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有些反感,嘉嫔自从晋了位分后惯爱邀宠,可是碍于她是大皇子的生母,却也总归要去看一下的。“皇上,臣妾无大碍,您先去看嘉嫔妹妹吧。”皇后看出皇上的为难,替皇上做了决定。心里纵有万般不愿意,嘴上还是如是说道。
“那好,朕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吻了一下皇后的额头,抚摸了一下皇后的秀发便出去了。皇后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暗自想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种伎俩邀宠;自入宫以来,这种手段似乎用得最纯熟了。而且几乎每次都是从她这里把皇上请过去。
皇上啊,您累不累啊,后宫佳丽三千啊,哪个都要顾及一下,您还顾及得过来吗?前朝,后宫,皇子,太后,嫔妃…….穆希雅觉得还是现代人的观念好,一夫一妻制的社会好,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如何能拿捏得好呢?穆希雅突然觉得皇上可怜起来,虽然“品尝”过无数嫔妃的滋味,艳福不浅,却也被女人们算计得自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吧?
穆希雅想到这里,又想起了现代的家来,爸爸妈妈,老公,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爸爸妈妈,老公的样子,心酸的滋味涌上心头。
“娘娘,佟妃娘娘带着二皇子来请安。”小玉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穆希雅赶紧擦拭了眼泪,理了理自己的妆容。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佟妃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二皇子给皇后娘娘请安。”乳母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给皇后作揖。“平身吧,佟妃。”皇后朱唇轻启道,“来人,赐座。给本宫看看二皇子。”穆希雅因为风湿又犯了,唯恐摔伤了二皇子,所以由乳母抱着,逗了一会儿孩子。
“听闻皇后娘娘坠入湖中,臣妾特地带着皇儿过来看看娘娘。”佟妃头饰的流苏耷拉下来,极其难得的金线将之修饰得完美无瑕,却也美得恰到好处。穆希雅一双水眸潋滟无限,眉梢含情地浅笑着:“佟妃有心了,本宫无大碍;二皇子这些日子调理得如何?”
一提起二皇子,佟妃心花怒放,脸上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多谢皇后娘娘挂念,二皇子最近身体良好,精神了许多。”“不必客气,关爱后宫诸人,是本宫的职责。”穆希雅说道,“你来的正巧,本宫正好有件东西要给你。”
说完,穆希雅从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镯子。“这是小玉在齐嬷嬷办理后事时最后留下的东西,这件事除了本宫和小玉,没有其他人知道。”佟妃心头一紧,这是什么?接过镯子一看,在镯子上刻着一个“敏”。这是…….
“啊……”佟妃有些失态,“请娘娘原谅臣妾的失态。这刻字不是嘉嫔的名讳吗?”佟妃心如万千穿心般疼痛。猛然觉醒,是啊,这后宫中除了她还有谁会是嘉嫔的对手呢?皇后似乎看穿了佟妃的心思,遂说道:“这如果不是小玉心细,旁人看是奴婢也就不会发现这个了。”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提点。”佟妃跪下感谢皇后。“起来吧,本宫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皇后悠悠地说道,扶佟妃起来说话。“本宫既然把事实都告诉你了,便没有把你当成外人,你也就不要见怪了。凡事,知道得多一些没有害处。”
佟妃做了一会儿便带着乳母和孩子回长春宫了。自然,那个镯子她和皇后要过来了,作为提醒她时刻不能忘记的往事。
永新宫
皇帝刘岩来到了永新宫内殿,嘉嫔蓬头垢面地躺在床榻上,疑似被人蹂躏过无数次般狼狈。随着大皇子的逐渐长大,皇帝就是再厌恶嘉贵人也要顾及大皇子的脸面,遂命人晋了她“嫔”的位分,住所也移居到了永新宫。屋里似乎有股异味,皇帝极力掩口忍住,险些呕吐。
嘉嫔一看见皇上仿佛就见到了救命草,不顾及旁边哭着的大皇子。拉着皇上的手,说道:“皇上,妾身身体乏得很,心里燥热,好难受啊。”
皇帝的手从嘉嫔的手里抽了出来,却又觉得有些难堪,便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顿时手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甚为难受。“瑞敏,你是怎么了?前几日还好端端的。御医呢?来人,快去叫御医来。”皇帝微微蹙眉,当着皇子的面,不想让嘉嫔难堪,也不想让他看见男女之间的授受不亲。
大皇子刘和谦已经是八岁的孩子了,皇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不知道父皇的蹙眉是因为母亲的病情,还是因为母亲的动作亦或言行。他看出来父皇不喜欢他母亲。“父皇,孩儿好害怕,母亲是什么病啊?”说完,扑到皇帝的怀中,皇帝抱着大皇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有父皇在,谦儿不哭;你母亲只是轻微病温,无大碍。”
大皇子似乎听懂了,不再哭了,却把皇帝和嘉嫔的手放在一起,“孩子喜欢看见你们的手在一起…….”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刘御医便到了。“赶紧给嘉嫔看病,什么病,如此严重?”皇帝有些微怒。“微臣遵旨。”刘御医赶紧拿出手帕放在嘉嫔的脉搏上给嘉嫔号脉。刘御医一边听脉搏心里是一边炙热,后背也紧跟着冒出汗来。
“奴婢愚钝,看不出来娘娘有什么病来。皇上还是请太医院之首来诊断吧。”刘御医汗珠子直往下掉,不住地求饶道。“退下去,快叫太医院之首-正副院长都叫来。”皇帝命令道。
赵御医和曹御医都赶紧赶过来了,两个人悄悄地对了个眼神。赵御医说道:“皇上,嘉嫔娘娘是喝了坐胎药,有些轻微不适罢了,皇上请放心,过几日就会好的。”曹御医也在一旁搭讪道:“嘉嫔娘娘身体略有不适,并无大碍。微臣会给娘娘开一些降温的药物即可。”
“当真?好吧,你们都退下去吧。”皇帝还是很信任这两位御医的,便没有再说什么。“小楠,好好伺候你们主子。”皇帝说完,便大步离开了永新宫。“是,皇上,奴婢一定尽力。”小楠答道。留下了在床榻上难受极其地嘉嫔!
“热,热啊。”嘉嫔有些喘不上气来,“皇上,不要走,不要走…….”此时她再怎么喊,皇上头也不回地走了,估计根本没有听见。此时,嘉嫔的心如坠入深渊中一般,没着没落的;浑身的燥热更令她无法言语。皇上不理我,怎么办?
“小楠,去给本宫弄一桶冷水来。”嘉嫔觉得实在是难受之极,想出个这个法子。不等小楠把木桶放好,嘉嫔就迫不及待地连衣服都顾不上褪去就进入了水中。舒服!身体的燥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缓解,她的手还在单薄的衣服上弄来摆去的,小楠看得有些吃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出去,都给我出去。”嘉嫔貌似有些直觉,但是不是很清晰。小楠吓得赶紧出去了,却不敢躲得太远,便在门口守着。“皇上,皇上,您快来啊,妾身在等您呢。皇上,皇上……”嘉嫔一个人在里面喊着皇上,这大晚上的颇为渗人。小楠更是吓得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翊坤宫里,小玉给皇后备好了沐浴的木桶,里面放好了各种花瓣,伴随着朦胧的水雾,屋里弥漫着花儿的清香。穆希雅舒服地躺在里面,尽情地洗浴着。温热的水温使她的风湿不那么疼痛了,难得舒服的时刻。穆希雅嘴边扬起好看的弧度,一双水眸清澈无比,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当真是摄人心魂。
“娘娘,水温可是合适?”小玉一边撩起温水给穆希雅微搓着,一边问道。“正合适。”穆希雅颇为满意。“娘娘,听说嘉嫔今天不知得了什么病?满屋子里污秽气味,貌似病得很严重。”小玉把听说的消息告诉了穆希雅。
“哦?有这等事?”穆希雅漫不经心地问道。“嗯,大皇子哭得怪可怜的;不过,嘉嫔是自作孽,不可活。”小玉愤愤地说道。“小玉,不可乱说话。”穆希雅道。“是,娘娘,这里又没有别人,奴婢不是气不过吗?如果不是她,小青怎么会中毒身亡呢?”小玉忍不住说道。
“她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有气度,让皇上觉得我们不和她一个档次。”穆希雅微微浅笑道,“你去备一些甘草除味的东西来,明天陪我去看看她。”“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小玉虽说去了,心里却是老大的不乐意,娘娘这是怎么了,真的是变了。
翌日清晨,嘉嫔的病的情形便传遍了整个皇宫。御医给开的药物似乎不太管用,她整天嚷着要见皇上,可是皇上却不愿意见她,总是推托前朝事情太多,抽不出空来。
穆希雅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便带着小玉准备去看一下嘉嫔。“皇上,皇上…….”突然听见有人喊着皇上,穆希雅和小玉都极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