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在院子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缓缓打开的房门,只见莫姨娘从门里出来,秦氏看见莫姨娘出来了,急忙过来拉住了秦氏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春茗怎么样了?还好吗?”
莫姨娘看着秦氏焦急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春明没事了,烧已经退下来了。”
秦氏听了之后,急忙越过莫姨娘进了屋里,莫姨娘看着秦氏依旧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笑叹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幸事了吧。”
司空弘向着莫姨娘微微示意了一下,也进了屋里,文阳也跟了进去,倒是历奕风没有进去,站在一边面色难测地看着。
莫姨娘走到了历奕风身边,笑着说道:“儿啊,你怎么不进去再看看了呐?”
历奕风头都没动的说道:“不必了,她只是普通的发烧罢了,有这些人照顾就够了。”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早就知道的。”
莫姨娘看着历奕风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东西没人能劝导的开,历奕风又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莫姨娘看着历奕风渐行渐远的身影,也没有再跟上去,而是摇了摇头,也进了屋子。
与此同时,在冉明边境的一处悬崖之下,一具已经腐败不堪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异变,只见这具尸体手中的黑底白花的皮毛荷包突然散开,好像无数的黑白毛发在空气飘舞,慢慢的聚拢,最后将这具尸体包裹住,就像一个巨大的虫茧一样,等待着涅槃蝶舞。
而在一边,一只小猫双眼放光地看着这枚毛茧,最后却走到了紧挨着毛茧的一副同样腐败不堪的尸体的不远处,看了看散着恶臭,还有白色蠕动的肉骨前,面色微微有些厌恶。
最后还是向着这具灰狼的肉骨走了过来,花猫每靠近一步,恶臭就被驱散一步,白色也离远一步,等着花猫走到了肉骨身前的时候,恶臭和白色都已经飘散不见了,花猫伸出前爪,轻轻印在灰狼的胸前,只见一根黑色的毛发从肉骨的头脑之中飞出,散着光芒,光芒之中好像有一只狼影在向着花猫俯首。
……………
等着春茗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春茗睁眼正见秦氏坐在自己身边抚着自己的手,眼角带着泪光,一惊,猛地就要坐起来,可是还没等春茗起来,就被秦氏按了下来。
还没等春茗说话,秦氏有些支支吾吾地看着说道:“春茗,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春茗只觉的脑袋一转,天晕地旋,好一会儿,春茗才回过神来,看着秦氏忍着眼泪说道:“夫人您说吧,我挺着住。”
秦氏听了春茗的话,长叹了一声,有些难色地说道:“春茗啊,我们司空家对不起你啊,可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为娘的也没有办法,你也别怪我们好吗?”
春茗听到了这,泪再也止不住了,哭喊道:“夫人,少爷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少爷出了事,我就去陪他。”
高灵儿看着春茗哭嚎的样子,鼻头一酸,高灵儿赶紧捂着嘴冲了出来,文阳也跟了出来,高灵儿一把钻进文阳的怀里抽泣着,
秦氏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话中的毛病,接着说道:“你现在还不能过去陪他,你刚刚有了身孕,又受了这番罪,身子太弱了,需要静养,等你过些日子身体好些了,我们再带你看看珃儿,好吗,春茗。”
春茗听话一愣,好像痴傻了一样,手慢慢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我有了身孕?”
秦氏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春茗,我知道你委屈了,使我们珃儿对不住你,我知道这对你的名声有损,可是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就当是我这个为娘的对不起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责怪珃儿。”
秦氏还在这边絮絮叨叨,可是春茗完全都没有听进去,耳边一直都在回响着那句‘有了身孕’。
司空弘在一边看着春茗呆愣的样子,知道春茗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就走到床边,轻声对着秦氏说道:“夫人,咱们去看看珃儿吧。”
秦氏听了司空弘此话,心中也有些惦记司空珃,可是又怕春茗觉得自己冷落了她,又看了看春茗一脸情绪不明地看着自己的小腹,最后还是跟着司空弘一起走了,只留下了高灵儿在这,陪着春茗。
而在司空府外,雁洋城中,也是暗流涌动,刘崇是最先得了消息的,就连这个消息都是刘崇放出去的,刘崇在东宫太子行宫之中一边把玩着一把古扇,一边目光不断闪烁,猛地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一个隐在阴影之中的人,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吩咐下去吧。”
那人依旧无声,一个闪身,出了行宫,刘崇走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这诺大的皇宫,笑得格外的邪异,自语道:“这把有的热闹看了。”
二皇子刘琦的闵王府中,刘琦面色不明地坐在一只梨木雕花的椅子上,身下跪着一个人,跪了好一会儿,刘琦才挥了挥手,说道:“你退下吧。”
那人退走之后,从刘琦身后屏风之中,走出了一位颇有风味的妇人,走到刘琦身后,将手搭在刘琦肩上,轻轻地捏着。
“莲儿,你也听到了,你说说看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刘琦向着身后的莲氏问道。
“如今司空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看八成就是刘崇做的事,这司空杰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这司空家已经难成大事了,殿下照着莲儿的看法,这司空家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殿下还是早做决断的好。”莲氏语气轻柔地说道。
刘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沉思着。
诺大的府邸之中,一个面色轻挑的青年站在窗边看着明月,轻笑着说道:“司空珃,这次你可别死了,小王爷我的赌注你可还没接那。”
怡心宫中,一众宫女太监都站在院子中,都屏住呼吸,连一个大气都不敢喘,而正宫的门窗紧闭,接连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这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家娘娘如此生气。
同样站在院子里的花月,面色担心的看着正宫,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在一众宫女太监惊讶的目光之中,一步步地走进了正宫。
而在一边的容嬷嬷却是一脸冷笑地看着花月,心中很是不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真当得了娘娘一时兴起的宠爱,就有恃无恐了吗,好啊,赶紧去捋虎须吧,看我到时候怎么踩在你头上的。
花月走进了正宫,正看见袁芷披头散发,一身凌乱赤着脚坐在贵妃椅上,单薄凄冷,一地的碎瓷片,花月看着袁芷,心中难以抑制的心疼,眼眶有些红了。
袁芷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看着花月,眼睛竟然是红的,花月一惊,也管不上那些了,急忙冲到袁芷的身边,半跪在袁芷身边,轻轻地抓住了袁芷的手。
袁芷吸了吸鼻子,说道:“姬妖,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那,要被这样的欺凌。”
花月虽然没听过‘姬妖’这个名字,但是知道袁芷这是在叫自己,听完袁芷的话,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张面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袁芷感同身受了,微微握住袁芷的手。
“汐月,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那此时能忍受这一切,一定是为了这之后更重要的事与人。”花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袁芷听了花月的话,抬起头看着花月,问道:“姬妖这是你说的嘛?”
花月看着袁芷这个样子,突然没了刚才的话语,只是想和袁芷抱在一起,花月却只是将头点在袁芷头上,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