苏德全眸里闪过一丝狡黠道“这奴才可真不知道啊。”
“公公是不想说罢。”我牵起的嘴角,发出轻逝的嗤笑,瞥了眼暗库紧锁的门道“公公不怕么?”
苏德全挺直了腰,抬起眼与我对视,脸上丝毫没有担惊的神色,反倒扬起一抹轻蔑道“怕?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福晋,如今四阿哥又岌岌可危?我为什么要怕你?”苏德全上前两步复又道“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法子了么?我抢夺不过钥匙来么?”
我急怒道“宫里的侍卫是摆设么?”
苏德全并不在意的说道“这个时刻正恰侍卫换岗,撷芳亭又处在幽暗之处,福晋可能喊来人么?”说着苏德全扑过来,要抢夺钥匙,我厉声喝道“小喜子,把你手中的炮仗点了!”
小喜子应了声,刚要点炮仗。
苏德全忙松开了抓住小玉胳膊的手,跪下磕头如捣蒜道“奴才罪该万死,胡言乱语。奴才唯福晋马首是瞻,千万别惊动侍卫啊”
我扯了扯衣褶,舒缓着喘息道“公公若早这般好说话,咱这事儿不就好说了。”我转身对小喜子道“罢了,这挂炮仗留着吧”
小喜子一听,忙熄了手中的香火。
我复又对苏德全道“公公今儿这话,可不得反悔,若公公要跟鹿儿摆噱头,那么鹿儿就将这暗库的钥匙交出去,公公千万别忘了,您的腰牌可是在那暗库里呢,您就甭想别的幺蛾子了”
苏德全忙点头应是。
我趁热打铁,抓准时机问道“那么婉娴如今身在何处?”
苏德全低着头吞吐道“球……球琳贝勒府”
我低语道“球琳贝勒府?怎么会呢?”
苏德全一抬眼,见我正看着他,忙又低下了头战兢道“奴才怎么敢欺诈福晋您呐,那球琳贝勒是齐妃娘娘的表弟。”
微蹙的眉倏然解开,原来如此啊。
苏德全微微抬首,讨好道“福晋,钥匙该给奴才了吧”
我一听,失笑道“公公着什么急呢?咱们还来日方长嘛。”
说着我转身带着小玉、燕儿和小喜子消失在夜阑之中。
狭长的甬道,静寂的沉默着,在夜雾的渲染下,使其显得更加的深沉,我走向这条甬道,身影迅速被浓密的夜雾吞噬了。
一计涌上心间,我不由得笑了笑,可仍觉着有丝微不妥之处,不过只是瞬间,因着我想起了傅恒今日中午所说的那句话“婉娴不可能是八阿哥党余孽,她就因着八阿哥党才至家破人亡。”我虽然不详知其中的渊源,但有着傅恒的这一句话就够了。
夜微凉的气息充入肺腑,我抬头看了看清朗的天,叹道:一切尽在明天。这时一只夜游鸟灵巧鸣啭着飞向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