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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阴城

选好迁居的良辰吉日。阎应元,便与母亲忙着打点行装,正忙着,刘秉贤进来说道“丽亨,置房之事可办妥当了?”阎应元忙起身说道“大人,应元已经托刘管家置下了一宅院,就在进贤街,只待出了正月便要搬去了。”刘秉贤说道“此时离正月末尚有十几日,丽亨可先到县衙办理上任的交割事宜。也好趁这几日尽快将这江阴城以及日常事务熟悉一下。”阎应元答道“末官明日便去县衙报到。”刘秉贤微笑着点点头,便不再多说,走出了房门。

次日一早,阎应元便早早起身收拾好行装,出门直奔县衙。县衙门口的衙役见阎应元到来,便迎上前说道“阎典史,刘大人命我再此等候大人,待大人到来,便去办那交割之事,典史大人请随我来。”说罢,带着阎应元走进县衙,阎应元进入县衙,拜过刘知县之后,便去吏房①办理交割,吏房胥吏见阎应元进来,忙问道“何事?”阎应元说道“我是江阴新任典史阎应元,特来交割准备接任。”胥吏赶忙起身行礼道“原来是赤手空拳擒住施府匪盗的典史大人,大人请将告身②出示与我看。”阎应元便掏出一文书,胥吏拿到手中细细查看,仔细核对起来。文书上写着“年近而立,面赤无斑痕,有髭须,身形健硕,”胥吏一边看着文书一边仔细打量着阎应元,不禁渍渍称奇,面前此人真乃是天人下凡。不多时,办理完交割事宜,胥吏说道“阎大人,其他之事,我自当为大人处理,牙牌③可于三日后派人来取,前任典史乃是任上病重去世,大人可自行查阅近几年江阴的司刑典籍文册。”阎应元办完了交割之事,又去拜见刘知县,刘秉贤笑盈盈的看着阎应元,说道“丽亨可办妥帖了?”

“末官已将告身递交吏房,处理完毕了。”

刘秉贤招呼了一声,只见一衙役取来一个包袱,说道“阎典史,此是刘知县为阎典史新制的官服。”

阎应元赶忙说道“大人,这是?”刘秉贤说道“丽亨上任,本官只送这一身官服,不必讲那客套之话,收下吧!”阎应元忙答应道“应元谢过刘大人。”刘秉贤又说道“丽亨上任之事我已告知县衙内刑房的刑书,你改日自可与他把本县刑事典册一一核对。另外...”刘秉贤叫出一人,说道“此是本县捕头赵谦。我已吩咐他先带着丽亨把这江阴城简单熟悉一下”那人向刘知县行完礼,起身对阎应元说道“小吏见过阎典史,大人请随我来。”阎应元向刘知县告退之后,自与他走出大堂,赵谦与阎应元出了县衙,便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这江阴城,历史久远,始于南朝梁,后因地处大江之阴,改称江阴。太祖皇帝就曾驻跸江阴君山。”阎应元在一旁点着头,那赵谦又说道“太祖皇帝平定江南后,江阴开始将前元所筑的土城改建为砖石城廓,至嘉靖年间竣工,改建而成的城廓全长九里十三步,建有延庆、钦明、朝宗和通津四门,分别为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本朝初年设江阴卫水师炮台,至嘉靖年间沿海一带倭寇横行,崇祯八年在江阴大、小石湾配置红夷大炮十一座,防备打击倭寇顺江入内侵扰。不过经戚少保率领那戚家军剿灭之后,本地已再不受那倭寇之患。但假倭抢掠之事却亦有发生。”

阎应元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细细记下。赵谦又说道“阎大人那日追击拦江虎之事,小人亦有所耳闻,阎大人追击之时所出的西门正是那钦明门。城中所有一寺一观,寺命兴国寺,观曰元秒观,平日里香客众多。城中的泼皮宵小之辈也经常在此二处趁机行鸡鸣狗盗之事,平日里县衙之中的捕快也重点于此处巡查。另有中街市集,人流众多,也是窃盗之案的高发之地。”阎应元说“那日欲掠杀施府的拦江虎之辈在此地多否?”赵谦说道“那拦江虎是本地的江匪。这江阴城地处要冲,江上平日里船家众多,那等盗匪恶徒自然不少,江阴城外本县所辖之地亦有不少盐盗。”

阎应元道“这江上匪盗竟如此狂妄,敢入城抢掠杀人,真是胆大包天。”赵谦忙说道“平日里也这等事也极少发生,那江匪只敢在江上抢劫伺机抢夺商船客船,并不敢入城,这次怕也是冲昏了头脑。幸得阎大人智勇双全,方才保全施府上下一家的性命。这江阴城的安宁,日后还要指望阎大人了。”阎应元笑笑道“独木不林,尚需赵捕头一同帮衬,与应元通力合作。”赵谦点头道“小吏自当效命。”

赵谦又说道“江阴城中有四大富商,那日阎大人所救的施家便是江阴城中最大的海货商人,他商号所营的倭刀倭扇也是过往客商最紧俏的商品。另有西横街陈家,城南单家,城东杨家,并城江阴四大富商。城中宗族势力错综复杂,阎大人需与这些望族打好交道,若有公务之时,也可方便行事。”阎应元点头说道“记下了。”

赵谦说罢,带着阎应元将这江阴城几处重要之地简单巡视了一遍,便向阎应元告辞,回县衙去了,阎应元也回到刘府,准备迁居之事。刘秉贤也事先吩咐了刘福,帮着阎应元一齐准备。

注:①明D县衙内各司其职,功能相当于一个******,内设三班六房。三班指皂、壮、快三班,都是衙役。皂班主管内勤,壮班和快班共同负责缉捕和警卫。站堂,呵道,门卫,传案,催科等,分属于皂班,壮班。快班分步快,马快,始为传递公文而设,后以缉捕为主要职责。六房指吏、户、礼、兵、刑、工书吏房。吏房掌官吏的任免、考绩、升降等;户房掌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礼房掌典礼、科举、学校等;兵房掌军政;刑房掌刑法、狱讼等;工房掌工程、营造、屯田、水利等。县衙六房与中央六部相对应,其首领由县令指派小官吏担任,称书吏或承发吏,无品级,直接对县令负责。六房又依纵横分为左右列和前后行。纵排是左列吏、户、礼三房,右列兵、刑、工三房;横排是吏、兵二房为前行,户、刑二房为中行,礼、工二房为后行。

②授官的凭信,类似后世的任命状。北周时已有此称。宋亦名“官告”。《通典》卷十五载唐代选补官员之制云:先简仆射,乃上门下省,给事中读之,黄门侍郎省之,侍中审之,不审者皆得驳下,既审然后上闻,主者受旨而奉行焉。各给以符而印其上,谓之告身,其文曰尚书吏部告身之印,自出身之人至于公卿皆给之。武官则受于兵部。后世为防止他人冒用,还在文书上注明相貌年龄特征。

③象牙腰牌。宋元以后为官员身份证。因多系象牙兽骨制成,故名。其上书写官员官衔、履历。始见于宋。明朝正式定制,分为五种:公、侯、伯曰“勋”,驸马都尉曰“亲”,文官曰“文”,武官曰“武”,教坊曰“乐”。嘉靖中总编为“官字某号”,朝参时持以出入宫门,否则门官止之。私相借者,论如律。有故,则交于内府。低品阶的官吏牙牌通常为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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