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钟逸没几天就会来肖安然家里看一次肖敬带着些适合他的水果和解闷的东西,和肖敬说说最近的股价行情等等一些肖敬在行的事情,两个人经常是言谈甚欢。不过这几天陈英很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苛钟逸在客厅的时候,女儿跑去厨房,苛钟逸在厨房的时候,女儿跑去卧室,两人就算在一起,也鲜又话说。
这两个人是闹矛盾了?看来是的。某次在苛钟逸走后,陈英揪住女儿问道:“你和钟逸是闹别扭了?”
“没有。”肖安然打着手中的键盘,回答的斩钉截铁。
“没有那你们还不说话。”陈英数着瓶盖里的黄色得药粒。
肖安然手一顿,不就是最近话少一点吗,他话本来就不多,她合上笔记本,那件事后,他不说,她也不愿意多问,就这样僵着,只不过感情没之前那么亲密了。
陈英继续说道:“钟逸是个很成熟稳重的孩子,你妈我看不出来他能有哪里做的对不起你。”
肖敬就这陈英递到嘴边的水喝着药,黄色得药没有糖衣,太注意电视机里的新闻一下子卡在喉咙里没吞下去,苦涩得他直皱眉。
“你倒是别看电视,说句话啊。”陈英又把数好的蓝白色软胶囊递给他。
“说什么?”很明显肖敬没有参与的意思,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他们这些老家伙瞎掺合个什么劲儿。
肖安然不理絮絮叨叨的老妈,回到卧室,仔细一想,苛钟逸还真没有哪里对不起她的地方,只是他不坦白,她也没有知道他所有事情的理由。
她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的K,点开,手指上下滑动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他比她先一步。
电话接通,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像是有无数的小羽毛飘落在心口。
他先开口,“还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
还在赌气,他能想到她说这话时眼珠一定是转向右下,半调侃道:“哦?肖小姐可否赏个脸一起共进午餐?”
“苛先生居然能抽出时间,不胜荣幸。”说完后耳畔就传来他一声轻笑,每次她听到他这笑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好像什么事都在他的股掌之中,包括她。
“那好,十二点半‘就醒’见。”依旧是沉稳好听的男声。
“钟逸……”苛钟逸那边突然传来一声甜腻得死人的女声。
肖安然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说完一句“苛先生真忙啊。”就掐了手机。
她坐起来蹭蹭地跑去化妆,弄头发,她从衣橱里找了一件范思哲黑色的冬裙,套上,摸摸耳坠感觉少了点什么,又戴上一只翠绿色的玉石。
出门的时候女儿光鲜亮丽闪瞎了二老的眼,陈英忍不住说道:“安然你这是要去相亲?”
肖敬抬眼,笑出了脸上的皱纹,“我看她是去抢亲吧!”
肖安然穿上高跟的靴子,拢了拢头发,姿态颇为潇洒,“我走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苛钟逸体贴地接过她手里的大衣,肖安然抚了一下身后的裙摆坐下,魅惑的橘黄色灯光,更衬得眼前人的娇俏,苛钟逸觉得她今天的妆容比以前精致多了,笑而不语。
“看什么?不点菜吗?”她嘟着嘴仿佛是不经意地看了看周围。
“我是在看你,你在看什么?”他没坐到她对面而是坐在她旁边,伸手摸了一下她右边耳朵上戴着的翠绿色耳坠,再顺手摸摸她精致圆滑的耳廓。
“没看什么。”她把他的手拿下去,“传家之宝。”还有人一起?应该是女人。
“还真是荣幸,让你把传家宝都戴出来了。这家的黑松露牛排很不错。”苛钟逸建议道。
“唔,就这个吧,其他的和以前一样。”她把菜单还给旁边的waiter。
“两份份黑松露牛排,还有一个人,她来了……”
肖安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长得极为可人的女人扭着臀向他们这桌走来,肖安然第一次意识到,扭个臀还可以扭得这么得体,美人蛇正朝着她吐着蛇信字向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宁煜悦。”她打量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她,不得不说,苛钟逸品味不错,对面的女人虽不是大家里出来的,但掩不住一身的书香娴静的气质。
“你好,我是肖安然。”她向她微笑,实际上只有两个女人才看得到的硝烟四起。
“宁煜悦,和你说过的,这就是我女朋友。”苛钟逸问道,“你要点什么?”
“还是老规矩吧,黑松露牛排。”宁静对waiter说道,没接菜单。
肖安然偷偷地白了他一眼,老规矩啊?苛钟逸很快就读出了她白眼里的意思,中指轻叩着桌子,心照不宣。
宁煜悦一晃神,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居然从这男人眼里读出了笑意。很明显,不是为了自己。
黑松露牛排很快就摆了上来,宁煜悦习惯性地准备从左手边的装饰盘中拿出餐巾布的手指一顿,眼角的余光中瞥到苛钟逸早已帮肖安然折好餐巾布,低着头很认真地平铺到她腿上。
宁煜悦自嘲一笑,这一刻她知道她输了,无论在什么场合,做惯了女主人总是第一个打开餐巾布的她今天不是女主人啊,更何况,她早已结婚。她叠好餐巾布,铺到腿上,刚一抬头,就撞见对面的她歪着身子含笑在他耳边亲昵说着什么,而他也很认真地听,一脸宠溺。
肖安然注意到宁煜悦在看着她,遂坐直身子,这时候无声地掩饰才是最好的暴露。肖安然对她一笑,她的笑是具有侵略性的,看得宁煜悦拿着刀叉的手指一僵。
午餐就在说说笑笑中结束,分别的时候,宁煜悦开着自己红色的跑车疾驰而去,肖安然坐在苛钟逸的车里叹息一声,“我什么时候能有着自己的车?”
“你有能力靠自己能力买一辆,她的车始终不是她自己的。”苛钟逸发动车子。
“哦?洗耳恭听,这宁煜悦是谁?”她指的是宁煜悦的身份。
“你想知道?”他笑到,露出森森地白牙。
“不说算了。”肖安然偏过头去,扯了扯裙子,把围巾盖到腿上。
“她是我的爱慕者。”苛钟逸顿了一顿,又加了两个字,“之一。”
肖安然转过身,忍无可忍,“所以你今天是想给我秀你是有多大魅力的?”
女人往往在维护爱情面前脑子就会变短路,连自己想问什么都忘了。
苛钟逸笑出声,下巴笑得更尖了,肖安然觉得他下巴都快磕到方向盘上了,伸出手着实拧了一下他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下巴恢复原状,她看着他的苦相傻兮兮地笑了笑。
外面堵车了,他捉住她的手,飞快地在嘴边亲一下,“宁煜悦是金木的法定妻子。”
震惊,太震惊了。宁煜悦是金铭老总金木的妻子,她在干什么?预谋出轨或者说是出轨未遂?而且宁煜悦出轨的对象竟是金木的好友苛钟逸。
肖安然悻悻然抽回手,“你们可真变态,口味好重。”
“是啊,我口味好重的看上了你。”
他突然松开安全带向她欺身而来,把她挤到座位和车门的夹角里,勾起她小小的下巴,用力地吻上去,她的后脑不小心由于他猝不及防地过来,磕到安全带的卷绕器,疼得她直皱眉。他停住拉开一点距离扳过她的脑袋轻轻地揉了揉,她敛着泪说,“不疼了。”
她眼里的水光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在夏威夷冲浪的大海,阳光正好的斑驳点点,心里突然起了一种令他狂躁地征服欲,他深呼吸的气流喷洒在她脸上,“所以?”
“所以?”肖安然只觉得不到一尺距离的他现在就是一副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的表情。
他右手扣着她的后脑把她贴到座椅上,冬天的椅套是她选的,毛茸茸地把她给陷下去,他说了一句,“闭眼。”他薄唇轻吻住那让他意志神迷的眼,他的唇凉凉的,贴住她温热的肌肤一点点的寒意引得她睫毛直抖,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一吻终了,所有的埋怨和闷气仿佛都随着他的唇舌****而烟消云散……
车流刚刚蠕动,时间掐的刚刚好,苛钟逸侧脸看了看嘴唇还泛着光泽、面颊粉红的她,无声地笑了笑,一脸餍足。
“她说老规矩,你们经常一起吃饭?”
“以前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吃饭,她因家族关系嫁给了金木,但两个人并不相爱,唔,现在是四个。”
“多一个蓝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