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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趣万物园

这是个奇怪的游乐园。它在一个偏远乡村,建在低矮的密林丘陵之中,人烟鲜至。说它古旧,细看围墙,门槛都有九分新。至于这个游园有几分大,无人能够说清,只有从门牌上的“万物园”可以推测出应该很大。只是后来,却被村民用竹栅栏将这附近圈了起来,并告诫村里的人以及来者不要误入。最主要的是前往探寻的人都未曾回来,仿佛一个猛兽将来者都吞食殆尽。于是渐渐流传着一个说法,说这园子里闹鬼,因为平时人们都没有看到这游园在开业,也没见到人在主持活动,只有偶尔传来不知名的声音。流言总是让人心生惧怖,或许只是饭后的吹嘘,事实一直无人可知。事实上,也只有进去的人知道。

成人为流言所惧,老人无心去探取,而小孩呢,天性纯朴,也被父母所或恐吓或劝诫。但是皮孩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生物,好奇心会驱使他们探索未知,寻访常人难以明了的乐趣。三儿就是一个皮孩子,至少在这个小村里,无人不知。

三儿原名陈虎,家里排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大五岁,一个大两岁。可能是因为家里阴盛阳衰,有是乡下,所以难得的一个男丁,家里上下都十分宠爱,因母亲常叫他三儿,所以许多人都这么叫着。这就造就了个虎头虎脑的皮孩子,八九岁的大小就能把整个村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最令村里人头疼的就是这个三儿善使弹弓,不是打鸡狗,就是瓜果庄稼,有时还用稀泥球,裹片薄叶用来戏弄人。你说教训他呢,又抓不住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屁孩,抓住后呢,他又主动认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让人无从下手,只得训斥几句不要有下次云云。而其他小孩呢,又知道他有两个姐姐宠爱,加上这三儿常常带他们玩,有吃的也会分一些,自然也没有谁与他过不去之类。于是村里常常见到他带着一群小孩四处游荡,或是恶作剧,俨然一个猴大王。村人就更头疼了,因为这其中也不乏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自己孩子在这小团体里抬不起头吧!

这个三儿啊,基本也是听着这个传言长大的,对于那个奇怪的园子既好奇也有些害怕。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好奇心压过了心中的恐惧,所以他瞒着家里人,偷偷计划着进入这个神秘之地。

这天天气很好,父母不在家,姐姐也各有各事,这个皮孩子抓住这个机会,跟姐姐们说了句出去玩,姐姐们也未起疑。于是,三儿带上自己的弹弓,一个装满石子的小布袋挂在裤腰带上。还有一把小刀,那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也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之一。由此,兴致勃勃的三儿开始了一场奇特的旅行,这也是他未曾预料的。

很快,三儿就到了竹栅栏前,这栅栏有成人高,还没有门。三儿就走走瞧瞧,想找到一个偷偷溜进去的地方。嘿,毕竟这地方许久没人来,一些地方丛木繁盛,三儿一看到,眼睛立刻发亮。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了上去,向下看了看,有点高,但是这拦不到这个小家伙,瞪着个虎眼就跳了下来。还好这土层不硬,又有杂草缓冲,还拉着树枝,所以除了双脚略麻以外,三儿就没有其它的感觉了。留下两个脚印,就兴冲冲地朝目的地跑去。

“这门怎么是关着的?大叔不是说这里没有门么?看来大叔肯定没有来过!”心里愤愤的想着,但是他没有放弃,也不再看那个大铁门,转而绕着围墙,想要找个地方溜进去,像溜进竹栅栏一样。只是三儿依着墻走了许久也没见到有树之类比较接近墙壁。

“不可能啊,肯定有法子进去。以前就有人进去过,那我也能进去才对。”三儿嘴里念叨着,一边张望着,抱着能找到方法的想法。只是三儿没有想到,对于成人来说,想要翻越一座两米多的围墙,可能只是比较麻烦费力而已,并不需要借助太多的工具。有时候,命运是不可琢磨的。三儿在一小个山崖的地方发现了藤蔓!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长出来的,总之,它攀附在墙壁上,也有些扎进崖壁里。时间使得它的藤条粗壮,有了木质的坚实感。很显然,这是个机会,三儿相当高兴,当即跑到崖下,翻找适合的藤条。随后手脚并用,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叶汁,才坐到了墙壁上,看到墙内的真面目。

入眼是一片果架,叶子还算茂盛,也有些枯黄的,隐约间好像见到有什么果子,像是葡萄?“这是谁家的果园?”三儿骨碌地顺藤而下,落到地上就想跑去偷个些来吃。

“可恶的人类!你闯进本王的领地了!”一道愤怒的人声从果架上突兀响起,直把三儿吓了一跳,顺手抓出一颗石子上在弹弓上。嘿,这小子虽然将行而未行偷窃的事就被人发现,竟然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领悟,还想找到那小子,给个当头痛击的教训。只是两只贼眼扫了半天,这叶子还是叶子,根本就没什么人影,心突然发了虚,大声喊着:“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不敢出来?”

“什么!”这次声音更近了,还更加的愤怒,:“小的们,给我上,抓住这个人类!”随后就是一段奇怪的叫声,有点像是鸟叫。叶子被摇晃摩擦出哗哗的声音,这可吓坏了三儿,忙拔出小刀,一脸警惕的瞧着。

“呱~”只见一大群比麻雀还小的东西气势汹汹的从叶子里冲了出来。这是群什么怪东西呢?长得像鸟,但是只有翅膀上有少许;喙很大,相对于整个身体来说,但是却很钝。待第一只向三儿攻击时,竟惹得三儿一阵大笑。原来这小东西的进攻方式是跳起来,双翅用力拍打,然后用看起来比喙尖利一点的脚爪击打。可惜还没抓到,就被有些紧张三儿一脚给踢飞了出去。“哎?这东西怎么既不中看,还不中用呢?”三儿心里想着,手脚倒是不含糊,连连放倒好几个,心里信心十足,还觉得好玩的很。

这群怪鸟怪得很,见这人类竟然打伤了好些同伴,自己还没碰到人家,全都拔腿而逃。只是这三儿打起来越来越觉得好玩,见到这么好玩的东西就要跑了,马上就追了上去:“别跑啊,陪我多玩会儿!”这些怪鸟完全没有听懂这人来在叽咕什么,只是看到他追了上来,更是不遗余力的逃了。话说这怪鸟还算是有些本事,跑起来跟鸵鸟一个样,双腿迈得蛮快,只是体积相对于三儿来说太小了。几个呼吸,三儿就追了上来,断了怪鸟的逃跑路线。

“噗噗噗!”见到情况不对,这群怪鸟立刻将头扎进落叶堆里。这可看乐了三儿,感情打不过,逃不了,这样遮住眼睛就能逃过劫难了,又不是缩头乌龟!

“人类,住手!我们投降,我们投降!”那怪声音又从叶间传了出来,这次三儿恰巧一下找到声音来源,瞧了清楚——一只绿色的鸟儿,看起来匀称,颜色也不明亮,站在果架上,这就导致几乎完美的融进叶里。若不是他扑打翅膀,还在说话,或许还难以发现。

“会说话的鸟儿!”心里的惊奇完全写进脸上,三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是你在说话?”

“没错,人类。还请饶了本王的子民,本王会重谢你的。”这只鹦鹉竟然又恢复高傲的语气。只是三儿年小,还不懂这些圈圈套套,只是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抓住他。果架还是蛮高的,至少三儿跳起来也够不着,所以跳起来抓的想法瞬间就被排除了。用弹弓?不说这鸟会不会飞,万一给打死了,就太不划算了。只是这么新奇的鸟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在不想让他从手里逃掉。眼睛咕噜咕噜转,就有了个法子。

“没问题啊,但是你能不能下来说话啊?阳光有点晃眼睛。”三儿手做帽沿状,遮住叶间投下的阳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太安全的缘故,还是本身心高气傲,这鹦鹉就飞了下来。“好的,人类,本王这就下来。”话间就落在了三儿的头上,不知是不是本性问题,自然的用爪子刨了刨三儿的头发。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万一拉屎在我头上怎么办?”三儿见这鸟竟然真的下来了,心里一喜,只是没想到会落在自己头上,还抓自己的头。但心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个计划,或者阴谋?

“那是你的荣幸!人类。”这鹦鹉大声说道,“本王还没有站在这么糟糕的地方!”

“不行!你快下来,站我手上来。”三儿右手抬起来,“不然,我就打这些怪鸟了!”右脚作势想要去踩那些仍埋头在落叶里的怪鸟。

“别别别!我这就来。”鹦鹉扑打着翅膀跳到了三儿右手上,“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

“哇!该死的人类,快放开本王!不然本王要你好看!”鹦鹉狠狠的拍打着翅膀,想要逃开三儿的手。原来三儿右手拿下来的时候,配合左手,一把抓住了鹦鹉的脚。嘿,也该这鹦鹉倒霉,丢了防备心理,莫不是以为自己有几分聪明,又号令着一群怪鸟,就可以轻视小孩了?

三儿当然不会听这只漂亮的鸟儿的话的,何况这可是会说话的鸟,突然就想到要是自己的小伙伴看到自己有这么一只会说话的鸟,肯定会被羡慕死的。但这鹦鹉一直折腾着,力气还不小,三儿担心万一跑了,可就没地方哭了。于是左手抓住双脚,右手食指与中指弯起,砰砰地扣在鹦鹉头上。

“啊,人类,你弄疼本王了!快放开,快放开,不然我叫我的子民杀掉你!它们可是很厉害的!”气极败坏的鹦鹉乱叫着,呼唤着自己的手下。当然很有成效,那群怪鸟拔出头,跑了起来,不过却是转身往果架深处逃去。

“哈哈哈,笨鸟,他们都跑了唉。”三儿本以为这怪鸟还有什么特别的攻击手段呢,没想到却是逃跑。“去我家玩怎么样?”

或许挣扎有些久,疲惫了,鹦鹉便停了下来,听到三儿说出这句话,想都没想的大叫到“休想!本王是这里的王,本王要待在这里。”

“可是你现在在我手上呀,笨鸟!”三儿笑嘻嘻的拨弄着鹦鹉,越看越觉得漂亮,“你有没有名字啊,笨鸟?”

“当然有,愚蠢的人类。听好了,本王名为伟大的朱庇特。”

“猪什么?屁大?”三儿偏了偏头,“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不如我给你去个名字,就叫笨鸟好了。”

“不与愚蠢的人说话!”鹦鹉显然气得不行,连连煽动翅膀,“少拿那种名字来侮辱本王。”

“什么!真是没文化。我可是很会取名字的,不要看着笨鸟不好听,这可是有很深沉的意义的。你有没有听过笨鸟先飞这个词,我姐说这是个好词。意思就是说笨的鸟会先飞,唉,反正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而且我妈说了,贱名好养活。我可不想你还没说几天就嗝屁了。”

“你你你……愚蠢!”鹦鹉叫了半天,最终也只有突出这两个字。也许这会儿是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安静了下来。

其实在一人一鸟说话的时候,三儿就尝试想要摘些像葡萄的果子,但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后,便想到出去了,毕竟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于是把装石子的袋子倒干净,把笨鸟装了进去,扎好口子,打算原路返回。这布袋透气,倒不会憋坏这笨鸟,但是受些委屈在所难免。这过程当然少不了一番挣扎和斗嘴,显然笨鸟是改变不了结局的。

抓住藤条,灵活的向上爬,回头看了看,却因果架的繁盛,远处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因为这个,但是小小的三儿心中却想着“下次再来这里玩,说不定还可以抓住些好玩的东西。”

墙啊,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仅能隔绝人的视野,还要蛊惑人的心。让你去翻越,去打破,去探索另一面的时空。但是会有多少堵墙呢?后退是否又是另一面呢?调转了头的方向,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呢?是幸运还是灾难呢?

这是灾难,对于此刻的三儿来说。明明是同一面墙,就连藤条都还在这墙上附着。但是……为什么却不是在墙外?“我在做梦么?”三儿疑惑的自言自语,“听说梦里不会疼?”想要掐自己一下,但是根本没有下狠手,导致完全没什么痛感。

“我就说嘛,这是在做梦。”三儿裂咧嘴笑着,“看我会飞!”突发奇想的想飞,于是得意的大吼地跳了下来。

“噗!”一声重物插入泥沼中的呼噜声。只能说是三儿的幸运,这面墙的后面是一片湿地,跳下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痛却使得恐惧占据了整个心。

对于无知的人来说,更恰当准确的应该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遇到未知的事物,神秘的事件,永远都是恐惧在前。没有人会没有恐惧,即使是勇士。而之所以他们能被称为勇士,是因为他们的理智尚且还能够占据上风。

对于一个八九岁的村童,虽然有些早慧,但是这事落在成人身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明明是同一面墙,为什么却没有出来?”三儿的小脑袋里满是这个念头,看看墙壁,发现还有密密麻麻的藤蔓叶。没有自己曾经抓过的痕迹!

见鬼!这是他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以前就听大人们说一些鬼怪的奇异事件,难道我这是遇上鬼了么?听说鬼会吃不听话的小孩,难道是想要吃掉我!

“喂,人类,快放我出来。”笨鸟听到声音后就没了动静,就不由得大叫起来。“愚蠢的人类,刚是翻墙了吗?”这一次,声音里有些气极败坏!

很奇异,这只鸟会有这么丰富的情感,还有类似人的智慧,在这种时刻,三儿竟然体会到了笨鸟的情绪。

“这里是哪里,你知道么,笨鸟?”三儿抓稳笨鸟,这个时候,他冥冥间察觉到,自己要想走出去,需要靠这个奇异的家伙。

哪知笨鸟才露出头,就立马大叫到:“快跑!这里有个大家伙!”这可让三儿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听从他的话。

“往哪儿?”

“右边!”笨鸟大叫,甚至显得很急躁,“快点!”

这才没跑多久,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呜呜呼呼的,像是空气摩擦的振动。这时笨鸟却悲哀的念叨着:“没想到本王一世英名,最终却要落入怪物之口,化为一滩肥泥。”

“嘿,笨鸟,你在说什么?难道是鬼吗?”三儿觉得诡异,振动的声音也越发觉得瘆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终究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三儿索性不跑了,这湿地实在是跑不动,费力得紧,拿出自己的小刀,还有弹弓。还好兜里还装着几颗石子,说不定到时候能排上用场。这笨鸟被放了,也没跑,落到三儿肩上,一个劲的念叨着,反正三儿一个字儿都没听懂。其实最主要的是这湿地太过平坦,还没有什么遮蔽物,都是些杂草之类的低矮东西。

不一会儿,三儿便能看得清声音的制造者了——一只巨大的蜻蜓!极速煽动的翅膀有多宽,根本看不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小绝对跟老鹰差不了多少,而且速度相当的快!

“哼,看我射死这个东西!”三儿念着,使出最大力气拉开弹弓,瞄准直直冲来的巨蜻蜓,随后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但是射出后,三儿才发现自己射得歪了,心中有些懊恼。不知道是不是本能的缘故,这巨蜻蜓居然扑了上去,一口咬了上去。

嚯,这下子可就乐了三儿,笨鸟也大叫起来,以为这就干掉了这怪物。随后就发现不对劲,这巨蜻蜓是受伤了,但凶性被激发,以更加快的速度飞过来。

“快射它!快射他,小孩儿!”笨鸟在肩膀上又跳又叫。三儿忙拉弓瞄准,但是显然在吃了亏后,这巨蜻蜓变得聪明了,凭借自己的速度轻松避开,随即狠狠扑到三儿脸上,六根长腿抓住三儿的脑袋,。笨鸟吓得直哆嗦,竟被扇落到湿地上,发着呆愣,这跟那群怪鸟有什么两样!

这厮好大的力气,竟然妄图把三儿带到空中。幸好三儿不断的挣扎,才使得这巨蜻蜓一直飞不高,又无从下嘴。假如,这巨蜻蜓是从背面抓住三儿的脑袋,那腿就可能伤到三儿的眼睛,也使三儿无法抓住它的尾部和翅膀,给他反击的机会。但是,世上是很难有假如这种东西的。没错,在三儿丢掉弹弓,胡乱抓挠的时候,没有掰开六条腿,但左手抓到了巨蜻蜓的尾巴,右手抓到了翅膀。于是三儿又落回地面。但危机并没有解除,虽然巨蜻蜓不能飞,但是很明显三儿有些松懈了挣扎的力度。它要用嘴!

“快,用刀捅死它!它要咬你头了!”这个时候笨鸟的声音及时的响起,三儿立刻反应过来,左手抽刀,右手用力拉扯翅膀,不断的上窜下跳。这些动作颇为熟练。原来这家伙以前偷东西被抓的时候,经常这样摆脱别人。这说不得算是另一种幸运,毕竟常人是很难一心三用。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铁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一股奇臭的液体喷涌了出来,撒落在三儿头顶。很快,巨蜻蜓失去了力气,死在三儿的刀下。扯下巨蜻蜓,看到嘴上那对螯牙,面容分外恐怖,三儿心底有些害怕,便又补上一脚,将头踩进泥里,这才松了口气,坐在杂草堆上。

“噗嘟噗嘟~”这笨鸟也是神经够大的,这会儿就恢复过来,跳到三儿头上一个劲的甩泥甩水,正要说话时,却感受到一阵风袭来。

“啪!”这粗神经的笨鸟落哪里不行,非得落别人头上。难道忘了刚才某只怪物也是这样么?这下好了,本来吓得不轻的三儿,本能反应地一巴掌给扇到泥水里。

“我说小子,你是不是不想出去了啊!”笨鸟拍拍翅膀又落在三儿头上,两脚直在上面乱跳大叫说。

“你先给我下来!”三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总觉得头上被什么抓着,便又是一巴掌。好了,这下笨鸟学聪明了,干脆就站在他面前,脏兮兮的脸却稀里糊涂的看到笑意,讨好的说道:“那个,大兄弟啊,我认识出去的路,不如我来领路吧?”

“你确定你能带我出去?”三儿回过神来,站起身子,四下看去,竟是一望无际。

“当然!”笨鸟用翅膀拍着胸脯说道,“这里面哪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可是国王朱庇特。”

“好,但是能不能先找东西吃,我肚子饿了。”三儿有些发囧,肚子反倒是十分配合的咕咕了几下。这时间应该差不多快过中午了。

“那就走这边,有许多好吃的浆果。”笨鸟想了一会儿,随即露出馋嘴的模样,:“不过就是有狮子,小心点就好了,反正我们也不进去。”

“那好,但是要走多久啊?这里都看不到边儿。”

“很快的,前面那里有棵树,门就在那里!”

“是出去的路吗?”

“不是,是离开这个区域到另一个区域的路。这个园子里的时空是混乱的,所以不能随便翻越墙壁,会随机到一个区域的,这里只有路才是不变的。以前我经常来这些地方找吃的。”笨鸟一本正经的说道,最后一句很明显的显露出贪吃的本性。

“说好要带我出去吧。”三儿突然担忧的问,毕竟笨鸟现在根本没有被抓在手中,他很担心会突然丢下自己。

“放心好了。”笨鸟落在他的肩膀上,难得智商上线:“放心好了,本王是不会丢下你的。本王是谁?本王可是国王,说的话自然会做到,何况你也算是救了本王一命。”

“好,等我出去了,以后我给你带好吃的,或者跟我出去?”三儿明显的放松下来,也想着未来的事。

“算了,本王还有子民等着呢。”笨鸟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下一刻就用翅膀拍着三儿肩膀:“其实你进贡的东西,本王也是不会拒绝的。”

“进贡?”

“就是送吃的给本王。”笨鸟理所应当的说。

“没问题,笨鸟。”

“什么?你可以不称呼本王为国王,但是绝对不可以再叫本王笨鸟。这是侮辱!”气愤的直跺腳,只是这嘴生在别人身上,根本是拦不住的,如此行为不过是徒做无用功而已。

“你说的门不会是这个洞#吧?”三儿望着枯树上的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洞说。

“当然啊,不然那些笨蜻蜓怎么回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去我那个地方。”

“可是它太小了啊。我怎么可能过得去?”三儿不由得用右手摸进去,“没什么特别的啊?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等等。”笨鸟站在手臂上,“要有点耐心。本王可是王,这里都由本王来统治,所以没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三儿发觉洞里有异,右手碰到软软的温暖的东西,抓起很舒服,觉得很奇怪,便想要抓出来看个究竟。或许这东西被用力抓得吃痛,自然的反抗挣脱。当然,这吓到三儿,他只是以为里面是个什么好玩的东西,完全没料到是什么活物,毕竟这洞口这么小。待到想要放手时,却是来不及了,宛如吸面条一般,哧溜的一下,这小小的洞口刹那便把三儿给活吞了。笨鸟似乎早有所料,也跟了进去。

进了树洞,不过刹那就从一朵奇怪的花里落了出来,好在这花生得不高。三儿刚一落地就立马站起来,显然没有被摔伤。这时笨鸟从花里飞出来,被三儿瞧了个正着,心中非常好奇,言语间有着一分兴奋大声地叫道:“笨鸟,笨鸟,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虫子啊?我刚就是抓住它才进去的,只是起先被吓到松了手,他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哎!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笨鸟吓了一跳,连忙落到肩头,用翅膀捂嘴,小声地说:“大爷,我叫你大爷好吗,拜托你你别说这么大声。待会儿把这里的怪物引来,你你我小命就难保了!”

三儿一听,连忙四处张望,才发觉周围遍地是枯黄草叶。“这里不会是大草原吧?”三儿以前听过别人说过草原是什么模样,这会儿不由得小声问道:“是不是有狼啊?听说浪会吃撒谎的小孩哎?”

“往这边走,我们边走边说。”笨鸟看了一下四周,指着一个方向说。这会儿笨鸟却没有飞,停留在三儿肩上,显然他在忌惮什么。

“这里不是草原,确切的说应该是荒原。你看这里是有树的,还有灌木丛。这里有三种生物是处在食物链的顶端,分别是狮群,灰鹰和巨牙虎。所以我们得小心点,待会儿吃了东西就走。”

“食物链的顶端是什么啊?”三儿明显的忽略了重点,反而问起不重要的东西。

“你不知道?就是在这里最厉害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们。”

“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是王么,应该不用怕他们吧。”

“那是当然的。本王自然是最厉害的。不过你不是要回家么?所以就不要多事了嘛。”

“恩,也对。那还要走多久呢?”

“先找吃的吧。前面地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一种很好吃的红色浆果。”

果然如同笨鸟说的那般,不一小会而,便到寻到一丛长着红色浆果的灌木,只是数量太少。这成熟了的浆果,色泽红润,大小不一,大的如核枣,小的如豌豆。但是对于早已饥肠辘辘的两个家伙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立马就扑了上去,摘了就往嘴里塞。。

“嗯~真的蛮好吃的唉?”三儿惊讶道:“这果子好解渴哎,还很甜,就是数量太少了,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

笨鸟吞了一颗浆果,咂吧咂吧嘴,颇为享受的说:“当然有啊!我们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更多的果子。”

“那赶紧走啊,这些没熟的,就留着吧。”

想来干旱少水的地方借的果子都是十分的甜美又兼有丰富的汁液,想来无论是谁都会对这玩意儿异常喜爱。

行了没多久,一如笨鸟所言,有一片更多的灌木丛,只是果子反而很稀少。这使得三儿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笨鸟也不挑剔,边吃边解释:“这里还有其他的动物,所以偶尔也会吃这个。”

“可我还没吃饱。”

“可是在前面就比较危险了。”三儿一听,疑惑的偏头。笨鸟却毫不在意,直接跳到三儿手上,夺走最后一颗浆果说:“那里有只巨齿虎,专门守在那里等候来吃的动物。狡猾得狠,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的好。离开这里,路上还有些别的。你要相信本王,若论吃,本王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不是应该说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么?”

“你懂什么,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吃这种东西,哼,当然得说没有第二了。”

“真的不能么?”

笨鸟突然想到了什么,咂吧咂吧嘴,犹豫了半天才说:“那先去瞧瞧,看看情况再说。”

“那快些走吧。”

半个小时后,行过千篇一律的杂草丛后的一人一鸟,隐没在远方的一个小土丘上。这会儿笨鸟开始嘀咕:“我们还是走吧,那家伙太危险了,万一跑了出来,你可就跑不了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当然听见了!不然本王怎么会叫你先走再说。”笨鸟挺着个头,大声的说。

“你看,那边”三儿眼尖,发现了什么指着给笨鸟看:“笨鸟你看,那是不是有什么在打架?”

“真的啊,这狮群和巨牙虎发什么疯了?”

“走,快走!”笨鸟又看了一遍,“妈蛋,怎么就这么倒霉,神仙打架就算了,还有个阎王爷。走,快走!待会儿被发现就被填肚子了。”

“怎么了?”三儿瞧得疑惑,不过关键的是看到一个大红果子,隔这么远都瞧得清楚,肯定不小。“我看他们应该在争那个果子。看看热闹应该没什么事吧,而且还这么远。”

“屁!”笨鸟愤怒,跳到地上狠狠滚了几滚,整个儿都沾满尘土沙泥,看起来跟地面都差不了多少。“他们都是猎物!天上那只大魔王才是最大的猎人!”

“我咋没有看见?”三儿右手作帽沿状,打量天空,却是一片空旷。回头看到笨鸟的模样,反倒是没忍住,一个劲儿的笑了起来。

“我说,笨鸟你这样子我就得改叫你蠢鸟了。”

“你懂个屁!”笨鸟也是脾气上来了:“那个大魔王眼尖得很,在老远的地方看着这两个地上的王者蠢货打架,等到两个分出胜负时才会跑来捡便宜。幸好我眼睛灵光,等大魔王来了,咱俩就只能算个姘头了。”说到这里,又不由得洋洋得意,“哼,说什么,本王又有个第一千里眼的称号了。妈蛋,感情这大魔王把那东西也当成诱饵了,还是那群大傻子。得亏我机灵,走,赶紧走。”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胆小,这连影儿都没见着,你就怂成这样了。那个什么大魔王到底有多厉害?”三儿跟在后面问着,笨鸟一反常态的在地上跑。

“那家伙,跟那山羊差不多大,主要是翅膀更大,从天上扑下来,那么一抓,至少也是几个血洞。哼,要是运气不好,给抓到天上那么一丢,不死也是大半天命。最重要的是,天上空间比地上大,还是天上最强的存在,地上的根本没法跟它斗。还有本王一直怀疑,它是不是也会思考了,狡猾得就不像只雕了。”

“雕?”三儿疑惑,忽然听到一阵高鸣,远远瞥见一团黑影穿破云层,坠落下来,速度快得惊人。

“走,快走!大魔王动手了。”笨鸟身子颤了颤,也不跑了,直接贴地飞。

三儿也不犹豫,任谁见了那种力量与速度都会不由自主的心颤,转而恐惧。不过笨鸟绝不会想到,这时候三儿心里竟然还生起同情那两个蠢蛋的心思。

亡命的跑了一段,一声高昂的啼鸣不由自主让两家伙回头,原来那奇异的大雕放弃了他们这两个小“东西”。

“运气真好!”笨鸟一屁股坐在三儿头上,翅膀拍了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劫大魔王的胡,这不是活得不耐烦,自找苦吃么。”

“你说有人趁大魔王追我们的时候,去偷那两个家伙?”三儿一知半解的问。

“嗯,不管那些,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笨鸟回头望了望:“万一待会儿大魔王又追了上来,咱俩可就真的玩泥巴了。”

“可是门在哪里?而且我感觉很饿啊!”

“真麻烦,长那么大个胃做什么,完全是浪费食物!”笨鸟嘴里碎碎念着,还是老实飞了起来,看看周围,刚才慌乱逃跑,好在大致方向没有错。

“这边有个门,离得很近。”

待走得近了,却发现根本见不到什么门的踪迹,倒是黄色小蚂蚁多得不可思议,密密麻麻的在地上铺着,根本无法看清到底在做些什么。

“门在哪里啊?”三儿一脚踩死不少蚂蚁:“这蚂蚁这么多,是吃什么的啊?”

一脸痴汉笑模样的笨鸟望着那群蚂蚁,目不转睛:“那么特殊,一下就能找到呀!就那块没有蚂蚁的石头。你踩上去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真的?”三儿心里已经信了一半,但瞅见笨鸟的模样,不由说道:“笨鸟,你流口水了。”

“放屁!”笨鸟立马怒视过来:“我可是只鸟。”

“是啊,真是奇怪,你还是我见到第一只会流口水的鸟呢。”

笨鸟懒得接话,直接飞落到门的上方:“就是这块石头,看清了没!”

“我看到了。”三儿看着周围一直密密麻麻快速移动的蚂蚁,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可是找了半天,眼睛反而犯了迷糊,有些发晕,又仿佛看到一个奇怪的巨大怪兽正在朝自己本来,不由得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回过神来,又只看到那些黄色的小蚂蚁在快速的爬着,没了害怕,反而觉得有趣起来:“笨鸟,这些蚂蚁好神奇啊!还会变成怪兽。”

“无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比如蝴蝶的眼镜图案,比如鱼群围在一起迷惑鲨鱼。”笨鸟踏在石头上,昂着头侃侃而谈:“还走不走?”

“好,我马上过来。”三儿起身,作势欲跑,只是眼睛看到地上的蚂蚁,立时又陷入恐惧的幻象,反而停在原步。

“不要盯着蚂蚁,看过来,跑快些!”笨鸟见了,飞落过来出言提醒。

三儿回神过来,这下是真的有些怕了,完全照着笨鸟的话做,一小会儿就跳进门里。奇妙的甬道,似直若曲,又好像散着各种奇异的色彩,但三儿听到些奇怪的声音,转头一看,立刻见到两只拳头大的蚂蚁正追着笨鸟。且说这蚂蚁,通体如玉,几乎透明,下颌里明眼可见的蓄满液体。此时连三儿都看出蚂蚁的愤怒,张开大嘴,喷射出明亮的液体,而笨鸟嘴里衔着两颗白色的卵石事物。也不知这笨鸟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身体时高时低,忽左忽右,极为快速的穿过门,进入了甬道。将两个白色的吐在三儿手里,回头得意洋洋瞧着两个不得门而入的蚂蚁。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一些事,竟学着人类拍头的动作,嘀咕着:“这两只蚂蚁王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连手下都派出来守卫了,范围还越来越大。说不定某天开了窍,本王就尝不到这世间的美味了。”

当然这话三儿没有听见,他现在整打量着甬道外的风景,连手中的东西都给忘了。

“我说,臭小子,你不是饿了么?”笨鸟一句话就将三儿的肚子唤醒了,当下一阵咕噜声敲得三儿肚皮微颤:“吃一个药石吧,剩下那个给本王。”

“你说这个可以吃?”三儿摊开手掌,捏着其中一颗细细瞧着,笨鸟根本不解释,直接夺走剩下的一个,一个咋吧就给咽了下去,随即满脸的陶醉。

三儿见状也不多瞧了,豆子般大小的白石玩意儿丢进嘴里。哪知这东西遇到唾液仿佛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白色外壳融化,随即一种甜腻又酸涩的醇厚感急剧的膨胀,有些甜酒的香气,有些柑橘皮的辛辣,还有些淡淡的奶香,剩下的好像是花的蜜意与核桃的饱满。不由得咽了一口,进入胃后,胃立刻表示了它的急切,驱动牙齿与舌头,甚至连大脑也十分配合的发出讯号。当即上下颌动了起来,牙齿刚咬上一口,不由得崩了一下跳动感,紧随其后的,满满的肉感与劲道。明明只有豆子大小,三儿感觉象是在吃一顿极为美味的大餐,难怪刚才笨鸟一副享受的模样。

“怎么样,这下饱了吧?”笨鸟开口询问,随后又叹气的说:“不知道下次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吃到这个了。”

“哇,好奇怪!”三儿睁开眼:“我真的吃饱了。真的好好吃唉。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药石么?”

“啊?”笨鸟左顾右盼:“我给你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免得以后还有人跟我抢。”

“嗯嗯!”三儿连忙点头。

“其实那两只蚁王的蛋。”笨鸟一脸神秘又小声的说。

“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很好吃的啊。”三儿连忙追问:“比如那个浆果。对了,笨鸟,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所有的事啊?”

“这个,也很简单。”笨鸟趾高气扬在前领着路:“本王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至于这里的事,本王确实都知道。就连这座万物园外的事,本王也知道不少。”

“这么厉害!”尾随的三儿毫不怀疑的信了:“是看的什么啊,是书么?”

“咦,你怎么知道的?”笨鸟回头瞧了一眼三儿,解释道:“我们现在处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书的世界。我们现在要去的就是最大的图书馆。”

“图书馆?为什么?”

“笨!当然是找最近的路啊,你不想出去了?”

“你不是说你过目不忘么?”

“你以为只有一两本活着一两百本书?”

“可是,你不是说你这个地方,你什么都知道么?”

“知道不代表我就亲眼看到,亲自去过。小孩儿不要把这里想得太简单,这里一样是有危险的。你不过是恰好遇到了我,这是你的幸运。”笨鸟瞥见自己语重心长的模样把三儿吓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笑,又是叹息:“这世上的书有那么多,不论是旧的还是新的,世所皆知的,遗留在历史的,怎么可能看得过来。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一个图书馆,有过去的书房,藏书阁,还有来自未来的书。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做一个书虫,整日不是啃着书就是吃着书,美食才是我追求的。可惜这小孩太小,不可能明白。”

不消一会儿,一间似木似石的屋子出现在两个小家伙面前,大门敞开,温和又不失明亮的光,依稀可见一层层框架。

待进了里头,眼睛传达给大脑,确切的应该是这个空间要告诉所有来者,这所谓的屋子,是个环状的书塔。抬眼瞧见的,侧身瞧见的,甚至俯瞰下去的,全是排列整齐的各式书籍。三儿觉得离得有些远,什么都瞧得不够真切,便凑上去。哪知书里钻出一只白嫩的虫子,龇牙咧嘴的,两颗小牙齿上还画着一丝涎液。

这虫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三儿是村子里头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连蜘蛛都是抓着玩。从来都是他吓唬别人,哪里会轻易给人吓到,何况这还是只连自己小拇指大小都不到的,全身上下除了牙齿稍稍夸张外的白胖虫子。

“笨鸟,你看我抓到了什么?”转身提着虫子的脑袋晃悠:“一只白色的胖虫。”

“好东西,给本王。”笨鸟一脸兴奋,翅膀直拍飞了过来:“真是极好的饭后点心。”

“别!”

白胖虫子竟然口吐人言!特别是看见笨鸟后,一边使劲儿的挣扎,一边大喊大叫:“别,别,放过我吧!”

三儿惊异得很。即使见到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之后,但对于虫子会说话这种事情,心里还是好奇。拨开笨鸟,放在光下仔细的看,好奇的问笨鸟:“这个虫子是不是妖怪啊?我有听过鸟儿会说话,但是听说虫子说话的话,就应该是妖怪了吧。”

“放屁!这只是只书虫,整天就是吃这里的书。”笨鸟不屑道:“给本王吃了吧。这样可以保护这里的书不被破坏了。你也应该知道书是好东西吧。”

“别别,我说,我说。什么都说。”书虫见到笨鸟飞过来,心里又惊又急地跟三儿说,甚至觉得被捏着也是有极为安全的感觉。

“你是妖怪么?”

“不是。我是崇山。”

“虫三?唔,你为什么会说话的?”

“还不是因为吃了这里的书。”笨鸟落在三儿肩头,不满地插话。

“吃书?”三儿松开。

“是的。”崇山趴在三儿手掌上,扭了扭头老实的交代:“这里的书有种奇异的力量。无论是识字不识字都能看懂,但是吃下去的话就能拥有其中的记载。我本来也是不会说话,只是吃得多了,才渐渐有了智慧,甚至整个身体发生变化,最大的便是可以说话了。”

“这么说,你知道很多东西了?”

“没,吃下去,不是说我就知道了,也会忘掉,所以我就又重新吃忘掉部分的书。”崇山瞥了眼笨鸟,见到笨鸟一直盯着自己,心一慌,忙低下头说着。

“那就是不知道了?”

“不不不,其实很多我都知道的。”这会儿崇山开始冷静下来,试探的问:“你想要知道什么,如果我知道就全告诉你。”

“哦,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园子的路么?”三儿连忙问道,主要是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太久了,害怕回不去。不是不相信笨鸟,而是只能相信。

笨鸟在旁也不说话,甚至沉默。他清楚,更确切一点是至他遇到三儿后,心绪就一直十分复杂,这也是他为什么有时靠谱,有时又十分轻浮荒唐。以至于对于这崇山口中的一些谎言也没有揭穿,比如突然发生变化,就能够说话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

“知道,知道,这个出去的路,就我知道的有好几条。”崇山慌忙带过。

“啊,真的!”三儿惊喜道:“那带我出去,怎么样?”

“这个,这个……”

“怎么了?”

“其实这里有个路口可以到门口。”崇山眼里闪过一丝阴郁,谄媚的说了出来。

“真的!”三儿完全惊喜道。

“嗯,就在门口的那个石像里。”

“那本张开的书?”

“嗯,在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那里比较暗,很容易找到……”

“哼!”笨鸟见到书虫乱说一通,放下心事,张翅飞扑,迅疾到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一口就将书虫给吞了。不等三儿发怒,冷静开口:“这个图书馆里有本书,里面记载了所有关于这个园子的事。这个东西应该是这虫子唯一没法吃的东西。所以说,不要全相信他的话。而且不巧的是,它刚说的那个地方我正好也知道,是个食人花的地方,你去了,肯定是会死的。”

“真的?”

“我带你去用那本书,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说谎了。”拍翅离开三儿手掌,邻头向里走。只是在三儿看不到的地方,笨鸟咂咂嘴嘀咕:“可惜不能告诉你,这里的东西只要吃掉就能够得到他所记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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