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赴宴的众位水族重臣妻女,都以为是普通的宴会,因此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都想艳压群芳,如今一个个妆容散乱面色慌张还哪里有名门女子的模样,其实也不怪她们,谁能相当今日是水茵要动手的一个重要契机,她们都会成为水茵走上巅峰之路的牺牲品,她们都没带厉害的随从,即便有几个小姐夫人有些修为,又哪里是莲妃这里侍卫的对手。
莲妃咬紧牙关眼中透出狠厉目光道:“还不动手!”于是今天的宴会就变成了血洗,刀枪入肉的声音,夫人小姐的惨叫声音,杯盘落地的声音,最后整座宫殿都变成了血红色,地上一具具漂亮又惊恐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排列着,血水都要淹没了这座宫殿的门槛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任是再如何混乱的场面,水茵都怡然自得的坐在角落里饮着酒,观赏着这场屠杀,但凡有接近意图杀水茵者,都被梦君生打倒,其实都说医者仁心,梦君生自小喜爱医道,不忍这么多无辜之人惨死,但这毕竟是水族内事,水茵要如何自己焉能阻止她?所以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梦君生有些不忍,最后也是很平常的看着这场屠杀,他的心早就在这一年的逃亡中练得狠厉果决,若日后水族能给自己最大的助力,便是为了扶水茵上位,这几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果然能改变一个人的只能是时间,梦君生心中微微感叹,便是为了自己等人的私欲,便要牺牲这许多条人命,自己难道也变成梦浮生那样的人了吗?原来每一个上位者的脚下,都踩着一条鲜血铺就的路,自己也终将不能幸免的沦为这诡谲阴谋的搅动者,梦君生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可怕起来。
过了一会儿大殿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了,只有在殿首正襟危坐的莲妃,和殿下在一片鲜血和尸体中自斟自饮的水茵二人。
莲妃道:“茵儿啊,今日你就要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镇定?你以为你身旁的这位梦族皇子能保得住你吗?一会儿他就要自顾不暇了,我若今日将他也斩于刀下,梦族岂不重谢我水族?到时候你因为要保护梦族叛徒被误伤个一刀两刀的死于非命,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水茵冷笑了一声语气平静的道:“娘娘,如今我已不能修炼,若你今日忍上一忍,以后我不是任你拿捏?但如今不管为了何事,梦族之事毕竟是梦族之事,便是为这点小事就杀了朝中大半重臣的妻女,这些人焉能饶得了你,即便他们能饶你,你如此僭越动摇水族根基,制造如此血案,你以为父皇能饶得了你?”
莲妃道:“如果你死了,你父皇便只有慕儿一个孩子,便是其他事再不可饶恕,又哪里比得过水族传承重要呢?你一死,大位必将是慕儿的,到时候那些大臣还敢说什么?整个水族都是我慕儿的!”
水茵又一声冷笑道:“我的傻娘娘诶,你的格局未免太小了一点,你的目光只会囿于这小小的阴谋诡计和这小小一方天地,你如此笃定你这种作为父皇会不予追究,敢问是你了解父皇,还是我了解父皇呢?”
二人你来我往这么多话,莲妃觉得自己能胜,因为从各方面来看,她都很有胜算,然而水茵还是用这一句话便诛了她的心,她从嫁给水皇开始,便从未了解过这个人,不知为何,看似赢面很大的莲妃突然有点小小的惊慌,但她马上又镇定下来道:“即便到时候你父皇要怪我,甚至要我死,但至少你那时已经死了!动手!”
莲妃身边的几个侍卫便向水茵二人逼近,梦君生便上前和他们战成了一团,他们焉能是梦君生的对手,几个呼吸间便被梦君生收拾了。
水茵又啄了一口酒道:“娘娘,现在可以好好说会儿话了吗?”
也不待莲妃回答,水茵自顾自的道:“娘娘日日盯着我盯了十几年,难道不知道蒋叔从来都和我寸步不离的吗?蒋叔此刻去了哪里,娘娘不想知道吗?”
莲妃见水茵不慌不忙的样子,突然有点惊慌起来,连忙又召出她的贴身侍卫下令斩杀梦君生二人,她则慌乱的走了,水茵焉能不知她是去了密室,然而此刻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呢?水茵嘻嘻一笑,有些得意,看着梦君生不费吹灰之力的斩杀了那些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