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毛头,乳臭未干,怎知道何为艰苦之事,只怕到时你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废话不必多说,今日师傅我就带着你到那海上走上一遭,体验一下那般惊涛骇浪的感觉。咱们就乘着你那叶小舟,这就上路吧。”焦化不由分说,一人牵了猴子,也不再看陆蒙,飘飘然向海边走去。
此时正值暴雨过后,海面犹如镜子一般闪烁着点点碎光,海鸟低鸣着自高空俯冲下来,掠过海面,又向着远方的天空飞去。
面对着如此安静祥和的大海,焦化的眼前恍惚间看到远处小岛上依稀有两个男童在树间嬉戏,一名二十稍许的少妇一旁轻声呵斥,言语间说不出的轻柔慈爱。焦化如雷劈般愣怔住,鼻尖一酸,两滴泪水自脸颊划过,早已泪眼朦胧,不能自己。身旁的猴子也似乎安静了许多,没了往日的东颠西跑,肃立在焦化的身边。
陆蒙跟在焦化的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位师傅,平白受了冤屈。
就这样师徒两人一前一后静静地站在海边,任凭潮水涨落,打湿衣角。
“好了,咱们这就上船出海吧,不知你那叶小舟能否载动我们三人。”也不知过了多久,焦化回过身来,对着一旁静立的陆蒙说道。
“平日里都是我一人出海打鱼,很少有同行之人。不过这船虽小可也非一般木材所造,乃是早些年爷爷与人打赌赢得的一整根沉木打凿而成,质地坚硬,不惧日晒水侵,或许应该能够载得动我们三个吧。”陆蒙有些不敢确定。
焦化没有多言,一侧身便已坐至船中,小棕猴更是双腿一蹬,也跳进小船。陆蒙虽然有些担忧小船盛得太多,吃不住水,可是仗着自己练就的一身乘风戏浪的极好的水性,也并不畏惧,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游到岸边嘛。心中如是想着,脚下一挪,也坐在了船上。
陆蒙驾着小船,双桨轻轻一荡,船便缓缓地向着大海驶去。
“陆蒙,你知道为师带着你出海是为了哪般吗?”看着小船渐渐离开了海岸,焦化的心情也云开雾散般渐渐好转起来。
“我哪里知道您老人家心里所想,不过我猜想必你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了吧?”陆蒙愤愤然地划着小船,脸上略显鄙夷地看着焦化。
“呵呵,还真是叫你猜得八九不离十!”焦化心情大好,也不顾陆蒙讽刺的话语,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既然你已经拜得我的门下,我也应该告诉你本门武学的特点。”
“说起来,我焦家的武功也是你陆家所传,”焦化语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当年你陆家祖先收有六家门人,分别传以陆家六门绝顶武学,我焦家便得了你陆家的灵术这门绝学。虽说六门之中数我焦家所学武功最为精奥,习得这门绝学后精神力远远异于常人,可身体却极其孱弱,经不起寻常武人的普通一击。所以我想,在我教你灵术之前,先着力锻造你的身体,今后与人对敌,打将不过,也好用你久经锻打的身体抗住,不至于被人打死。”
说话间小船已行驶了很久,放眼环顾蓝茫茫一片,只能看见水天交接处一丝白光隐约间闪动。焦化笑眯眯地看着陆蒙,从怀中掏出一团红线,不由分说地系在陆蒙腰间,食指轻轻一推,便将陆蒙推入水中。
“此处水深几近百米,水下有着大量珊瑚,这些珊瑚枝角丛生,穿梭其中,一不小心便被剐得鲜血淋漓。可是在枝叉之下却生着一种育珠的老蚌,个个丰润肥大,其壳内孕育的珍珠更是个大珠圆,放到日光下面还闪烁着五彩光斓,深得富贾宦官人家的喜欢。今日你便潜入水中,将那珊瑚间的老蚌取来。”
陆蒙突然间被焦化推入水中,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气愤,可是听到焦化将取珠说得如此艰难,不禁撇了撇嘴。他哪里知道自己从小在海边长大,爷爷更是教得自己一身的御水的功夫,自己八岁年纪便已潜至百米的深海之中,在水中更是能闭气一刻钟,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难倒自己呢?也未听完焦化接下的话,一个童子拜佛便已潜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