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弘长舒了一口气,略感欣慰地说道:“珃儿,你经历了此番是真的长大了,你有此心,为父深感欣慰啊。”
司空珃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样子,说道:“父亲先前是孩儿不好,让您费心了。”
之后司空珃抬起头,目光明亮地看着司空弘问道:“父亲,我昏迷的半月朝中如何?”
司空弘皱着眉,看着司空珃说道:“这朝中几乎每日都在为赈灾之事争论着,如今糠粮未回,灾情又如此严重,虽然有莲富申牵头募捐,暂缓了燃眉之急,但是也并非长久之计,只盼望着糠粮能早日归来啊。”
司空弘说到此处,神情有些悲伤,司空珃看着司空弘的样子,也知道牵动了司空弘的伤心事,司空珃也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也在担心司空杰,但是总是隐隐地觉得司空杰不会有什么事。
司空珃突然岔开话题的问道:“父亲,我听闻春茗所言,这四位皇子离京所是为何?”
司空弘也有些疑惑地说道:“此事我也不知为何?那日早朝二皇子殿下突然提出要去赈济灾民,圣上当下就应允了,还叫上了太子和其余两位皇子一同前去,而且那日朝堂之上的气氛有些不对,而且最奇怪的还要是退朝之后,二皇子竟然主动找上了为父,还跟着为父说了一些客气话,还一直将为父送到了官毡上,还亲自为我拨开了轿帘,为父实在搞不清这二皇子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司空珃也微微有些皱眉,问道:“父亲,你说那日朝中气氛有些不对,是什么意思?”
司空弘自己想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日我看着吏部郝尚书和礼部的贾尚书,还有一些隶属于太子一派的史官,学士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现在想想真的很是奇怪啊。”
司空珃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看见文阳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两个信封,看了看司空弘,叫了一声:“老爷。”
之后将两封信亲自啊交到了司空珃手里,司空弘笑了笑让司空珃好好休养,自己也回去了。
司空珃将其中一份信打开,仔细读了一遍,眉头紧锁,之后将另一封信打开,只看了一半,就将信放下来了,满脸的黑线。
这第一封信是里弄巷送来的,将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一切告知了文阳,这封信从昨日,司空珃醒来里弄巷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文阳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第二封信是李子奇的,对着司空珃好好地诉了一番相思之情,并在心中告知司空珃,他已在雁洋,明日就来拜访。
司空珃将李子奇的信放在一边,拿着第一封信,紧皱着眉头,信中已经将西山之事告知了司空珃,这件事现在是暂时被袁贵妃压了下去,可是这始终是一个隐患,还有染丘的县衙也是一个。
司空珃想起了袁芷那副妖娆的样子,还有花月那副清纯可人的小脸,还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挠了挠头,让文阳找来了笔墨,写了一封信,让文阳附耳过来,轻言了几句,文阳领命而去。
文阳走后,司空珃倚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有所欠缺啊,没有自己的雷霆手段,司空珃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只是此人合适,但是又不太合适。
司空珃正想着,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就冲了进来,司空珃扭头一看,心中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贤侄,你怎么样了?身体没什么事吧?”司空珃听了一脸的黑线,这就是不合适之处。
这白翁杰无论是江湖地位,人脉还武功都是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可以为司空珃拉起一个不错的力量,可是就这跳脱的性子和这高出司空珃一辈的辈分,就是不合适之处了,如果这白翁杰真的不听从司空珃的指挥,司空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司空珃看着白文杰正思量着合不合适,白翁杰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着司空珃的肩膀使劲的摇了摇,说道:“贤侄,你可别吓唬我啊。”
司空珃被白翁杰摇的左肋上一阵刺痛,止不住的咳了起来,白翁杰面色一滞,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给司空珃倒了一杯水,一边在司空珃背上轻轻拍着。
司空珃看着白翁杰,目光有点抽搐,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了,白翁杰看见司空珃止住了咳嗽,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的看着司空珃。
司空珃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白翁杰问道:“你怎么时候回来的?”
白翁杰看着司空珃面色也认真了起来说道:“刚刚才到达雁洋,我与父亲听闻了这府中的变故,特地回来的。”
司空珃点了点头,说道:“白老现在在何处?”
白翁杰回道:“我父亲现在正在正厅与司空兄一起。”白翁杰又看了看司空珃有些担心地问道:“如今雁洋情况不明,府中遭此大难,你如今的身体又如此,我与父亲此次过来就是想将你接到立剑山庄去静养,先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过来就是与你商议的?”
司空珃思索着,这也不是不可,这四位皇子出宫巡游,没个两三个月是回不来的,正好可以去立剑山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合适的人出来。
可是这账本之事也不能就这么放下不管,司空珃有些犹豫,白翁杰看着司空珃的样子,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时就能决定的,于是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这件事上,而是一脸调侃地看着司空珃问道:“贤侄,我在雁洋这一路上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迹的啊。”
司空珃有些奇怪地看着白翁杰问道:“你都听闻了我的什么事迹了?”
白翁杰接着说道:“我在这一路上可是听说了,这司空家的二公子可是一个除了花天酒地,惹是生非之外就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啊,这可与我印象之中的贤侄出入甚大啊。”
白翁杰贼笑着看了看司空珃接着说道:“贤侄,作风如此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司空珃看了他一眼,回道:“你没看出的事多了,怎么你还事事都能看明白吗?。”
白翁杰轻轻一笑,看着司空珃说道:“你当然不是事事都能看明白,可是就此事我感觉我还看的明白。”
司空珃好整以暇的看着白翁杰,白翁杰接着说道:“我觉得司空贤侄,只是以此在隐瞒着什么。”
“哦,隐瞒着什么那?”司空珃顺着白翁杰笑着问道。
“隐瞒什么那?到底在隐瞒什么那?”白翁杰也点了点头,来回走着,故作高深地重复了两遍,突然看向了司空珃说道:“我猜贤侄你一定在隐瞒着通天的大事,也是你难以估量的志向,我说的可对?”
司空珃有些受不了地看着白翁杰说道:“好了,你就别摆出这幅样子了,不嫌累,我还嫌别扭那,咳。”司空珃忍不住又咳了一声,牵的左肺上有些疼痛。
白翁杰一下子就破功了,又恢复了一副放浪的样子,说道:“都是我家老爷子,非得叫我过来怎么说,你都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别扭。”
司空珃回道:“白老,叫你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翁杰微微撇了一下嘴说道:“我家老爷子的意思大概就是让我过来试探,试探你,到底是不是一块废材,如果你真的不能担起司空家的担子,老头子此次怕是就要将你和秦姐姐一起带走了,省的你在雁洋再惹麻烦,到时候再让司空弘将官辞了,到时候你们一家到了立剑山庄里也算是好去处。”
白翁杰瞄了司空珃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司空珃知道这次是正文了竖着耳朵听着,“如果不是,那就全力帮你,老头子还说了,这一家的兴盛也靠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