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蒙站在船头,看着码头上的廖昌气得团团转,不禁拍手大笑,待岸上的人影渐渐模糊,最终不见后,才转过身,骤然看到焦化黑着脸盯着自己,才暗叫一声不好,没有办法,只得走上前去,央求焦化不要生气。
“我说与你的话全做了耳旁风,要不是你今日命大,早叫那阴险狡诈的畜生一掌拍成了烤串。”焦化说不出的气愤,加之身上被廖昌的毒火烧了一大片,整个臂膀奇痒难忍,心口更是锥心刺骨的疼痛,恨不能扯过陆蒙暴打一顿,才可消了心中的愤怒。
“师父,是我错了,可是那个老匹夫伤了馨儿妹妹,我是不忍心才和他动了手,哪想到那个老王八蛋居然那么厉害,见到我使出‘千鸟’更是穷凶极恶,恨不得一掌便了解了我,要不是一个天仙般的姐姐出来阻挠,恐怕我这条小命早就没啦。”陆蒙看到焦化衣衫褴褛,上身黢黑一片,知道他在廖昌手下吃了亏,瞧他眉头紧锁,肯定是伤口疼痛,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你说那位姐姐长得什么样子?”焦化听得其间还有一名女子出手,能在廖昌面前抢走人,本事还真是不小,便出言问道。
“长得那可是漂亮的不得了,我从小长大还没有见过着么漂亮的姐姐,那个老匹夫认得她,叫她端木影。”陆蒙只记得端木影长得漂亮,但说到样貌却没半点印象。
“端木影吗?她来这里做什么?”焦化听到陆蒙说那女子叫端木影,一时间悲愤交加,眼中更似要喷出火焰一般,恶狠狠地问道。
“她说馨儿妹妹是她的女儿,那老匹夫将她的女儿打伤,便要和他拼命,我看不是,那么俊俏的姐姐怎么会生出这么胖的小丑妞,定是那姐姐瞧老头儿欺负两个孩子,看不下去,便出手教训一下。只是那老头说我会用‘千鸟’,那姐姐就再也不管我,带了馨儿妹妹走啦。”陆蒙被焦化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看焦化的样子好像认识那位姐姐,并且有很深的成见,不敢胡言乱语,只好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情讲给焦化听。
“哼,她哪里是你的姐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小孩子面前装嫩,真是不知羞耻!”焦化眼神有些不屑,自鼻孔哼出一口气来,声音中满是忿忿。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这条大船上的人怎么这么少?”陆蒙见焦化愤怒至极,不好再就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赶紧打岔问道。
“这条船是我这几个月来催促船坞的人打造的,卖珍珠所得的大半都用来买木材、雇船员了,我原本打算再多准备下一些粮食果蔬,自海路向东去须臾岛,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到了,只是经你这一折腾,恐怕船上的粮食坚持不了两个月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焦化看着海天交接的地方,叹着气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齐最后一味药。”
“师父,我们去那个什么须臾岛做什么啊?”陆蒙挠挠头,不解的问道。
“我来到这里也有半年多了,前几个月便寻思我的仇家也快找到这里了,于是就想造一艘大船,顺水路摆脱他们的追杀,怎料到还没准备齐全就被他们发现了,这次可真是拖了你的福,既然不能北上,我们就南下,离咫尺岛百余里的海上有一座小岛,岛上的居民全部都是女人,其中的岛主与我父亲相识,我们可以到那里避上几个月,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北上寻找最后一味药。”焦化向着陆蒙挥动着拳头,吓得陆蒙哧溜一下跑得老远,生怕焦化巨大的拳头砸到自己的身上。
焦化伤口一经扯动,顿时疼的眼泪直流,心想这廖老头的毒火真是阴险至极,恐怕又要花上好长时间才能痊愈了,当下也不再管陆蒙,转身走到船中央,拉开甲板,寻了一间清净的屋子疗伤去了。
陆蒙看到焦化进了船舱,这才想起刚才驮自己的大猩猩始终没有看见,四下寻找也没有发现踪影,却发现时常跟在焦化身旁的那只小棕猴躲在甲板上的一只酒桶后面偷吃香蕉,吃剩的香蕉皮扑了一地,看到陆蒙向自己走来,冷不丁将刚刚吃完的香蕉皮扔到陆蒙的脚下,陆蒙一个不留神,哧溜一下滑倒,喜得猴子连连拍手。
陆蒙被猴子戏弄,心中说不出的窝火,爬起来便向猴子冲过去,哪想猴子三两步跑到桅杆下面,哧溜哧溜手脚并用,几下便爬到桅杆顶部,冲着下面的陆蒙做鬼脸。
陆蒙本想也爬上去将那猴子抓个正着,可是见桅杆上挂着的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心想海上风大,万一爬上去被风垂下来,屁股岂不被摔开了花?只好在甲板上朝着猴子叫嚣,希望能够引它下来,可桅杆顶上的猴子却不吃他这套,悠然自得地吃着香蕉,把吃剩的香蕉皮朝着陆蒙乱丢。来往的水手看到如此机灵的猴子,不禁哈哈大笑,陆蒙在下面受尽羞辱,恨不得拿把斧子将这桅杆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