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寻带着二女离开登月楼,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神情恍惚,连温如敏在后面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项菲浅扯一下杨寻的衣角,这才回过神。
“啊?怎么了?”杨寻抛开心中杂念,疑惑的问道。
项菲浅眼神向后扬了扬,小声的说到:“公子,温姑娘叫你。”
杨寻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疑惑的看着温如敏,并没有说话。
温如敏对上杨寻的目光,轻咬嘴唇,细声的说到:“如果我在得黄泉丹,一定给你,明天我们去神机阁可以吗?我想让他们帮帮你。”说完神色期待着看着杨寻。
杨寻并不想和神机阁有什么交集,不过看温如敏的样子,不忍心拒绝,只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杨寻的背影,温如敏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有愧疚,有欣赏,有一丝从小心底隐藏的懵懵懂懂的情愫,又有些同情,这真是一个复杂的人。
回到小院,杨寻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项菲浅赶忙上前,一只手扶住后背,另一只手搀着胳膊,询问到:“公子,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杨寻摆了摆手,眼睛微闭,查看体内状态,身体只中有两种,奇异的怪气,说毒不是毒,说灵气不是灵气,一种在丹沉寂,灵一种却大肆堵塞身体经脉,杨寻试着运功,可惜体内真气流动却慢的可怜,自己似乎稍微有点头绪,原来这两种丹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阻碍自己修行的速度而已,在身体内部破坏自己经脉,让自己永远不能在进一步,这李踏星还真是狠啊!
修行的道路分为两种,一种是淬炼体魄,俗称外修,另外一种就是引天地灵气进入自身,化为己用,也就是内修。
外修极致者,身体坚硬如钢,无坚不摧,生命之力顽强的可怕,速度异常惊人,不过有一个缺点,不可修行武技,也绝对不可以强行引真气,必须是不经过灵气侵入的脉骨才能将外修修炼到极致。
内修,运用天地灵气,通过自身经脉,化为真气,不过修行缓慢,难以达到巅峰,天赋异禀者,也可以将这点调和,古往今来,天才数不胜数,可惜在这条路上达到尽头的,寥寥无几。
修为境界,无论内修还是外修,境界都是一样的,高低分明,引渡,后天,先天,破禁,这四个阶段又分为,初期,中期,小成,圆满。
每一个人在武学的这条道路上选择的都有所不同,因人而异,走着走着就会碰到些许岔道口,不过终点都是殊途而归,都是向着天的尽头行去,天道而终。
杨寻从小便是天赋异禀,惊才艳艳之辈,不过这十年的过渡期,使杨寻并没有达到本身应该有的实力,自己废寝忘食的修炼,才到得先天初期,如今又被逼吃下这两种妨碍修行的丹药,自己终身是无望进步了。
甩开脑中所有杂乱的念头,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苍天让我苟且了十三年,受尽磨难,不会无缘无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项菲浅望着杨寻,看他似乎有所感悟的样子,不敢打扰,拉着怜儿去准备饭菜。
时间慢慢的流逝,不过多时杨寻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刚刚自己突然有所感悟,仿佛真的看透了一切,看透了生死,其实死并不可怕,死也并非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心中豁然开朗,天道无情,人有情,这么多年,正是苍天对我的考验,如今我应该算是合格了吧!
杨寻想到这,心底有了一个决定,真的打算想去神机阁看看,自己在朝凤的这些年,神机阁的名头自己每天都能听的到,现在仿佛已经住到了自己心中。神机阁的名望已经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本以为不会和自己有任何关系,看来这正是上天安排。
不在耽误,告知怜儿一声,说有事出去一趟,让二女不用等自己。
神机阁并不难找,朝凤有三大名街,朝月街,天乞街,凤阳街,这神机阁正是在这凤阳街之中。
杨寻目的明确,直奔神机阁,不一会便来到来到神机阁门口,杨寻犹豫了些许,还是迈动脚步将门缓缓的推开,随着吱悠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大字画,画中字体极为流畅,写着四句诗。
西扬武残渡天宵
画尽浮沉音以豪
妙手天下百味晋
正邪世间探乾坤
杨寻不懂这什么意思,来到正厅中间,仔细的大量房间,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个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漆黑的雕木窗透了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白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
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个大厅,左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这人杨寻煞是眼熟,仔细一看,不禁张大双眼,这人不正是我吗?颤巍巍的走了过去,抚摸着画像,心中一阵怪异,有种不协调的感觉,不对,这不是我,这是是我爹爹,手中用力过猛,把画像一把扯了下来,后面仍旧有一副字,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第五纵横!
杨寻心底一阵佩服,暗暗翘起了大拇指,这阁楼的主人,不亏号称神机,果然神机妙算,神通广大,自己不得不写个服字。
杨寻清了清嗓子,恭敬的说到:“敢问可有人吗?在下第五惊虹,想来讨教一些事情。”说完两只手背在后面,静静的等待,他并不着急,既然人家已经算出,自己没必在遮遮掩掩,不如落个磊落之称。
等了许久,就在杨寻怀疑这阁楼之中没有人,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楼上传出一声叹息,杨寻向着楼上看去,这叹息之人并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意思,杨寻心中诧异,顺着叹息之声寻去,来到二楼拐角处的一个房间推门而入,一道身影出现眼底。
这人年纪二十五六左右,一身青衣,脸上轮廓分明,剑眉斜斜的向上飞扬,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坚挺的鼻子下有一双微薄的嘴唇,最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和年龄不符的一头白发,如瀑布般倾落肩头。
这青年神色依旧在看着眼前的一盘棋局,似乎感觉不到来人一样,这杨寻也不打扰,默默的注视这棋局,虽然自己对弈不精,可自己依然知道这白子已经完了,死局,微微一声叹息。
这青年依旧没有抬头:“公子,为何叹息?”
“我认为这白子已经没有救了,大龙被屠,而且四方埋伏,动辄全盘皆输,可是你却迟迟不肯放手,沉溺与一处之争,在下很不理解。”杨寻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哦?”这青衣男子不解的叹息一声,心中想到,这人白痴吗?只要略微懂些博弈之术的就会明白,必死的明明是黑子,这少年为何说的如此坚定?目光看着杨寻,面色一惊,原来是你。
青衣男子口中笑到:“不如我二人,就此局做个对决如何?我要白子,你是黑子。”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杨寻说着坐了下来。
青衣男子心中冷笑,跟我玩心机,你还太嫩,想输?也不是这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