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铃骤然响起,方僮僮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一开门,小羽便冲他喊道:“僮僮姐姐!”
方僮僮环顾四周,只看到小羽一个人抱着海绵宝宝的毛绒玩具,独自站在她的门口。
她一把将他抱起,随手关上房门。
她的手掌温柔地抚摸小羽的头,软软滑滑的发丝,很是舒服,“小羽饿了吗?”
小羽用小手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红润的小嘴唇微启,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小羽不饿。”
她将小羽抱到沙发上,自己坐在一边,低头俯视着他,柔声说道:“小羽,你先在这里等着,姐姐去给你拿点果汁。”
小羽冲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柏来硕虽然是在楼上,两只耳朵却是警觉地听着下面的动静。这会儿,下面却没了动静,他耐不住性子,大摇大摆地下了楼,一路瞅着客厅内毫无拘束的小人儿。
小羽清澈的眼睛盯着花瓶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抵不住好奇,他肉肉的小手伸过去,一把攥住一只玫瑰花的花苞。花瓶因他的这番用力而失衡,倒在茶几上,里面的水顺着茶几淌了一地。起先,他只是一瓣一瓣地揪着玩,到了最后,就忍不住想要尝尝鲜。
柏来硕见状,飞快地下了楼梯,一个健步,将小羽手中的玫瑰花夺了下来。
小羽眼看着手中的东西被人夺了过去,“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厨房里正在榨果汁的方僮僮,被这哭声引来。看着沙发旁的一片狼藉,她抱起小羽,拿了纸巾为他擦眼泪,问道:“怎么回事?”明明是问柏来硕的,却看着小羽。
小羽在她怀里,指着柏来硕手中的玫瑰,满脸委屈。
柏来硕扬起手中的玫瑰,有些怒气地冲她说道,“方僮僮,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刚才这小家伙就要把这朵花吃了!”他脸上随即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眼底似有波涛汹涌,“有那个心,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有当继母的心,却没有当继母的能力!他随手一甩,将玫瑰花摔到茶几上,花瓣七零八落。
方僮僮听了他的话,对小羽为什么哭,也猜了个大概。小孩子的哭声,让她也没了精力去猜柏来硕话里的深意。她抱着小羽,轻拍着他的背,踱来踱去。
恰好这时,门铃响起。家里的保姆类似于钟点工,这会儿也不在。方僮僮欲抱着小羽去开门,柏来硕却抢先一步。
柳夫人看到面前高大的男人,微微愣怔,问道:“你是?”随即,她的视线便瞥到随后而来的方僮僮和小羽身上。
小羽看到柳夫人,叫道:“妈咪!”
柳夫人捏了捏小羽肉嘟嘟的小脸,并没有看出小羽刚刚哭过,“小羽,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别在这里麻烦你僮僮姐姐了。”随即,若有似无地看了柏来硕一眼。
不说还好,这一说,小羽立马紧紧揽住方僮僮的脖子,“妈咪,我想在僮僮姐姐这里玩几天!”
方僮僮也适时插话,“是啊,柳伯母。不麻烦,就让小羽在这里玩几天吧!”她刚才也注意到了柳夫人对柏来硕探究的眼神,为了不让她误会,她拽了拽杵在一边的柏来硕,随口扯了个谎:“柳伯母,这是柏来硕,我的老公。”之所以敢扯这样的谎,是因为知道,柳岸实并没有将一些事情告诉给柳夫人,只简单说了方僮僮是自己旧交的女儿。
柳夫人有些惊讶,“想不到你都结婚了!”
方僮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推搡了把柏来硕,“老公,这是我父母的朋友——柳伯母。”
柏来硕侧头看了一眼方僮僮,轻佻了眉毛,心情却因她的话而好了起来。原来,“继母”是无稽之谈!还有,“老公”二字,格外受用!他马上热络起来,“柳伯母,快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柳夫人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她指了指手里的小行李箱和身边站着的中年女人,对方僮僮说:“僮僮,这些是小羽的衣服,还有这位是傅阿姨,可以在这里帮忙照顾小羽。小羽有时候很不懂事,我怕你招架不住。”
方僮僮笑意嫣然:“还是柳伯母想的周到。”
等门重又合上,小羽嚷嚷着要去院子里玩。
“交给我吧!”
方僮僮难以置信地看着柏来硕,抱着小羽毫无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不放心?我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再说,你不去安排一下傅阿姨的房间?”
这么一提醒,方僮僮只得将孩子交给他。小羽并不认生,从方僮僮的怀里过渡到柏来硕的怀里。她仍是不太放心,末了还补充了句,“他才三周岁,你好好看着他!”
“放心,我比你会照顾小孩子!”说完,他食指屈起刮了一下方僮僮的鼻子。
方僮僮看着他抱着小羽的背影,独自气结。
“走吧,傅阿姨。”
傅阿姨站在一边,将刚才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她眼底满是笑意,“柏先生和柏太太的关系,可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