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阙沉吟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跟司空珃对视着,最后又谈天说地的,说了好一会,夜色渐暗,司空珃才和春茗起身告辞。
司空珃走后,刘阙阴沉着脸,对着鹡鸰说道:“你看他到底能不能相信。”
鹡鸰也阴沉着脸说道:“这个司空珃并不像是在戏弄殿下,他应该是有几分真心的。”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的计划?”刘阙说道。
“也许是真的没有,也许是不想让殿下知道,不管怎么样,我认为殿下只要静观其变的就好。”鹡鸰说道。
“哼,现在除了静观其变和听他的安排在军中结交军士,我还能干什么?”刘阙有些不爽的说道,倒是有些不爽现在被司空珃牵着鼻子走。
司空珃和春茗在回去的路上,却在街上看见一群人再打一个乞丐,不过那个乞丐倒是真耐打,那一群人看起来最少也有五六个人,那个乞丐却完全不管不顾的把东西往着嘴里填。
司空珃停下来看着那一群人,春茗扶着司空珃看司空珃停了下来,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也看见那一群人,看着那个乞丐,被打着却完全没有还手的趴在地上,立马就要上去,司空珃一把拉住春茗,说道:“再等等,我再看看。”
春茗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旧在司空珃身边扶着他看着那群人,很快那一群人像是打累了,而且那个乞丐也只是抢了两个包子罢了,一群人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那群人走了,一边看热闹的人也很快就散去了,而那个趴在地上装死的乞丐趴了一会,看见那一群人走了,急忙爬了起来,将怀中的包子小心翼翼的捂在手中步伐匆匆的走了,司空珃看见那乞丐的脚步轻盈,完全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又看着那个乞丐阔大的步子,便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司空珃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一旁的春茗见司空珃半天没有动作,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说道:“少爷外面气寒,我们赶紧回去吧。”
司空珃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一趟里弄巷。”
里弄巷其实就是李子奇的知言阁在京中的一个秘密分部,春茗听见后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公子,现在回去就已经晚了,再去里弄巷的话,回去的话,夫人可是会骂人的。”
“没事,我会跟母亲解释的。”司空珃说道。
“哼,你解不解释,最后挨骂的还不是我。”春茗小声嘟囔着,最后还是扶着司空珃向着里弄巷走去。
里弄巷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木门前,司空珃示意春茗去敲门,春茗上去,三长两短的敲了敲门,很快一个看上没有一点特色的四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打开了门,看着司空珃们说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家掌柜的在家吗?我想向他买点东西。”司空珃说道。
“我们少主不在家,白蜡我们不买。”那老妇人说道。
“可是我是听着他的消息才来的,再说我是来买人心的。”司空珃说道,心中有些烦,这暗号还真是长,当时就应该好好看看这个暗号,在说好。
司空珃和那个老妇人说了好半天的暗号,那老妇人才将司空珃请了进去,司空珃刚进去,那个老妇人就将门关上了,那个院子里,还有一个年岁比司空珃稍长一些的少年,那个老妇人将门关上挂上扣后,和那个少年一起跪在司空珃面前。
“拜见主人。”那两个人很恭敬的说道,司空珃真是不知道,这个李子奇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死心塌地的人。
司空珃让那两个人站起来,之后说道:“我来这是有一个人,需要你们查。”
“请少主吩咐。”又是齐声说道。
“我要你们去查一个乞丐,我只知道那人应该有些功夫,刚才在奇阳楼前被人打了,我希望你们能找到他,并查清楚他的来龙去脉,查到后派人将消息送到司空府。”司空珃说道。
那两个人立马点头应了下来,那个少年很快就出去了,司空珃和春茗也回了府中,果然司空珃和春茗刚一进府,就被秦氏堵了正着,春茗被秦氏狠训了一顿,虽然司空珃在一边一直说着好话,但还是遭了春茗好一阵白眼。
等到了第三天,那个乞丐的消息被送到了司空珃府中,司空珃看着那几张纸,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个乞丐,叫李斌,果然不出司空珃所料,是将门之后,是参将之后,却因为参入了军器案而被贬黜,流落至此。
司空珃看见这些资料慢慢的皱了起眉头,那个参将司空珃是知道的,是军中难有的将才,无论武艺还是智谋都在军中有些名气,本来司空珃是一直关注着,想着以后拉拢任用,却没想到,很突兀的被牵扯到那件军器案之中,并被迅雷不及掩耳的被定了罪。
如果现在想用能乞丐,怕是会有难度啊,但是那人确实是一个可用之人,司空珃将那几张翻到最后一页,看着最后一条,司空珃思索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站起来,唤来春茗为其穿衣,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不管怎样也先将恩惠撒给他。
司空珃刚出了房门天上又下起了雪,春茗为司空珃披上了颇有些分量的披风,将披风上的带着毛边的帽子戴在了司空珃的头上。
司空珃和春茗走了好久,才走到了地方,却是一片歪歪斜斜的烂草房,应该算是着的棚户区了,这时候有一个人凑上来,司空珃抬眼一看正是那时候的那个少年,那少年没有大名,只有一个铁狗子的歪名。
司空珃看见他有些奇怪,他看见司空珃说道:“少主,我奉阁主之命,在这等着少主。”
这个李子奇倒是真对得起,他爹二品大员的名号,倒是结交不少朝中大臣,以及一些二世祖,倒是没人知道他是知言阁的阁主,而且这个李子奇的癖好这几年间倒是越演越重,如不是他现在和李子恒因为过年被李淼叫了回去,出不来,现在应该早就到了雁洋了。
“恩。”司空珃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个人在那里,领我去看看。”
“是,少主。”铁狗子应了一声,就在司空珃前面带着路,司空珃跟在他的后面,这棚户区在外面看上去,没有那么大,可是真的进来却是很拥挤,而且比看上去要大的很多。
铁狗子在其中很熟练的左拐右拐的,很快就停在了一个看上去随时都会塌下来的草屋前,说道:“少主,就是这家。”
司空珃点了点头,上前去敲了敲门,那门就这样被司空珃敲开了,那屋中可真是家徒四壁了,家中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中间缺了一块板子的桌子,家中就连一个灶台都没有。
李斌坐在床边一个有些坡的凳子上,扭着头看着司空珃他们,眼中闪着警惕,而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一二岁,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样子病得很厉害。
李斌看着司空珃三个人,眼神像是一头野兽。
司空珃看着李斌,也许这个李斌如果真的意气奋发的时候,真的是一头野兽,而现在却是一头困兽,司空珃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有些傲慢的看着他。
李斌的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司空珃的身上,开口说道:“你们是谁?来这要干什么?”
司空珃有些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施舍你。”
“施舍?”李斌有些也不信的说道。
“对,施舍你,要吗?”司空珃依旧不屑地说道。
李斌脸色一阵变换,看着司空珃一副大门子弟的样子,最后回过头看了看床上的小女孩,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卸去了身上的所有的傲气,慢慢跪了下来,对着司空珃说道:“还请公子施舍,救救我妹妹。”
司空珃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曾经也许宁折勿弯的男人,没有半点觉得他可怜,倒是觉得他还可用,司空珃看着他说:“哼,你现在倒是让我觉得你有些人样了。”
这个李斌在其父还没有事发之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军中不像朝野,李斌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参将,却在军中有名,又是四皇子眼前的红人,所以就连一般的副将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而正是这几分面子,却毁了这个李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