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志性来火爆,鲁莽,向来只会吃喝嫖赌,和六皇子刘向都是二皇子生母袁贵妃妹妹袁嫔所生,而刘欢性情却是十分沉稳,是二皇子刘琦的左膀右臂。
而这件事的起因只是因为醉红楼的头牌,花翎。那个头牌本是个清倌(卖艺不卖身),但是却被刘志看中,青楼中人,那有几个是真真的贞洁烈女,所谓的卖艺不卖身不过就是还没有好的金主罢了。
被刘志看中之后,自然也顺水推舟的委身给了刘志,那老鸨子也就顺水推舟的将这花翎推上了头牌。
而这刘志也确实很迷这个花翎,几乎十天里有八天都在她那,这事在京中也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大多闲来无事的人,都会去看上一眼,这个花翎到底张的什么个天仙模样,能把五皇子刘志迷成这样,倒是给花翎填了不少人气,也给醉红楼带来了不少生意。
四皇子刘杰被刺的前一天晚上,刘志如常的去了醉红楼,却是看见一群人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看着他,而老鸨子也不见了,刘志抓来一个龟公一问,却得知,花翎被刘杰接去府里了,说是明日送回。
刘志的心现在正在花翎身上,自然是怒不可遏的直接闯到刘杰的宁王府上要人,那个刘杰自然不会将人交出来,更是恶语相向,刘志在刘杰府上大闹了一阵,却也没将人要出来,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回府了。
本来已经没什么事了,可是这凡事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刘志回到府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将房中的物品都砸了个干净,这时候刘志的师爷,其实也就是一个狗头军师罢了,是刘志在赌坊中结识的,那人叫苟苍仁,也是一个常年都混迹在市井之人,人精一个,很会拍马屁,尤其会说话,看人,这赌场之事更是精通,对着其中的道道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那个苟苍仁第一眼看见刘志就看出来了,这个刘志非富即贵,看见刘志在赌场中输了不少,正好趁机上去,在刘志耳边清说了几句,打着包票能将输的都赢回来。
刘志一听半信半疑的让他赌了两把,果然将输的钱都赢回来,刘志自然很高心的放手让他去赌,到了最后倒是赢了不少,虽然刘志不在乎这些钱财,但是赢钱的感觉倒是很不错的。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刘志就将这个苟苍仁带到了身边,当了个狗头师爷,说是师爷,其实就是个陪着刘志玩乐的人。
这次这个苟苍仁看见刘志大发脾气,自然不会放过显示自己的机会,于是等着刘志撒完气了,就跑到刘志面前,等这个苟苍仁知道了事情,比刘志还义愤填膺的将刘杰骂了一顿。
更是在刘志耳边蹿火,说这个口气要是忍了下来,以后还不让刘杰踩在脑袋上拉屎啊,而且现在谁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早晚会顶替了太子,荣登帝位,如果这时能把刘杰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在二皇子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苟苍仁这话正中刘志的心思,苟苍仁这时正好请命,要给刘杰一个教训,刘志脑袋一热就将这事交给了他,还将随身的腰牌给了他,让他随意能调动人马。
之后就发生了刘杰被刺的事。
司空珃看着这份资料,被气笑了,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苟苍仁有问题,不然就算是有再大的纰漏,也不可能连三个时辰都没过去,就被抓个人赃并获。
春茗在司空珃旁边看见他的表情,上来问道:“少爷这件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成与不成也就看今天见李老的的结果了。”司空珃无奈地回道。
春茗轻应了一声,之后为司空珃穿衣,等穿戴完毕,司空珃要来纸墨笔砚,写了一封信,让文阳再去了一趟里弄巷。
没等文阳回来,司空杰和李氏,还有司空珃的小侄子就过来了,司空杰见司空珃有些没精神,问道:“小弟你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我和你大嫂去就可以了,你在家休息就好了。”
司空珃看着司空杰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心中暗道:‘我还真是有些信不着你啊。’
嘴上却说道:“我没事,我不跟去自己不放心。”
司空珃看着李氏说道:“大嫂这件事还得麻烦你多在李老那说说话了。”
李文澜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不用说,可是我爷爷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我只能是尽力一试,成与不成也只能看天意了。”
“大嫂你尽力就好,只要李老能见我们一面就好。”司空珃看着李氏说道。
“我尽力吧。”李氏很没底气。
司空杰看时辰差不多了,起身说道:“咱们走吧。”
春茗将毛披风披在司空珃身上,刚出了大门就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在了司空珃的头上,一行人坐着马车,司空珃还有有些困意,在车上闭目养神,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司空珃睁开眼睛,却困得更加厉害,司空珃使劲摇了摇头逼着自己精神起来,下了车。
外面依旧有些凉气的天气,倒是让司空珃精神了一点,一行人来到李府大门口却被看门的小厮拦了下来。
“大小姐你这是?”当头的小厮问道。
“我和我相公还有珃弟回来看看我爷爷。”
“那还请容小的去通报一声,早上老太爷特意交代过,如果大小姐回来了,就让小的们先去通报,还请大小姐见谅。”当头的小厮恭敬的对着李文澜说道。
“那好你快去通报吧。”李氏有些着急的说道。
“是,大小姐。”那个小厮回了一声进去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司空珃感觉身上已经被冻透了,那个小厮才回来说道:“老太爷请大小姐进去,可是老太爷说了只让大小姐您和小公子进去。”
李氏回过头来,看了看司空珃和司空杰,司空珃和司空杰一起示意让李氏先进去,李氏领着孩子先进去了,留下司空珃他们三个在外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司空珃感觉胸腔越来越热,而身上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重。
司空珃脚下突然一软,春茗在一旁手疾眼快的一把将司空珃扶住了,很焦急的说道:“少爷,你不能再在这站着了,咱们赶紧回到马车上休息吧。”
司空杰也过来扶住司空珃,说道:“是啊,小弟,你去马车上吧,你的身体禁不起这样折腾,这里有我就够了。”
司空珃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春茗和司空杰看着司空珃一点办法都没有,春茗看着司空珃不会马车里,就上前去拉着那个当头的小厮说道:“你能不能再去通报一声,我家少爷的身体可受不住这样啊。”
那小厮也是一脸的苦色说道:“姑娘,不是我不想通告,只是老太爷已经说了,无论姑爷和小姑爷在外面站多久都不可再去通告,不然就要家法伺候,姑娘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
春茗又跟那个小厮说了好久,可是那个小厮就是不肯再去通报,春茗急的就差没有跪在那个小厮面前了。
司空珃把春茗叫了回来,虽然是来求人的,但是也不能没了气节,春茗脸上挂着泪痕的回来了。
司空珃他们又站了大概一个时辰,突然一小丫鬟跑了过来,在那个当头的小厮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个小厮也急忙跑到司空珃他们面前,向司空珃他们行礼说道:“姑爷,小姑爷老太爷让你们进去了。”
司空珃心中松了一口,脚下却是一软,要不是春茗扶着,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司空珃的眼皮也是忽的一沉,司空珃使劲将眼睛睁大,现在之后才是最重要的战役,现在还不能晕过去。
司空珃脚步有些轻浮的,被春茗扶到了大厅,大厅上人不少,为首坐在正位上的,是一个国字脸头发都已经灰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望的老人,他身边坐着一个同样头发灰白的老妇人,慈眉善目的,很有大家慈母的风范。
下首坐着一对夫妇,那男人正是李氏的生父,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李严,李严还真如其名,为人严苛,凡事都按照律条办事,却长了一张很世故的脸,天生一副笑脸。
坐在李严身边的妇人,长的跟李氏有几分相似,是李氏的生母庞氏。
李氏还有一个哥哥叫李廷浩,现在被外派到地方上了。
李氏坐在最末尾,司空凌志在李氏怀中哭着,看见司空珃和司空杰进来了,挥着小手,扭着身子向司空珃他们这边使着劲。
李氏看见司空杰被冻的通红的鼻子,有些心疼,又看见司空珃很苍白的脸,直接眼眶就红了。
司空珃和司空杰跪拜在李老面前给李老行礼问好,可是那李老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也没让司空珃们起来。
“哼,要不是虎儿(李老给司空凌志起的小名,说是叫虎儿有气势)哭着要找你们,老夫还真不打算见你们。”李老有些发火地说道。
倒是李老太太有些看不过,瞪了李老一眼说道:“孩子们,你们快起来吧,在外面冻得不轻吧。”
司空珃和司空杰这才站了起来,司空珃身体有些软的被春茗搀着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