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水茵收到莲妃邀请,说是要宴请水族一些长老的大臣之女们,水茵嗤笑了一声道:“鸿门宴,还真当我不敢去不成?”于是水茵换了一身红衣,一般来讲水族女子都爱穿蓝色或者白色等冷色调衣服,但水茵偏偏是个异数,从小的所有经历让她性格暴烈异常,所以她酷爱红衣,每次无论在任何场合都很扎眼,她就喜欢那种扎眼的感觉。
宴会上,水茵居于右首位置,下面各色各样的小姐夫人们,她们带的随从基本都是水母丫鬟,整个大殿上都是女眷,只有水茵带的是个男随从,梦君生从没参加过这种全是女眷的场合,被一众女眷盯着的感觉,比在战场上还让他如芒在背,但他也是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一会儿就镇定下来。
莲妃一身冰蓝色宫装坐在上面打量了一眼水茵道:“茵儿啊,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身边这位侍从啊?”
水茵啄了一口酒道:“今日我正要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就是我从梦族请来的师傅,他来此便是教我医术,娘娘有所不知,我此生怕是都无缘修炼了,想着还可以尽尽什么孝道,那便多学些医术,造福我们水族,若娘娘今后有个病有个灾的,君慕表哥一直忙于水族大事无法照顾,我也好替他尽尽孝。”
一名贵妇马上拍桌子怒斥道:“大胆,说的什么话,怎敢如此诅咒娘娘,莲妃娘娘正当风华之年,即便不佑她长命百岁身体安康,也不能如此说话!真是毫无教养!”
水茵这一番话确实说的很过分,殿中谁都能听出这句话没有好意思在里面,虽然水茵贵为水族公主,但她行事一直异于常人,既不能修炼又脾气暴躁经常虐待下人,在水族也是臭名昭著,即便水皇和水后再宠爱她,也对她很是失望,因此除了日常的吃穿用度符合公主的标准以外,其他待遇一概苛责,就连一个大臣之妻都可以随便呵斥她。其实说白了,一切都是因为她不能修炼,如今她可以修炼了,便有的是办法让水皇重新喜爱她。
那大臣之妻话音刚落,要是一般少女早就暴起了,但是水茵却不动怒,而是淡定的晃了晃酒杯道:“师傅,坐于殿首的便是我父皇的妾室莲妃了,虽然你是我的师傅,但是今后见到莲妃娘娘也可一定要行礼呀!”
水茵此番话又是将莲妃娘娘讽刺了一番,意在点明她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妾室而已,我才是正宫娘娘的孩子,若不是我不能修炼,焉能轮到你们,便是我不能修炼,父皇这么多年才将横波塔赏给你们,足见你们是多么的低贱,从我这儿抢走的,我迟早都会抢回来。
这些话水茵虽然没说出口,但也莲妃的心思,又怎么听不出水茵的弦外之音,她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是来教茵儿医术的,那便是茵儿的师傅,我们水族自当以上宾之礼接待,只是不知这位师傅高姓大名,在梦族可有什么来头,既然来了我水族,总要知根知底儿的好。”
莲妃上来便直接质疑梦君生的身份,若能从梦君生的身份上做文章,那就又可以去水皇那里扣水茵一顶帽子,严重的可以说是引来了梦族的奸细,那样水茵即使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有活路了,因为她平时刁蛮任性和背叛水族完全是两码事。
梦君生上前鞠躬道:“不瞒娘娘,我正是梦族大皇子梦君生,因为梦族变故所以特意游历岚洲大陆,前几日来到此处幸得公主抬爱愿拜我为师,日后还多多承蒙娘娘关照。”
莲妃脸色大变,当然不止莲妃还有大殿上其他人,莲妃忙拍着桌子怒斥:“水茵,你怎可如此任性妄为,即便你平日再如何苛责下人,我和你父皇都未曾斥责你,但你如今和梦族叛逃皇子扯上关系,你可知有可能会挑起我两族战争?你将我水族置于何地?如今就算我不责怪你,你连累整个水族,你父皇都不会饶了你,今日之事不能再传出去,所有人都就地格杀!相信你父亲就算知道了也定不会怨我!”
大殿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大臣之妻害怕,纷纷求饶表示不会说出去,水茵扯了扯嘴角道:“娘娘有些太急了吧,今日我水族大半重臣的妻女可是都在这儿呢,若为了一个梦族皇族就杀了她们,怕是有些不妥吧!”
莲妃焉能不知这个道理,然而她很难找到能将水茵和水后一击致死的机会,这种放在眼前的机会对她来说真是天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