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的南门战役已经打响,敌军刀手,长矛队成百上千,死命翻墙,前赴后继,墙上墙下弓手互相对射,天空的箭矢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来去飞舞,成片的士兵被射中,血雾喷洒,如割麦般倒下。楚刑手提刀盾,左砍右打,一盾下去三四个敌兵便犹如被火车撞击一般,倒飞出去,如此气力世所罕见,墙上其余各将士皆奋力死战,敌方虽然人多,一时半会却也打不进去。如此死守有半个时辰,敌方士兵如同杀不完似得,一批批越过寨墙,正此时,攻击后方忽然阵脚大乱,不久便开始退兵。
几刀砍死剩下的几个士兵,吴班把被砍的残缺不堪的盾牌一扔,对不远处的楚刑叫道:“楚刑将军,为何敌方突然退军了?”楚刑举目眺望,见远方尘土飞扬,隐隐有喊杀之声,心知肯定有变故,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无论什么情况,敌军退兵是追杀的好时机,吴班,董格,你二人随我冲出去追杀敌兵!”吴班道:“将军且慢,如今这关头万不可贸然出击,我军兵少,万一敌方有埋伏,那我军便会陷入更深的危机,再说主公受伤,我们去了谁来保护主公?”楚刑微微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那我们就在这里观望!”这时有一兵士跑上寨头朝楚刑拱手道:“参军大人命小人转告,郭布已中计攻刘艺,参军与赵,高两将率军突袭刘艺军后方,现望将军带兵出击,突袭敌军正面,但恐营地安慰,留一合理之将守门!”众将听到这里,皆是面面相窥,楚刑忍不住道:“郭布与我们有如此仇怨都被张怀先生说的策反了,看来有的时候嘴巴真的比武力要厉害的多啊!”吴班道:“既然如此,我们速速带兵出寨吧!”楚刑道:“两位将军谁肯留下守寨?”吴班不作声色,董格道:“在下愿留下守寨!”楚刑道:“好,就将军留下,吴班我们走!”
无数蓝色粉尘在哪不知名的虚空旋转,每颗粉尘都发出光芒,集合起来如同一片蓝色的漩涡,荧荧闪烁,绚丽灿烂。“又是这片蓝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诧异间,忽然蓝光亮度猛增加了几十倍,瞬间让人睁不开眼来,那闪烁着剧烈光芒的粉尘分出一缕,飘射而来转进王雨的体内,王雨直觉全身酸痛,肌肉骨骼中不知什么东西在翻滚涌动,良久之后王雨睁开眼睛,自视了一下身体,感觉伤竟然好了七七八八。
“老公,你醒了,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王雨见林陆雪坐在一旁深切的看着自己,眼眶微红,额头上的青丝也有些零乱。“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第二天中午了。““第二天中午!”王雨沉吟片刻又问到:”战场有消息吗?”林陆雪道:“我没出去过,外面也一直没有传来什么消息,老公,这是先生给我的药,有生筋续骨之功效,嘱咐我一定要给你服下。”王雨接过丹药,拍进嘴里,起身道:“陆雪,快帮我穿甲!”
王雨穿好盔甲,提枪欲出帐,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手一伸把林陆雪揽在怀里:”有你这么一个老婆真好!”林陆雪在王雨怀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丝动弹也没有一丝声音,王雨放开林陆雪,看着他精致的面容上含着深深的忧虑,不由问到:“怎么了老婆,你平时一向天真调皮,这样的表情可不像你啊!”林陆雪低着头默不作声,王雨抬起他的下巴,眼看美目中含着点点泪珠。王雨心意一动哪还不知道林陆雪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有祖宗留给我的家业,又有一帮才志之士为我打拼,我不得不奋斗,再说没有足够大的势力,拿什么保护你?”林陆雪微微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些我都懂,你心里藏着一颗英雄的心,在这乱世肯定想闯出一片天地才肯罢休,老公,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到哪里我都会随你去,就算是阴曹地府,九泉之下我也毫不犹豫!”王雨挂了一下她精巧的鼻子道:“说什么呢,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公?好了,不要乱想了,乖乖在这等我回来!”说完王雨提枪走出营帐,看了看当空耀眼的太阳,暗自道:“陆雪,能够遇见你,我是有多幸运……”
王雨骑着紫龙行到寨们,见墙上墙下簇拥着不少士兵,但并没有被攻的迹象。看到王雨,一偏将跑过来对王雨拱手道:“主公,你伤势无碍了?”王雨点了点头道:”情况如何,参军呢?“偏将道:”将士大多出寨迎敌去了,只留董格将军与我等留下守寨,噢,小的这就去通报!“王雨跳下马,把马绳甩给偏将:”不用,我自己上去。“上了寨墙,见董格按着兵器在墙头远眺望,忽见王雨过来,连忙施礼:“主公伤势无恙了?”王雨道:“已无大碍,军势如何?”董格道:“局势极为有利,参军先生竟然说服郭布与我军联合去袭击刘艺的后方,楚刑与吴班两位将军得报也率军出寨夹击,事至此还未见回来,想必已经杀得敌方溃不成军了。”王雨闻言,心中震惊,张怀处事不乱,纵观全局,又不得不把其的才能看高一个档次了。
“楚刑他们出去多久了?”董格道:“昨日傍晚出的寨,有近八个时辰了。”“八个时辰?董格,率军截杀,八个时辰能追击多远?”董格略微一算道:“算上驻歇,能追百里。”王雨道:“此地距离那上庸地界也就两百里,上庸周边多有驻军,以先生之智决不会追敌深入一百里。”
董格道:“若不追击,算时间,将士们早该回寨了,莫非参军与将士们遇到了危险?”
王雨思索了片刻道:“极有可能,刘艺兵马极多,就算一部分去攻打合定,也超我们五倍,就算楚刑,高腾他们骁勇,情况也极其危险!”
董格道:“既然如此,末将愿率领守寨的兄弟去支援!”王雨道:“大军出战,孤寨难守,董格,召集所以兄弟,随我一同出寨支援!”董格一拱手:“喏!”
王雨回帐带上林陆雪,又命两百将士将攻城器械运回合定城,纠结了暴风骑兵与剩下的将士,奔出寨门,沿着战场残局一路行进,约行了五十里,见有一队人在前方徘徊,约有百余人,王雨上前驻停军队,两人来参拜,行军军医与一个小校,王雨问到:“大军战况如何,往何处去了?”小校道:“回主公,大军追杀至百里,便重新集结朝新城去了。”
“新城?你等为何在这里?”小校道:“参军命我等沿路救治伤员,无论敌我,皆妥善安置,敌者愿留则留,不愿者,任自去。”王雨想了想深服张怀的做法,便道:“你等继续按令行事,兄弟们随我去新城看看!”话音刚落,大部队转过头朝新城进发。
行到半路,一骑飞奔而来,远见是王雨,立即上前就马上拱手道:“主公,参军命小人回寨通报,不想主公已在此。”王雨道:“先生与各位将军为何去新城,此时情况如何?”那人到:“我军已经夺下新城,先生与大军已经进城,小人正是来通报主公的。”
“什么?”新城,城池坚固,堪比上庸,若得之,王雨将真正意义上拥有一个可以坚守的城池,作为一方势力,才总算有一些底气,从战略上无疑是一个转折点。而且新城周围皆是大县,只要吴端略加开发,合定加上贊县都未必有它繁荣,可以说得了新城,王雨作为一方势力,实力才刚刚入门。
因此,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即使是王雨的素质,也忍不住脸色变了变。王雨正要询问,周围忽然传来无数喊杀之声,边恒叫到:“敌军从四面杀来。”王雨定睛一看,骑兵夹杂着步兵,从三面杀来,敌军密密麻麻,数量极大,便对身边一个体格雄壮的暴风骑士道:“你带你的手下保护夫人!”那人一拱手道:“诺!”王雨望了林陆雪一眼,随后吩咐到:“我军人少,不可力战,董格你率领骑兵与我冲出一条缺口,边恒,你率步兵保着攻城器械跟在我们后面。”
两人应喏,王雨上马,长枪大叫:“杀出去!”言罢,一马当先,杀入敌军,雪花枪术的优势是以一敌多,王雨双臂连动,枪尖化成雪花,周身飞舞,每一点吹到敌兵身上,皆爆出一团血雾。
王雨与董格双枪并举,奋力冲突,在加上暴风骑兵战斗力强,敌军兵虽多却也拦不住,杀至半路,撞出一将,举刀大叫:“敌将受死!”王雨刚要动作,董格以抢先跃马上去,提枪与之交战。王雨一边冲杀,眼角一边留意董格,若是董格有半点下风,便上去夹击。
董格和敌将战了五合,一枪刺中敌将肩头,翻落下马。敌将落马,余众皆成乌合,不多时,王雨就杀出了重围,朝新城方向奔去。
王雨率军到城下,见城上插的皆是“王”锦旗,心中才确认新城已经夺下,果然,不多时城门打开,张怀与诸将迎了出来。
“没想到主公这么快就到了,在下正打算让楚刑,高腾两位将军前来接应,主公,你的伤……”到跟前,张怀急急道。
王雨摆了摆了手道:“伤已经好了,仲伏,城外不远处有大量的敌军,我们还是进城再说。”
张怀连忙拱手应诺,王雨叫到:“全军进城,通知边恒,把攻城器械运进城安顿好。”
“诺!”身边一偏将应了一声向后方跑去。
城中政厅内,王雨坐主位,众将相列与下。王雨道:“仲伏,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取下新城的。”
张怀笑道:“我等能取下新城,全赖主公洪福!”
“哦!”王雨较有有兴致问:“你快快说来!”
张怀道:“昨日在下说服郭布与我军夹击刘艺军,刘艺军大败而走,追了十余里在下便叫将军们收拾抢夺的军马器械回寨,却探得郭布率领全军紧追不舍,当下吃了一惊,刘艺兵多,贸然去追,那是羊入狼群,定有去无回,便设一计,令二十勇猛之士穿上沿路郭布战死部曲的衣甲,赚开了城门,众将军率军突入,郭布之弟被楚刑将军击杀,其余守兵全部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