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差颗钻吧，毕竟是阿亦带了五年的戒指，太简单了些，哎，早知道就那家里那枚带过来。”
“今天的饭点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万一饿的胃疼起来阿亦会发火的，您知道，他脾气不怎么好呢。”
“等您的儿媳妇什么能被像个宠物一样的宠着，您就知道我哪里来的骄傲的资本了。”
“阿亦，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就算，就算你真的结婚了，生子了，只要你还需要，我就会一直在你看得到的地方，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阿亦，如果天亮之前我能走到家，就会继续喜欢你，如果走不到，那也请你不要怪我，我爱你，可我不能做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女儿。”
“我们......为什么要遇见？”
“你们是谁？”
最后留下的就是刀刺进皮肤的声音，录音笔落地的声音和车子爆炸的声音。
与戚昂他们查的东西不谋而合，所以，真的只是抓错？意外而亡？
不对！戒指，他们没有找到戒指！
秦暘离开桌子，正色道，“雷珂，你送叶柠去殡仪馆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手上的戒指？”
雷珂摇头，“没有，我们反复确认过，她身上是什么都没留下。”
司瑀听到秦暘的问话，也想明白了不妥之处，说出了问题的根本，“可是，录音里叶柠有提到戒指，阿亦的那枚尾戒！戚昂，你们在事发地点找过没有？”
戚昂和雷灵对视一眼，眼神说明了一切，“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除了山坡下的悬崖。”
大小合适的戒指在动作过大的时候脱落的几率极小，可并不是不可能，也许，他们的定情之物真的遗落在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下。
“二哥，Alex让我带句话回来。”戚昂神色凝重的说。
秦瑒点头示意，“说。”
戚昂咽了口唾沫，不忍的开口，“小心Black，四哥为了，为了给四嫂留下完整的尸体，把Black的人......Alex说BA向来睚眦必报，尤其是对Evil，四哥是Adolph的儿子，往后的处境会很危险，可能连AIR也撇不开关系。”
戚昂的话让整个屋子的人都沉下了脸色，Black是什么样的存在，有怎样的手段和势力，他们一清二楚，Adolph也许会为了儿子和Black对峙，可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AIR让自己有丝毫损失。
这次，他们的平静可能真的要彻底失去了。
一片沉默里苏齐淡然的声音传了出来，“阿瑀，用最快的速度把医学院保险柜里的东西改造成武器；戚昂熟悉新武器使用，配合阿瑀完成大规模培训；雷珂安排信息部的人密切注意Black的动向，稍有异动马上汇报；雷灵带人寸步不离的守着阿亦，不能出一点差错。”
“好。”
“是！”
四声音色不同的回答，同样坚定，如今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全AIR和属于它的人，事，物，哪怕破釜沉舟。
等屋子里的人走完，秦瑒才转身看向苏齐，结果发现他躺在沙发上皱着眉，似乎很难受，“阿齐，你怎么了？”
苏齐轻咳两声说：“小感冒，没事。”
秦暘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感冒？你的身体素质什么时候差到这种程度了？是不是又和你的那个小姑娘有关？”
苏齐这次回国确实变了很多，有些原因是他们清楚的，有些原因他们猜不到，但想也能想到，毕竟那个闻莞的存在感是在太强。
苏齐睁开眼睛，用沉静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你们会怎么想？”
秦暘灿烂一笑，“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大嫂！”如果能让苏齐重新来过，那绝对是他们要用一辈子去感激的女人。
“如果我拒绝呢？”
“......”秦暘沉声道，“你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她。”
苏齐，“......”
他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但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亲自把叶砺接回来，务必保他安然，回来当天就办葬礼吧，天气太热尸体不宜久放。”
秦暘不屑苏齐逃避话题的拙略技巧，但还是认真回答问题，“你放心，早已经安排好了，叶砺那边也已经联系上了，他会提前退出训练，一会儿我亲自飞过去接他。阿亦那儿怎么办？不让他送叶柠最后一程？”
“......”苏齐难耐的揉着眉心，“带他去，真瞒着他把人葬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嗯。”
沈亦杋带着叶柠回来的第二天，他们就让司瑀的人重新做了DNA比对，结果没有一丝意外，也是在那时候他们的担心到了极致。
他们几个兄弟相处了将近二十年，对沈亦杋的了解胜过他自己，若是让他见了最后一面，他必定伤心难过，可若是不让他见这最后一面，那他下半辈子都会被这份未知的思念淹没。
见或不见，没得选择，从来都只有那一个选项。
告别叶柠的前一天晚上司瑀没再给沈亦杋打针，所以，半夜的时候他就醒了，睡在沙发的司瑀发现以后问了他很多话，可他一句也没有应。
“阿亦，饿不饿？渴不渴？哥给你弄点吃的？”
“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你这一睡就是五天，再不醒醒神脑子就要懵了。”
“来来来，快跟哥哼一声。”
沈亦杋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连眼睛都忘了眨，“阿柠呢？”他的声音如破碎的风，空洞嘶哑。
司瑀脸上装出来的笑一僵，再开口时语气低沉，“在殡仪馆，明天......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沈亦杋机械的重复着司瑀的话，“见她最后一面......见她最后一面......”
他突然哭了，悄无声息的流泪。
沈亦杋慢慢侧过身体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司瑀看不到他埋进胸口的脸，可颤抖的厉害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视线里，压抑的痛苦听在了他的耳朵里。
男人竟然也能哭的这样伤心。
司瑀遇到沈亦杋的时候他刚满11岁，那时候的他已经摆脱了那一年地狱般的日子带来的阴影，像个正常的小孩。
因着苏齐的关系，司瑀对沈亦杋从一开始就是真心相待，时间越久那份感情就越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