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与吴班,董格三人率先到达营寨,王雨在五百米处远眺,见寨前残缺兵器散落一地,泥土中掺拌着血腥之气,定是已经经历过了战役。
不多时赵成,边恒运攻城器械到,高腾也率领后方部队到达,王雨命人通报,楚刑率龙虎卫来接应,众将保护王雨与器械遁入寨中。张怀与林陆雪接着,见王雨重伤,林陆雪一阵心疼,众将臣也是嘘寒问暖。张怀连道:“主公,刘艺虽然调转枪头,来截杀我们,但我军已经缩回阵脚,且众将已经齐全,寨中一时半会并无大碍,主公身体有伤,在下建议主公先好好休息养伤,其他事情都由在下暂时处理!”
王雨全身动弹不得,心知不把伤养好,接下来很多大事怕是无法指挥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问到:“仲伏啊,刘艺这次用了多少军队来攻我们,你知道吗?”张怀道:“目前还不知道,但不会少于两万!”“两万!”王雨一皱眉头道:“上庸兵马不下与十万,两万恐怕远远不止,而且新城的郭布还有一万多兵马,郭布此人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两方夹攻,我们这点部队真的守得住吗?”张怀道:“在下已经派人向合定发出救援,相信军师与子央将军定会率军支援,至于郭布与刘艺,这两人各怀鬼胎,不到万不得已相信不会合作,即使相约来夹攻,我军将勇兵壮,粮草充足,足可周旋,主公大可放心!”王雨听到这里略微放心了一点道:“那我便修养几日,期间大小事务皆有张怀先生负责,仲伏,这几日就拜托你了!”张怀拱手道:“主公放心!”“边恒!”边恒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将在!”“今日起,我提拔你为正将,与赵成,吴班,董格等同位。”边恒跪地道:“多谢主公栽培,在下定会精忠报效,至死不悔!”王雨点了点头,在林陆雪的搀扶下,进了内账休息。
王雨一走张怀对众将道:“方才我是为了宽慰主公,才言我军无碍,实则我军形势堪危啊!我军只有八千兵马,刘艺却又数万,兵精粮足,极难对付,而且我军在野外,没有坚城可守,若联合郭布来攻主公危难矣!”楚刑跨出一步愤愤道:“有我在,如何能让主公有事?老子这就带上兵马,去与刘艺决一死战!”高腾立马也站出来叫到:“我与将军同去!”其他数位将军纷纷请战,只有边恒沉默不语。张怀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可鲁莽,各位将军若真想保护主公,可听我计策同心协力,方能度过此次危机!”楚刑道:“既然如此,先生尽管道来,我等无有不从!”张怀道:“先前刘艺军佯攻一波,没有强攻,为的只是拖慢我军攻打新城,而并不是想帮助郭布对付我们,由此可见,刘艺与郭布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两家同时也是敌人,我们如果利用好这一点,应付这次危机便能事半功倍!”众人听之深觉得有理,楚刑问到:“先生分析的透彻,不知先生要用怎样的计策来利用这一点?”张怀道:“我军大寨背山而立,只有南北两门,楚刑,吴班,董格率兵守南门,高腾,赵成,边恒率兵守北门。若刘郭两方合力攻南门,守北门的将军便带兵出寨袭击敌军后方,同理,若刘郭同时攻北门,守南门的将军就带兵出寨袭击,若他们两方分开各自攻一门,我便有妙计对付。”
边恒站出来道:“原来先生与主公如此建寨是有妙用,小将真是佩服万分!”张怀摆了摆手道:“各位将军,此次你们定要奋勇杀敌,主公的存亡就看你们了!”众将齐声道:“我等必奋战到底,致死方休!”张怀道:“将军们便去各施其职吧!”
王雨略微听到外面众将的喊声,就已经猜出了大致情况,不过自己动弹不得也没有什么大用,而且张怀远见与智力远胜自己,由他去指挥,也是放心,想到这里王雨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至傍晚,一将来报:“先生,敌军缓缓而来,至寨仅有数里。”张怀问到:“是齐攻一门还是分别来攻?”那将道:“分两路来攻,兵马多的攻南门,兵马少的攻北门。”张怀暗笑,起身把一个瓶递给守卫道:“把此瓶交给夫人,转告她,这是我炼制的虎骨丹,有生筋续骨之功效,主公醒了便给他服一粒!”守卫接过瓶回道:“遵命!”张怀点了点头便步出帐外。
上了北门寨墙,远见敌军浩浩荡荡正在寨外列阵,边恒指着阵中一将道:“先生你看,那人便是新城的郭布!”张怀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他,今日守住寨门,全靠此人了!”众将闻言,面面相窥,皆不知张怀的用意。张怀道:“看我如何用计!”边恒一想道:“莫非先生想用离间计!”张怀道:“古丹略微猜中了我的计策,不过此计是离间计又非离间计,离间计的作用是使同一阵营的两方反目成仇,而我这个计策是让两个不同阵营的人互相残杀。”边恒惊道:“竟然有如此计策,此计叫什么名字?”张怀道:“此计名叫共杀计,不过计策成不成还要看天意!”说完走到墙边,看着墙下缓缓结阵的敌兵,表情若有所思。
敌人结阵完毕,郭布驱马走至寨下大叫道:“王毅小儿,敢来攻我城池,杀我兵将,我今天要来报仇,快出来送死。”“郭布!你敢在此如此喧哗,是不是料定另一寨门即将被刘艺兵马攻击,我军不会留重兵守此门,对否?”郭布见寨上一人虽儒士某样,但须发飘然,极有风度,手一指问到:“阁下何人?”张怀道:“我乃王毅手下参军张怀,在此见过新城侯!”郭布道:“我看你彬彬有礼,你若率军投降,我不杀你!”张怀笑道:“让我投降极为容易,不过我若投降,阁下离兵败人亡也就在顷刻之间了。”郭布微微一愣忽然冷笑一声:“你是想吓我?没这么容易,现在被围的可是你家主公,而不是我!”“堂堂新城之主如此目光短浅,我且问你,刘艺为何要帮助你攻打我主公?”“这……”郭布脑子转了一圈,却始终想不出刘艺为何要帮自己对付王毅。“那你说为何?”张怀道:“刘艺与你与我家主公称霸在此地,可谓是各自揣测,势如水火,刘艺更是野心勃勃之辈,为了地盘利益可以不惜代价,这种人会怎么会如此好心,带兵来救你郭布?”郭布闻之,觉得张怀之言极有道理,却又理不清其中干系,暗瞄了身后的朱度,朱度会意走马上前,行至寨门下对张怀道:“先生想用口舌离间我们两路兵马,好让你等有喘息的机会,此等小计用的太明目张胆了吧,先生可再试一言,若言语不通,我主即刻攻寨!”张怀道:“足下自认有才智,好,我来问你,新城与我家主公的合定城,哪一城位置紧要,城郭坚固?”郭布道:“我新城高墙厚,周围都是繁华大县,岂是你合定城能比?”张怀道:“新城如此大城,刘艺此次倾巢而出,他的目的是取我主的合定,还是阁下的新城?”郭布听到这里犹如大悟叫到:“你是说刘艺真正要谋取的是我新城?”张怀道:“假称助你攻我,实则暗中谋你新城,此乃刘艺使的假道伐虢之计,其与你等相约攻我营寨,引诱你等出城,自己派一支兵马,夺了新城,待消灭我军之后再来杀你,你等无家可归,只得曝尸荒野,死无葬生之地,尔等皆自称豪杰,竟然无人看破此等小计,真是可笑至极。”郭布听后背后冒汗,魂不附体,急对朱度问到:“先生,此人说的极有道理,我们速速回去急救吧?”朱度道:“主公莫急,此人既然如此所说,不如再听听他有何高见!”朱度对寨上拱手道:“多谢先生提醒,我等欲回城提防,不知先生还有否高见,若肯见教,我主必感恩情,不再计较贵军攻伐之事。”张怀道:“刘艺消灭我们后必来攻你新城,你我先前大战,元气大伤恐难抵挡,为今之计只有你我两家联合,先打败刘艺,再来解决你我的怨仇,你们看如何!”朱度暗思片刻道:“先生用得好计,想让我们助你打刘艺,现在被围的可是先生的主公,不是我的主公,我们大可回去坚守城池,何必趟这浑水?”张怀道:“足下此言有失远见,刘艺强悍,我们合作尚难与之匹敌,若失了我方你们能确保守住城池吗?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这道理想必你等不会不懂吧?”
讲到此处郭布,朱度,一些将领等都是面面相窥,不知如何反驳,张怀身后等各将也都对他的言论敬佩不已。朱度拱手道:“先生真可谓是张,苏再世,在下敬佩之至。”张怀同样拱手道:“不敢当,不知足下与君侯如何决定?”郭布对朱度问到:“这人说的极有道理,不如听他的吧!”朱度道:“现在也只能先帮助豺狼对付老虎了!”便对寨上的张怀道:“对付刘艺,不知道先生有何高见!”张怀道:“刘艺的兵马正在一心一意攻击我军南门,你我各自率军分别突击其腰尾,其军必定大乱,我等再乘胜追击,刘艺只能率军回到老巢了。”
“好”郭布一拍马背,“我带兵去突袭其腰!”朱度连忙阻拦道:“我等还是去突袭刘艺兵马的尾部,由贵军负责攻击其军的腰部,不知意下如何?”张怀道:“正合吾意,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吧!”
看着郭布带兵离去张怀对身后的众将道:“高腾,赵成,你二人带三千军去突袭刘艺兵马的腰间,记住,若敌军撤退无需再追,边恒带剩余军队留守营寨以防有变!”高腾道:“先生,敌方撤退正是我军追杀的好时机,为何不可去追!”张怀道:“穷寇莫追,主公兵马少,要谨慎使用,不可折损过多,况且我们如今的战略目的是夺取郭布的新城,而不是与刘艺死战,何必去做这没必要之事?”高腾拱手道:“先生高见!”说完与赵成带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