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李参将在军中有名,所以这个李斌在雁洋军中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倚着其父之名,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他在军中将将军之子打伤,都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他二十大板,虽然那只是将军最不得意地儿子。
此后李斌在军中更是嚣张,花天酒地,这个李斌是一个讲排场,好面子,又好交朋友的人,自然花钱如流水一般,就他那点俸禄还不够他两顿吃的那,有一次在李斌新交的朋友中有一个是倒卖兵器的商人。
其实那个商人是有意结交李斌的,就是想将李斌拉下水,跟着李斌几次吃喝玩乐,看见李斌的俸禄也花的差不多了,又叫了几个人将李斌叫了出来,最后结账的时候,李斌当然是抢着结账,却没有足够的钱,最后只能记着账。
来回几次,李斌的这个窟窿越来越大,可是每次李斌都是强撑着面子记上他的帐,当然那个店家也是和那个商人窜通好了,最后那个商人觉得差不多了,就示意店家该要账了。
之后李斌再去结账要记账的时候,店家便一脸为难的将账单堆在他面前,李斌看见那个金额,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那个商人看见李斌苍白的脸色,装作一脸震惊的说道:“李公子在军中守着那么大一座金山,不会连这点小钱都没有吧?”
李斌一听,急忙拉那个商人住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难道你有法子能整到钱。”
那商人听见李斌问道,面上有了一些为难,心中却早就笑开了,说道:“法子倒是有,不过有点不合适,李公子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别那么磨磨唧唧的,快说。”李斌有些红眼的说道。
那个商人依旧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李公子你也知道我是倒卖什么的,而现在无战事,军中的兵器库中的兵器又是堆积如山,若是少了几件,没有人能查的出来,也没有人会去查,而且就凭令尊在军中的威名,就算是被人查出来,又有谁会不给面子啊,到时候报损,锈蚀,随随便便也能将这个窟窿填回来啊。”
那个商人看着李斌皱着眉头的样子,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其实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李公子也不是差钱的人。”
李斌沉着脸没有说话,几天后李斌将那个商人又叫了出来,那个商人故意迟了一会,到了之后,却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商人心中暗笑,看来鱼儿上钩了,脸上却是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还没人到吗?”
李斌其实这些天也琢磨出来了,是他给自己下了套,可是自己已经入了套,被他牵着鼻子走,但是看他依旧再装糊涂,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哼,别装了,咱们还是先谈谈的价钱吧。”
那个商人也是一笑,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李斌第一次从军中倒卖的兵器也只够他偿还他欠上的账,但是人总是这样一旦有了后路,就会变得有些肆无忌惮,很快李斌又不得不倒卖了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李斌倒卖的数量也越来越大,终于这个窟窿,被将军例行巡检中被事发了,而李斌的父亲为了保住李斌担下了所有罪行,最后李家被抄家,李斌的父亲被斩首示众。
而李斌一家被撵出李府之后,李斌那些所谓的朋友,不仅没有帮他,没来踩一脚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而李斌即使到了那个地处依旧好着面子,死不出屋,任由着他的母亲和小妹沿街乞讨养活他,最后李斌的母亲在颠沛流离中病死了,而现在李斌的小妹也已经病的只剩下一口气。
其实这两个人得的都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是个郎中就能医治,却根本就没有钱医治。
司空珃看见李斌那日,正是李斌一日没有讨来半点的吃食,但是他的妹妹却在病中,所以无奈才抢了两个包子。
李斌听了司空珃的话没有半点波澜,依旧跪在他面前,司空珃看着他说道:“起来吧,你的膝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要的只是你的命。”
李斌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看着司空珃将手放到了嘴里,硬生生将无名指咬下了一节来,满嘴是血的眼神坚定地说道:“只要公子能救我妹妹,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现在倒是条汉子。’司空珃在心中暗道。
司空珃回过头来对着铁狗子说道:“铁狗子你去叫个好郎中过来。”
铁狗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看着依旧跪在那的李斌,心中有些凄凉,却没有怜悯,一个人犯了错就是要受到惩罚,即使他为了这错误付出了什么,改了多少,司空珃知道这是自己的偏激,但是没办法。
很快铁狗子就带了一个郎中,李斌看见铁狗子真的带来了一个郎中,原本笔直的身体,也微微垮了下去,很快郎中就给李月婵诊完,开了药方,说只要按着这个方子每天早晚两次,半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李斌拿着药方站在李月婵的床边,面色有些浓重,司空珃对着春茗耳语了几句,春茗从拿出一个装满了银子的荷包,放在了桌子上,李斌听见声音,急忙顺着声音看去,看见桌上满满的荷包,一把抓起打开看着里面的银两,眼眶有些红了。
“你拿着这些钱,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先将你妹妹安置好,之后再来司空府来找我。”司空珃说完,转身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头上,走进了风雪里,司空珃身后李斌向司空珃真心实意的拜了一拜。
司空珃没有再理会他,之后便回了府中,司空珃和春茗在路上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很是富丽堂皇的马车很高调的在街上横冲直撞过来,司空珃和春茗让到了一边,那脸马车却停在了司空珃和春茗面前。
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有些络腮胡子的跟司空珃一般年岁的少年探出头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空珃,有些戏虐的说道:“哟,这不是司空家的二公子吗,怎么走着啊,难道说你这个傻子坐不了马车?春儿这几天没见越发漂亮了。”
春茗听见那人叫司空珃傻子,眼睛狠狠地看着他,他看见春茗的眼神,像是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哟,你看我这张嘴,司空公子还请你不要计较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嘴上没把门的,心直口快的,不过司空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可是一个老实人啊。”
‘哼,老实人老说实话吗,还真是没品。’司空珃在心中鄙视道,面上淡笑着说道:“怎么会那,沈公子。”
怎么会不跟你计较那,就让你在蹦跶一阵,司空珃面上如常的接着说道:“怎么沈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听见司空珃问他,他的脸上立马扬起了一丝骄傲的神色说道:“哈哈,我这是要去与太子殿下商量要事。”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了时间的说道:“哟,时辰来不及了,司空公子我先告辞了,还请公子见谅啊。”
司空珃只是淡笑着没出声,他也没在乎司空珃回没回答的就驾着马车走了,一旁的春茗却气鼓鼓的说道:“少爷,你怎么这么让着他啊。”
“没事,只是口头上的就让他得意去吧。”反正也得意不了几天了,再说又何必跟一个炮灰计较那。
那人叫沈文逸,倒是一个很文雅的名字,人却是一个粗人,就是司空珃刚来的时候,仗着面子上来又踢了司空珃几脚的那个小孩子,本来那次事后那几个也都已经算是老实了下来,见到司空珃都要绕着走,司空珃也不打算计较,可是只有这个沈文逸,不知道是被谁当了枪使,后来又几次三番的当着司空珃的面调戏春茗,那就不怪司空珃了。
之后私矿一事,司空珃正好让他姐夫,也就是闫文昊想办法泄露给这个有力无脑的沈文逸,正好那时候跟闫文昊一起救司空珃的燕冽跟这个沈文逸都是礼部的,就让他在一次宴会的时候,装作醉酒,当众说了出来,而且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上报这件将一边得罪死的事情。
那个沈文逸,那个时候正是犯愁着要怎么才能出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第二天早朝,就将这件事上报了,圣上大怒命大理寺严查,十日之内有结果,最后将二皇子这边的工部尚书给拉下了马,这个工部至今都还是由工部侍郎代理着,司空珃也正好趁着这时候,将司空杰这个户部侍郎补给了二皇子,而这个始作俑者,当然也让二皇子恨得牙根直痒。
司空杰虽然只是个侍郎,却也是朝中年轻一代中的领头者之一,又是圣上最为喜爱的司空大学士之子,其分量不比一个户部尚书差,而且户部尚书以年老,基本户部事事都是司空珃大哥在管理。
而如今工部尚书空缺,太子与二皇子争持不下,兵部在皇上手中牢牢握着,吏部和礼部在太子手中,户部和刑部在二皇子手中,而太子那边还站着一个手中有兵权的老王爷,坐镇京中,而二皇子这边也有一个手握兵权的镇北王,在北疆坐镇。
不过光光一个镇北王还不够让二皇子刘琦有勇气起兵造反的,所以看来还是要给刘琦加一点砝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