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这次司祈悠总算听到了,“小悠,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呀,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们都在等你啊”“对不起,我出来玩就忘了时间,我来找你们吧”原来大家今天就要启程回D市的,结果吃完饭到处逛了逛打算回去的时候,给司祈悠打电话半天都没人接,大家心都悬了起来,小孩人又小,又是一个人,几个学长学姐轮流打电话不下几十个,都是无人接听,急得差点报警。
司祈悠回到队伍中免不了被训一顿,天色已晚,众人只好向学校请假在这里住一晚次日回去。为了节约钱开了四个房间,两人一间,和司祈悠住一起的是一位大三的学长,洗完澡学长在玩电脑,司祈悠爬上床躺下准备睡了,“这么早啊,果然是小孩,我打游戏会吵到你不”“你戴上耳机吧”“好的”房间里只开了一个床头灯,柔和晕黄的光线透泻在洁白的床铺上,司祈悠面朝墙壁侧躺,闭上眼睛白天的画面便跳入脑海,怎么也抹不出去。
夜深了,隔壁床的学长已经熟睡,而司祈悠依然瞪着大大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对面楼层的灯光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偷偷钻进来,一点相思,两处闲愁。同样的时间,西凌寒天亦孤枕难眠,手机频幕上是司祈悠上次国庆时穿的新衣服,稚嫩又美好的容颜初具少年的英气和遮不住的活力,自己不主动联系他,小家伙就真的销声匿迹,男人宠溺的笑道,手指轻轻摩挲手机上的司祈悠,突然间非常想念小家伙软软而清脆的声音,按下键犹豫又徘徊,最终放弃。手机放在床头,不到一分钟光亮自动消失,一如司祈悠悄然滑落的泪珠,夜深无人知晓。
回到D市,一切又回归原样,班上都开始忙起来,因为期末考试要来了,D大的门槛不好进,在里面也不好待,成绩如果太过惨不忍睹会被劝退。这对司祈悠而言却是小菜一碟,下学期的课程他都已经学的滚瓜烂熟了,平时又是好好学生,考试从来不值得焦虑不安,这不除了司祈悠、花田语、官上人早已成竹在胸乐得悠闲外,而商子博等人因为以前玩的太嗨,现在还苦哈哈地看书看笔记,“小兔,你在做什么?”司祈悠拿着笔一直在桌上上描描画画,花田语凑过去才知道还真是在作画,白纸上是一个人的轮廓,从初具雏形的五官可以判断出是一个女性,反正没事干,花田语趴在书上就静静看着小孩动作利落地下笔勾勒,“我看看”,拿起画纸,是简单的素描,“好漂亮的女孩子,这是谁啊,小兔”司祈悠喜欢模型设计,最初需要很大的绘画基础,素描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既简洁又传神,“我妈妈”“真的呀,好年轻哦,最多二十几岁吧”。
学校鉴于要期末考试了,决定放三天假,假期后正式进入考试。司祈悠提前通知了林月和司子宏,两人下午就开车到宿舍楼下,将被子和衣服等一干日用品带回家,下学期开学再带来。走进宿舍,还算干净敞亮,林月就担心自个孙子住的不舒坦,商子博和官上人都帮着搬东西,实际上根本没多少,“奶奶,您看起来真年轻,我都想叫你阿姨了,嘿嘿”商子博走在后面和林月说着话,表现得十足憨厚老实,“小伙子真会说话,呵呵,小悠平时谢谢你们照顾了,后天是小家伙生日,你们大伙儿都一起来吧,奶奶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商子博等得就是这句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定一定,奶奶的厨艺一定很好,所以小悠才长得这么水灵”“那是,你在调戏我孙子吗?”林月突然收回笑脸,额,说错话了,商子博面红耳赤急忙解释:“没有啊,我很喜欢小悠,把他当成自己弟弟呢”官上人在前面憋笑地肚子痛,你个傻帽,叫你说话不带壶,讨好不成反蚀一把米。
坐车回家的路上,司祈悠明显情绪低落,林月以为是小家伙舍不得学校生活,一时习惯了,还像以前那样将司祈悠搂在怀中,细细抚摸小脑袋,“不想离开学校啊,奶奶巴不得小悠不上学呢,没事儿,下学期我们再来,我们的宝贝悠悠多讨人喜欢啊”窝在温暖的怀中,司祈悠很想大哭一场,可是不得不忍住,也许奶奶不知道真相,也许知道不告诉他只是为了不让他伤心,他不能任性地破坏现在这样的平衡。
司祈悠很早就知道林月和司子宏四十几岁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平静充实的生活有多么艰难,司子宏是军官,他必须到一定年龄才能退役,如果提前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的代价可能是隐姓埋名一辈子,可能是改名换姓,而司子宏可以不用这样做,也是因为他确实在他早期的军事生涯中取得了不朽的战绩,那些成果和贡献足以抵消。而林月就没这么容易了,她是特种兵,执行得任务往往是世界上最边缘最危险的,常常和毒枭、流寇、海盗等丧心病狂的人打交道,有人说一日是特种兵,一辈子是特种兵,你走在哪里都丢不掉,抛不开,你的敌人不让你走,你的国家不让你走,你的人民不让你走,你就必须一直坚持。如果想从一个特种兵变成一个凡人,可想而知,你要怎么去活下来,林月真真是脱胎换骨才得到了和司子宏在一起共度一生的机会,怎么能不珍惜不感动,这也是司子宏当初不答应陈珂帮忙干涉西凌寒天和军方军火事情的缘由。
司祈悠过的这个生日估计是自从他长大以来最热闹最宏伟的一次,虽然来的人都是熟人,可是每个人都来头不小。本来一开始林月是打算在家里为小家伙庆生的,结果罗峰也知道后天是司祈悠的生日,说什么都要奢华一回,要专门包一个酒店,林月和小家伙都不同意,两方协商的结果就是在罗峰的别墅为司祈悠过生日。别墅的早地上摆满了白色洁净的餐桌,为了防止下雨,每个桌子上方都撑开了高高的伞棚,烤肉架也摆的整整齐齐,食物丰盛而新鲜,厨房里也忙得热火朝天,林月和林阿姨以及罗家的厨师都在忙碌中,炖肉、烧汤、炒菜、蒸肉,香味都飘到外面来了。
临近中午,客人三三两两地到来,司祈悠班上的同学来了十几个,除了几个玩的近得,还有班长以及周围同学,紧接着是司祈悠模型社的社友,最后是一起参加比赛认识的学长学姐,全部加起来将近四十几个人,罗辉被这阵仗吓到了,看不出来小家伙平时不怎么交友的人,一到生日比他还大牌,他可是听说模型社长顾卿铭很难邀请的,还有少不了在模型社老和小家伙拌嘴的“被火烤”童鞋,他和顾卿铭同司祈悠最熟悉,其他几个社友都是和司祈悠平时讨论问题而产生交集的。
除了这些同校好友,司祈悠对单铭凡两兄弟的到来略感意外和惊喜,单铭凡提着一个盒子,而单小凡则抱着一个一米六几左右的泰迪熊,人都快被淹没在后面,“妈呀,摸起来软绵绵的,没想到这么重”司祈悠笑道:“那你还买,我家里好多这种娃娃”单小凡闻言哭丧着脸,“这样说我的礼物一点都不特殊了,早知道我不买这个了”单铭凡也在一边吐槽道:“我早就说了,是你自己不听,诺,这个是曹小鸳托我带的礼物,他家里有事不能来,生日快乐”“先坐下休息吧,你满头大汗”单小凡其实是紧张造成的,我们要理解死忠粉和偶像过生日的激动心情,淡定,淡定。
没过几分钟,一辆高级轿车停在别墅大门外,从车里下来的三个人,一个是西凌寒天,一个是西凌飞,一个是西凌绝然,他们的到来让全场至少静止了两分钟,父子两人都冷若冰霜,剩下的西凌绝然腹黑妖孽的气场全开,他们不像是来参加生日party的,倒像是来商业谈判的,最会玩得开的西凌绝然笑嘻嘻走到众人中间,马上开始调笑起单小凡来,“小弟弟,你长得真可爱啊,像头小鹿”俊美绝伦的脸孔放射出千万伏特电压,单小凡的小心肝表示承受不住,习惯实话实话的小凡同学遂道:“大叔,你笑起来很恐怖”,西凌绝然的妖魅笑脸冻住了,那脸色比吃了几吨狗屎还好看。和西凌不太对付的罗辉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就差在地上打几个滚了。
接下来西凌寒天的举止让大家都笑不出来了,他一步步走到司祈悠面前,某小孩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某人,某人已经拿出一个小盒子,从中取出一条项链,上面的坠子是月牙状的玉环,经营而温润,月牙里面是一个环形物体,看不清楚是什么,他直接将项链戴在司祈悠的脖子上,然后双手捧起司祈悠的一只手,一个吻轻轻落下,伴随着深情含笑的那句“宝贝,生日快乐,你又长大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