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缘由您不是早猜到了吗?”谢燕说:“如果一早就说他的女人是我,那我是不是早已经身首异处了?他还没蠢到把自己的女人往枪口上送!”
“谢小姐这话怕是有失偏颇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动过他身边的人,甚至连他寄宿过的苏家想要的生意都拱手相让,反倒是他最近越发无所顾忌的和丰氏作对了!”
丰氏的股票最近被大幅度的收购,好几个大牌明星也因为吸毒被捕,一时间形象大损,人心惶惶,丰氏这一块虽然比不上他们背后真正的生意,但也是块儿肥肉,丰伯立早就恨的牙痒痒,但苦于找不到幕后黑手,且吸毒却为事实,他不得不一直忍着。
虽然说已经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丰昭怜一手促成的,但是若没有沈亦杋,苏家的人又怎么会搅和进来,在A市还没有谁敢直接抄了丰氏。
苏家,沈亦杋......他早有预谋。
沈亦杋出席信息技术展,突然公布未婚妻的身份,还表示会尽快完婚,这让丰伯立的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和当年对付丰伯泽一样对付沈亦杋。
于是,谢燕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看来,丰氏一次又一次出事,又在挑明谢燕身份当天抄了丰氏,这一举动说不定也是沈亦杋计划里的一环。
他可能已经自己走进局里了。
谢燕在心里把丰伯立一副虚伪的慈悲相凌迟了不下百遍,微笑着说:“为什么他会孤身一人流落在外,为什么他喜欢一个人要小心翼翼,为什么他这么多年一直郁郁寡欢,事实是什么,您与我都心知肚明。别说他没对丰氏做什么,就是他今天站在这里说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您又凭什么说一个不字!不论是丰氏还是你们背后的东西,甚至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他的,你们......最多只能算是鸠占鹊巢。”
丰伯立眼神一凛,“谢小姐知道的太多了。”
“寻常夫妻之间哪儿来的秘密。”谢燕学的沈亦杋的样子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圈,恰好够丰伯立看个清楚,那是展会当天沈亦杋给她戴上的。
丰伯立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转而说:“沈亦杋是我的侄子,你既然打算和他在一起,就要适应我们丰家的环境。”
谢燕恨不得撕碎这副丑恶虚伪的面孔,“您是打算囚禁我?”
“哎,小姑娘别这么说,只是请你来教些规矩而已。”
丰伯立靠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眼一闪一闪的摄像头说:“昭珝,别着急,我只是请侄媳妇来做客的。”
下一秒,书房的投影就被自动打开了,沈亦杋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他靠在桌边,两手插兜,对着摄像头说:“大伯还是这么会‘照顾’晚辈。”
丰伯立擦亮火柴,重新点了一斗烟,“你上次那么大张旗鼓的求爱,我还以为......没想到......”
“爱情和婚姻毕竟是不同的,女人而已,何必当真,您说呢?”
丰家几代的婚姻都离不开利益,丰伯立也不例外,婚姻对于他们只是巩固地位的交易而已。
“这才像我们丰家的孩子。”丰伯立说。
谢燕在对面看到他满意的神情,真想说一句人渣。
“您错了,小燕子已经和您说过了,我姓沈,十六年前就和丰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沈亦杋不咸不淡的解释。
“哦?这里可是你爷爷和父母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你就这么舍得?”
丰伯立一直观察着沈亦杋的表情,希望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些什么,毕竟他的话对他是极大的刺激。
可他不知道的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沈亦杋早就习惯把心底的情绪彻底掩藏,这些丑态百出的小人怎么可能影响他的情绪。
沈亦杋无所谓的说:“那里有太多让人反胃的地方,我如今有事业,有女人,又何必再回到那里,面对一张一张虚伪丑陋的嘴脸,你们不是喜欢吗?那我就让给你们,我等着看你们如何死无全尸。”
“哈哈......这么多年不见,昭珝的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丰伯立对沈亦杋羞辱的话完全不在意,反倒像个善解人意的长辈一样容忍晚辈的胡闹。
沈亦杋插在兜里的手紧了几分,这张脸,这声笑,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您过奖了,不回丰家我才能慢慢的看着你们如何尸骨无存,不是吗?毕竟,我回去的话你们只会死的更快,这种痛快的死法怎么够偿还爷爷还有我父母受的罪。”
“哼!小儿无知!”丰伯立多少年不曾被人这么无视过,天生的傲气让他的脾气有些许动荡。
沈亦杋舒展了下身体,习惯性的摸摸小指,“你们要是这么急着把欠我的还回来,那我......也不介意。”
“昭珝,丰家只有弱肉强食,从来就没有退缩谦让,我凭自己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何来‘欠’,何来‘还’?”他是踩着兄弟的尸骨爬上来的没错,但是生在丰家,手握可以毁掉半个国家的军火又哪儿来的情义可讲,能站在定点的人只能有一个!就是他,丰伯立!
当年的家主之争,外人并不知晓,只当是一场意外夺去了沈亦杋父母的性命,而老爷子因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去了,没留下自言片语,莫大的场面总得有人收拾,丰伯立的声望本就不差,只是为人太过阴狠狡诈才失了老爷子的‘宠爱’,再加上他本就是长子,继承这个位置理所当然。
况且,他还是临危受命,往后也就没人敢再提这事,明白人都知道那场‘意外’并不单纯,却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要求重查,尤其,是沈亦杋离开丰家以后,原本支持他们一家的那些元老也就沉寂了,所以,这十几年也就这么看似平和的过了下来。
可事实就是事实,没人说不代表它没发生过,总有人记住,比如沈亦杋,比如那些日日被噩梦缠绕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