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王雨识得此阵,才没有贸然进攻,不然算得王雨兵将骁勇,在此阵法下也不一定有胜算。
“楚刑你带五百骑兵断后,其余立即撤回新城!”众将应诺,部队掉头撤退,只留楚刑横于当口。
赫丹见之,暗自懊恼,他布下引以为傲的阵法,本欲大杀敌军,没想到对方识得此阵,竟不来攻。此时一个部将道:“敌方撤退,正是追击的良好时机,将军下令吧!”
赫丹淡淡道:“本将伤情未复,你带两千骑兵追击吧,切不可深追,杀些兵士,抢些军马兵器回来即可!”
楚刑横刀立马,见敌军滚滚而来,只有约两千人马,心中暗笑:这点人马也敢来追!等到跟前,跃马上去,大刀游龙而出,立杀十余人,敌将见之,惊的寒毛倒竖,冷汗夹背,急回马而走,早被楚刑一刀削中头颅,顿时血喷如注,坠落下马,其余兵士像是见到魔鬼一般,头也不敢回的狂逃而去,楚刑也不追赶,自顾带兵回去了。
王雨回到城,对张怀说:“刘艺手下竟有厉害之辈,他布下阵法,待我去攻,幸好我认得这阵法,才没有中计!”
张怀道:“主公也善阵法,莫非连主公也破不了?”王雨道:“仲伏你有所不知,兵阵中分通阵,形阵,奥阵,其中通阵最为简易,形阵已经十分高超,而奥阵复杂无比布之万难,我虽涉及兵阵,却只通晓通阵阵法,形阵以上的高等兵阵只是略有目染罢了,其中的奥秘却是不知的!”
张怀道:“主公,城下一役,我军以少胜多,刘艺损兵万余,由此可见刘艺军无论是将勇还是兵精都不及我军,敌有一将虽会使些阵法,却不一定能挡住我军,主公为何如此忌惮?”
王雨道:“仲伏休要小看了阵法,遥看战国时,兵阵的运用哪一个不是所向披靡,举个例子,魏国的武方阵,通阵中也只算中流的兵阵,简简单单的利用步卒联合守备,秩序进攻的优势,魏国利用此阵击败了多少敌人,当时一度没有敌手,大兵家孙武也是靠着自如运用兵阵打赢无数万分险恶的战役,兵阵是战争中实打实的隐形武器,若是半点轻视必将受到立竿见影的失败,仲伏你通晓玄学道术,却不知兵法中的厉害啊!”
张怀道:“术有专攻,原来阵法还有如此效果,在下受教了!”
王雨摸了摸下巴道:“看来只有白朝可以战胜此将了,子凡与子央来之前,我们还是守城吧!”
张怀道:“兴许主公的决定是对的,我军兵精而兵少,每次损失都是对我军不小的打击!”
这时边恒进入政厅,对王雨施礼后道:“方才主公率军追杀,见一军立于当口,结成阵势,主公细细观察,发现此阵外形奇特,绝非一般兵阵,乃是一种组合的阵法,主公用兵保守,不敢强突,便下令撤退,不知属下所言对否?”
王雨听之暗自惊讶,眼睛看向边恒:这小子看出我退兵的缘由,此刻前来道破,必是有所见教。于是问:“职佑所言不差,莫非你也认识这阵法?”
边恒道:“属下常研习兵阵,早熟此阵,此阵名曰:雁形阵。形阵中相对中流的阵法,形状如展翅的大雁,因此得名。此阵适用性极高,能从容对付骑兵突击,步军猛击,混合总攻,以及各种进攻型通阵,且设计精密,攻守连环,先用厚重的铁甲军顶住冲击,再用近战主力部队交战,与此同时两翼的轻骑刀兵迅速插入敌军腹地,打乱敌军的阵型,切开敌军的首尾,这两翼也是此阵的精妙所在,也是此阵能转守为攻的关键设计,最后此阵还在尾部配备少量追击部队,使得反击力度跟上一层楼。此阵由多种兵种搭配,把一整套用兵方略整合到了阵中,利用兵种特点与团队配合这两点,使部队的战力爆发至另一个档次,遇上此阵若轻敌贸进,必会遭到全军溃灭之祸!”
王雨击掌道:“职佑分析的极为透彻,如此懂阵堪称智将,本公子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边恒拱手道:“我军兵精将勇远胜敌方,正面交战断不是我军的对手,明日主公可以约敌军决战,若敌将布阵,属下率五千军破之,兵阵一破,主公再引军冲杀,主公以为如何?”
“好,若职佑能破了敌将阵法便记大功,仲伏,速着人送战书,约明日正午两军决战。”
“这……”张怀犹豫了片刻,还是拱手道:“在下遵命!”
待边恒退出去,张怀对王雨道:“主公啊,我军兵少,若边恒破不得此阵,我军可能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还请主公妥善安排。”
王雨斜身靠在座塌上,懒懒的喝了一口茶道:“仲伏,本公子虽然年少,却深知御将之道,边恒智勇皆备,又敢做事,是可造之材,只要稍加历练日后定是军中的栋梁之柱,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次对阵是难得的机会,就算有所损失我也不惜!”
张怀拱手道:“主公之论,在下深服!”说着暗自看了一眼王雨,见王雨秀气的脸上稚气未脱,却有如此深厚的心智与老练的手段,忽然心底油燃生出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张怀此刻觉得当时在赞县的选择是英明的,此刻在他心里,王雨虽然势力不大,但就个人而言,是绝对可以与曹操,刘备,孙权之流相提并论的。
第二日,王雨披挂提枪,率军出城,清点之后,加上新城的降兵约有一万两千军。王雨带一万军出战,留两千军让张怀守城,以防声东击西之计。
行至道口,正遇敌军,各自列好阵势。王雨出马,枪指敌阵道:“请刘艺出来答话!”
阵中缓缓行出几骑,为首一人,体态臃肿,穿戴豪华,眼细头大,正是刘艺。
刘艺遥看王雨,只见其黑甲红袍,手提铁枪,资质神俊,隐隐散发霸王之气,心中暗惊,短短几年,当初的小儿竟长成今天这般。
王雨看刘艺走近,横枪于马上笑道:“刘艺老儿,你这人无勇无谋,无甚大用,你若投降,献出上庸,我养你与城中,绝不杀你,如何?”
刘艺听之指着王雨怒道:“小子,你竟敢辱我,我定要杀你!”
“你想杀我?可笑至极,你敢单枪匹马与我厮杀吗?”刘艺脸皮抖了抖,他可没单打独斗的本事,硬生生道:“吾乃世代贵族,怎会似汝等好勇斗狠?谁敢出马斩杀小儿,消我之恨!”旁边一将拍马而出。口中叫道:“无知小贼,看爷爷来收拾你!”
那将近前,举刀重砍,看这速度与气势只是一般,王雨冷笑一声,一夹马腹,紫龙奔腾而出,臂腕甩动,黑光一闪,铁枪对着敌将面门朔去。王雨出手之快难以想象,那将惊的寒毛倒竖,刀未发出,急往右闪,枪头贴着脸颊呼啸而过,双方错身,战了一合,奔了十余米各自回转那头。那将盯着王雨,一颗冷汗从额头滚了下来,直至流过下巴,滴在战马背上。他何曾想到这小将如此骁勇,如今在数万军中央,已经是骑虎难下,于是强行提起精神,催动战马来打第二合,王雨握着长枪迎了上去,见敌将腰部下沉,兵器上扬,心知对方心窃,想要破釜沉舟,全力一击了,王雨暗笑:若是此人谨慎防守或许还能拖上一些回合,若是贸然攻击,那是正中老子的下怀。
两人相近,敌将奋力举刀要砍,黑芒一闪而出,枪头早已刺到了这将的胸口,一声尖响,胸甲应声而破,顿时鲜血射出,枪头狠狠地没了进去,由于力量巨大,敌将直接被掀翻下马,王雨顺势拔出铁枪,枪头整只通红,缕缕血浆缓缓流下,从枪尖滴落。
全场寂静片刻,某一刻,王雨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主公在阵前斩将更令人窒息了。
王雨转过马身,眼神扫向眼前数万敌众,此刻王雨真想大喊一声:还有谁敢上前决战!不过深知自己不是霸王,武艺虽算上成,却绝没有一骑当千的能力,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趁势掩杀,打败敌军!
王雨长枪一招,后方的大军立即冲杀上去,上万军队奔腾起来,大地顿时为之颤动,众军士执着各类兵器,驱着战马,浩浩荡荡,气势滔天。
刘艺见之早已避逃而去,敌军主将在阵前举起战剑,稳住军心,众对将领也纷纷喊住阵脚。王雨一马当先,冲进敌阵,长枪旋转,挡掉无数偏将小校的攻击,驾着紫龙左右冲突,与十数骑兵交战,大部分被刺落下马,就算一合打不下马,也错身而过不去管他了。
后面大部队杀到,两军相撞,顿时人马乱飞,鲜血四溅,刘艺军被冲的东倒西歪,前军将校抵挡不住,大多被戮,士兵更是如被割草般倒下,地上鲜血流淌在一起,犹如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