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的渊源和鹰忆,现在正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真是难以置信!她竟然用那个有着很多粉末的东西来攻击我。开什么玩笑,我做了什么让她讨厌我的事情吗?”在一旁听着抱怨的鹰忆很想这么对他说:你刚才抱住人家还不放手,让人家差点窒息而死耶。面对这个神经大条的王,鹰忆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闭上嘴巴乖乖听着牢骚。
“鹰忆,你刚才感觉到了吧。”渊源用纸巾擦了下已经湿透的脸问道。
“虽然有点微弱,不过是它的气息没错。”鹰忆问:“需要叫沧桑过来吗?”
“等会吧,先把这件事告诉阎浩那小子听。”
在开着空调的校长室里,阎浩听完渊源两人的所说的事情后又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你确定季兽已经来到这个镇上了?”
“气息虽弱,但百分百是它没错。”坐在皮质沙发上的渊源喝着冰水说:“话说你这里也太好享受了吧。”
“它的目标是雪傀对吧。”阎浩像是在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之前会被盯上也就是说4月份开始就已经被人知道雪傀在这个城镇里。再说外面的妖怪里先不说活得有没有超过千年以上的,有谁会知道这个城镇里藏有千年前令妖怪闻风色变的除妖师转世呢?”
“现在的妖怪除了长久活了成精之外外面的可都是些小鬼,司徒阎浩你想错了地方了吧。”鹰忆同样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说。
“按你这么说,这个季兽活的岁数也有跟你们一拼咯。”阎浩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个季兽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盯上雪傀?”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吓人啊!”鹰忆不由得打起寒颤说:“季兽以前跟颜雅打过赌,后来好像是颜雅赢了就说什么下回一定会赢回来叫嚣等着再决一胜负。”
“切,颜雅是瞒着我们跟那家伙打的赌,我都不知道赌的是什么。”渊源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委屈,好歹那时候他也算是颜雅的未婚夫啊。
“真是够麻烦的。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千里迢迢的从神的世界赶来这里,那个季兽脑子真的没问题吗?”阎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摇头叹气的表示只要跟颜雅扯上关系的妖怪个个头脑都有点不正常。
“既然已经知道季兽的来意,那我们妖家世里会注意的。风魔神你们那边也要多留意下雪傀的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了解!”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还有不要咬着吸管回答。”
放学后。
“终于上完了。”雪傀伸了伸懒腰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却被悦给叫住:“雪傀,回去的时候我们去看下生态园种的银杏树吧。听说早上还是绿色的银杏树到了下午就全变黄了耶。”
“很抱歉悦,你知道我家有门禁的吧。对不起!”悦想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对雪傀说:
“不是,你不是说你弟已经默认了门禁放宽了么?说放学后可以跟同学玩但不要太晚的什么,雪傀你怎么会忘了?”
“诶?我弟真的有那么说吗?”奇怪我怎么会不记得了?
“啊?!”忽然间想到了重大事情的悦连忙改口说道:“算了算了对不起让你任着我的一时玩闹,雪傀家有门禁对吧,那你就赶紧回家去吧。我跟妹妹和书瑞去看就行啦,那明天见拜拜。”总是满脸笑容的悦就这样回去了,雪傀明显就感觉到悦的落寞。
“不过就是陪着去看银杏树……。”雪傀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从教学楼来到了右边的生态园。她想到了这会悦和悻以及书瑞应该还在生态园里不禁加快了脚步赶过去。等她赶到那里的时候,银杏叶随风而落散落于地而树下却空无一人。
“果然……。”回去了是么?想到这里的雪傀苦笑道。明明那时答应悦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后悔的心情了。
“金色的银杏啊。”雪傀抬头看着飘落了的银杏叶,透过枝叶上的叶障而照射进来的光斑投射于飘落的银杏叶上。每一片飘落的叶子都像被撒上了金粉那样,带着浓浓的秋意归于尘土。
正当雪傀被这幅场景看得入迷时,她突然间感觉到了身后站了个人。这个人竟然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过来,雪傀的心一下子既紧张又害怕了起来。
现在转过身去的话搞不好会被正面攻击的吧。雪傀正当努力地回想起暑假的时候在钟家紫读大人那里的训练中有过怎样对付隐藏气息接近自己的敌人,该死的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却迟迟想不起那个训练中的咒语是什么。
而身后的人,眯眼笑着一手抓过雪傀的一肩开口道。
“请问雪傀去哪了?”从校长室睡午觉过头回到教室的渊源问着班上的同学。一位好心的女同学回答了渊源:“雪傀她回去刚刚没过多久哦。”
“回去了?!”渊源烦闷的挠腮想,该不会还在为今早的事情生气到现在吧?
“生态园的银杏树果然过了下午就全变金色的好漂亮哦。”不经意听到了路过的同学的话,渊源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样脸色大变地朝着生态园跑了过去。
雪傀转过身定睛一看眼前这位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过来的男生:穿着草绿色二排扣子的风衣和深色的牛仔裤,纯天然的橙色头发上还绑了上半马尾;看见自己就像是寻到了宝物似的闪亮着汪汪眼。这个人有点不妙啊!雪傀下意识地想到了这点。
“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啊~~~。”雪傀还想找着借口离开这里,突然间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哈?!”怎么回事?!雪傀脑子短路的看着这个人企图想挣扎逃脱出去。这个想法像是被看穿了一样,他笑眯眯地问道:“你想去哪?”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雪傀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或许不是人类。因为这时的她看到了并对视上他那双被夕阳的三色所染上的眼瞳。
“这可不行,在我还没从你这赌赢之前你就得一直地陪我玩下去。永生而且永世哦!”他把脸凑近过来看着紧张中的雪傀,这时候后遗症发作的雪傀脸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开什么玩笑,我跟你有过那个约定吗?”
听到这句话后的他先是愣了一会,过后他放声大笑的说:“难道风魔神没跟你说么?亏他过了千年那么久还在你的身边,简直就是失格的男人。不对还是说他就是个吃醋到不想说的男人呢?!”
“你说够了没?关他什么事!”真是说得越来越不懂,听得更是不懂。雪傀用着面无表情的冰块脸掩饰了自己的紧张,故作轻松地说:“渊源只是个随从,我对他的过去不感兴趣。所以你的事更加不值得我去了解你懂吗?”
“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禁想要弄死你的臭女人,原来本质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啊。”语毕他硬拉着雪傀跟着他走,雪傀拼命地往后退去大声地喊救命。
这时从树上毫无预兆跳落在地的渊源看到这场景后一手拽开了抓着雪傀手腕的男生,像是护主心切的骑士那样把雪傀护在了身后。再确认了雪傀毫发无伤后的渊源生气地青筋凸起说:
“季兽,你来这里找她有什么事?”
“这不是风魔神吗?千年未见呢。”
“少说这些寒暄的话,我问你来这里找她干嘛!”
“还是这么臭脾气,你们这千年都没怎么变嘛。”听到“你们”这个词的渊源,神情凝重地警告季兽:“你在跟我装傻吗?她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故人,你找她不会有什么能帮得上你忙的。”
听到这句话后的季兽,同样神情凝重地对渊源说:“我怎么听说颜雅复生了?”
雪傀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突然间骤停一下,违和感有一瞬间异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抓着渊源的下摆问:“他说的那个人我认识的吗?”
“雪傀你跟那个人是不一样的。”渊源似乎不想多做解释道,对着季兽说:“那你应该去找复生了的颜雅而不是转世的她。”
“你真会开玩笑,找谁还不是一样吗?只要是被‘世间之理’认定的‘那个人’的存在。”季兽像是在嘲笑那般说道:“反正打赌这个约定她是逃不掉的,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替她准备顺便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吧。三天后在栀思山如约将至,违约的话你知道后果的。”看见他烟消云散的说完最后那句话的渊源,不甘心地说道:“又是障眼法!”
“给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渊源。”被告知三天后要去决斗那样感觉的雪傀,似乎忘了刚才的违和感气冲冲的鼓着腮说:“我什么时候跟人做过赌了?为什么都没人告诉我?”
“再说这件事情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呢。”渊源一本正经的对着雪傀说教:“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随从保护你是我职责所在啊,然而今天是怎么回事?放学回家都不带上我,你难道不知道黄昏逢魔时刻是最容易发生奇怪的事情吗?”
“我……我当然知道啊,不过你老是跟着我很烦耶。”其实雪傀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纯粹是忘记了。
“哦,我跟着你给你造成困扰了?!”渊源生气拉下脸,双手抓住雪傀的手腕顺便反手到身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的雪傀问道:“你要干嘛?”
“你能自己逃脱吗?从我的手里。”渊源现在的语气冰冷的像是掉在冰窖里,毫无起伏且冷漠无情。雪傀看不到站在身后的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毫不疑问肯定是愤怒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明知道会惹他生气,可雪傀还是毫不在乎地对着渊源说:“妖怪绑着人类能有挣脱逃跑的机会吗?”
“刚才季兽就是这样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接近到身后,如果季兽有那个意思下一秒你就身首异处了。”渊源在雪傀的耳边这样说着,呼出的气息缭绕于耳。换做平时的雪傀此时早就面红赤耳了,但现在的雪傀只知道身后的这个妖怪是动真格的想要逼自己就范。
“放开我,渊源。”雪傀紧张地闭上眼睛这样说道。她没注意到刚才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接近于哀求,但听到这句话后的渊源依旧脸色不变地保持这个姿势僵持着。
“渊源!”被弄疼的手腕,麻木的感觉开始发作。雪傀受不了地大声喊:“你再不放手以后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我不需要这么不听话的随从。”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干嘛要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来对我说教!”雪傀不服气的说。
“我问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手腕的力度又被加重,渊源像是一头被恼怒的狮子那样对着雪傀大声吼。
“…………。”雪傀无言地咬着嘴唇转过头去看渊源。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被咬着的嘴唇在颤抖着。一副强忍着要哭出来的表情被渊源的看在了眼里,就像是在问“这样子做你高兴了吗?”渊源见到后被震惊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的同时也放下了双手。一刹那,被挣脱出双手的雪傀头也不回的跑掉离开了现场。
“我真是个差劲的人。”渊源懊恼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说。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护她,可现在却把她给弄哭弄得本末倒置。
“为什么会这样?”渊源痛苦的抓着自己胸口前的衬衫,一只手直接打在了银杏树干上。银杏叶还在悠然的飘落着。
晚上,在星家。
“已经得到紫读大人的允许三天后就去她那里避难。”妃语挂掉电话对着渊源和鹰忆说。
“三天后你就带着她去紫读那里,季兽那边我们会解决的。”鹰忆说。
“说是交给你们解决,没问题吗?”妃语怀疑地问。
“你那种语气是想要说什么,别忘了我们可是大妖怪耶!”鹰忆对着渊源说道:“已经交给沧桑去担任三天后的护卫,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说完话后的鹰忆奇怪的看着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任何一句话的渊源,渊源现在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样一直死死地注视着前方。鹰忆没敢去打扰,反倒是妃语一手拍头盖骨的说:“在发什么呆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倒是说出来啊!”
“司徒妃语!!!”鹰忆真心怒得好想杀掉妃语,那个动作就连身为左右手的自己都不曾做过。
“说吧,还有什么要补充?”妃语无视掉生气的鹰忆,对着渊源一脸正经地说:“季兽是想找雪傀姐履行那个赌约,或许那个赌约并没我们想得那么危险?”
“你忘了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吗?如果这次又像前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样,雪傀这下必死无疑。再说我们也不知道颜雅跟那家伙赌的是什么?搞不好是要娶其为妻这个离谱的要求也说不定。啊~~~~想起来就觉得气人,季兽那家伙从以前就对颜雅抱有好感的叫嚣要我滚开,简直就是专门来抢别人妻子的人渣。”渊源越说越气得自言自语:“雪傀一定是被他给骗了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家伙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风魔神从中途开始就接不上话来了。”妃语无言的指着渊源对着鹰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