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明道:“师兄留下。”
闻雁道:“师弟留下。”
“师兄留下......”
“哎,师姐,你别走啊.......”
。。。。。。
药神庄。
长廊之中,有一人身着紫衣,浪荡无形蹲在木栏之上,对着满池粉白荷花,执酒畅饮,不悲不喜。
身后庭院转角处,忽见两名童子推着一个木质轮椅出现,椅上,有一人白衣羽冠,面容清秀,有些病态发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身子柔弱的富家小姐。
他开口了,说道:“一来我这里,就把我的酒偷了去,可不想是做客的样子。”
木栏上那人转过头来,双眼迷雾,看样子是已经喝了不少的样子,只听他醉熏说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是偷的了。”可不正是那前一秒还在蜀山的剑无涯。
轮椅上那人开口道:“不问而取,不是偷,是什么。”看他醉的有些严重,又说道:“注意点,我的荷塘是种荷的,可不是给你洗澡的。”
剑无涯一声长叹,叹声无比惆怅,来人又疑惑道:“怎么了?难得来一次,怎么就是这幅样子。”
剑无涯将那用无数灵药泡出的药酒递到嘴边饮了一大口,才道:“还有两个月了,可他还没有回来,秦妙,你说,他会不会回来。”
秦妙忽而一笑,道:“石决明能为一只蛇妖杀尽天下超过三成的修行者,自是一个守信守诺之人。”
嗖的一声,秦妙只觉眼前一花,清晰时,剑无涯已到了身前,秦妙神色一怔,道:“干什么。”
剑无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的意思是,他一定会回来的?”
秦妙也直勾勾的看着他,这时,他们的脸部,相距不过那几厘几毫。
“他会不会回来,难道你不知道?”
又听嗖的一声,却见剑无涯已经回到原地,再次饮了一口酒,长长呼出一口气,良久才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守信之人,可是我很怕,我怕他早已失去了斗志,不愿在与我一战,或者说这十年来他只顾着伤心,忘记了练剑,弱的不行,怎么办。”
秦妙愣了愣,忽然笑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对手越弱,你越轻松,这天下第一人的位置的来毫不费力,还不好吗?”
剑无涯忽然叹息道:“这偌大的修行界,曾出过多少了不得的人物,可谁又敢言,他是天下第一人。”
秦妙道:“既然不为第一,那你为何又把与石决明的这一场比斗看的那么重要。”
剑无涯道:“秦妙...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人的一生,要是有一个对手,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自从那年大比之后,修行界的人便给我们安上了一个天地三杰的称呼,从此名声大震,但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那次过后,老天给了我一个最好的对手。”
一阵微风吹过。
树叶沙沙作响。
秦妙神色淡然,仿若根本没有看见忽然变得惆怅剑无涯,看着那被风吹动而缓缓飘落的树叶,心中喃喃道:“对手吗?呵!”
忽然道:“哎,你说,石决明手里的那把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听他说道那把剑,剑无涯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语气却狂热而期待道:“肯定很厉害,说不定,会比那峨眉李清水手中号称天下第一剑斩妖更加厉害。”
秦妙眼珠一转,说道:“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印证你的想法。”
剑无涯奇道:“什么办法?”
秦妙道:“你去峨眉将李清水手里的斩妖借来,与石决明一比,不就知道了。”
剑无涯瞳孔变大,似乎觉得可行,却又忽然摇了摇头道:“强剑虽然可以让人更强,但,那样就算是我赢了他,也是不算是我赢了他,况且,世间没有最强的剑,只有更强的人。”
秦妙道:“那就让李清水和他也比一次?”
剑无涯道:“哼!那个疯女人,没可能的?”
秦妙正要发问,就在这时,却见一名童子走来,报道:“妙神医,蜀中林南求见。”
剑无涯一声轻咦,道:“这个林南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秦妙道:“这个林南我倒是知道,是凡世间一名领军大将,不是修行者,我倒是听山下来的病人说起过,怎样,你要不要和我出去看看。”
剑无涯道:“不去,你快快去来,陪我喝几杯。”
秦妙挥了挥手,示意身后药童将自己推出去。
庄中,不算太大的厅堂已经变得拥挤起来,林南看着四人围绕的竹塌上奄奄一息的的少年人,心中一阵悲戚,他转头看向身边一个拘着身子的灰发老人道:“王老,你说的这个神医,真的能治好小儿吗?”
那被唤作王老的老人温和一笑,道:“将军放心,这位妙神医慈悲济世,医术惊人,少爷的病,不过小道尔。”话音落,忽听有人说道:“不知万里神刀王昶先生驾到,可真是,有失远迎啊!”
那老人身子一顿,一转头,便见门口出两名蓝衣童子推着一个白色衣装之人走了出来,老人身子一恭,尊敬道:“秦神医妙赞,愧不敢当。”
秦妙笑道:“我就说这一个凡世将军怎会知道来找我治病,原来是有高人指点,这下,我倒是不好奇了。”
王昶道:“秦神医见多识广,连我这等小人物都能知道,老朽佩服,林将军,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医术盖世的秒神医,小公子的病,可就全靠他了。”
林南见这人进来,和王昶如此熟络,便已猜到这就是王昶口中的妙神医,再从他口中听见,自是更加确定。
可一见对方坐在轮椅之上,腿脚有缺,不由心中暗道:“一个连修行者都能医治的神医,怎么会连自己的脚都治不好,恐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高人.”这么一想,不由的心中多了几分轻视之意。
他在人间也算身处高位,又是领军之人,身上自是有股威严气势,此时不经意流露出来,沉声道:“听王老说,你号称无病不治,无药不知,无毒不解,三无神医。”
秦妙道:“世人缪赞尔。”
林南中气十足,朗声道:“我不管什么缪赞不缪赞的,你赶快来看看小儿,看看能治不能治,若不能治,也就别耽搁我的时间了。”
王昶见林南神色和语气,便猜到这位将军可能不太相信神妙神医了,却见秦妙脸色慢慢变的不太光彩,暗想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秦妙道:“听说你在世间是一名领兵大将是吗?”眼看似要发作。林南面色一傲,道:“自是如此。”
秦妙忽而一笑,见一脸傲气的林南,却突然没了发火的心情,不愿多说,便径直往四人抬的竹塌而去。
见竹塌上,有一不大少年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中,又似有一团黑气缠绕,秦妙双眼不由一眯,知道这人离那鬼门关,也只剩一步了。”
他转头对身后童子道:“先去取点活气散,再把我的针拿来。”
童子应了声是,便转身往门外走去,林南见他似是要准备治疗,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治的好吗?”语气,却是不由放轻了许多。
秦妙没有答话,只等童子将针取来,林南正欲在问,却被拍了拍肩,一转头,只见王昶轻轻摇了摇头,他虽然紧张,却又只好退开。
不多时,那童子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与一个木质的长条状物走了进来,秦妙接过童子手里的针箱,一手双指并拢,虚空一划,见那本来躺着的公子忽的站立起来。
秦妙手势不变,由左向右再次一划,公子的衣服瞬间撕碎裸露出上身,针箱打开,只见金针仿佛有了生命,自己飞了出来,尽数钉在那公子的脑袋,背部与脚心,看起来异常吓人。
这时,秦妙才对童子道:“将活气散化一碗水,滴于每颗金针之上。”
童子应声之后,秦妙才转过轮椅,看着满脸期待的林南,秦妙道:“病入膏肓,一时半会治不好,让他在这里住半个月,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只见林南面色一愣,随后欣喜道:“妙,妙神医,你的意思是,我儿子有救了?”
秦妙笑道:“遇上我,算你儿子命不该绝。”
林南欣喜连连道:“好好好,多谢神医,多谢神医。”此时,他在也没有了任何小觑秦妙的的想法,连声道:“方才无礼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秦妙道:“医者父母心,我既然是个大夫,治病乃是应该,不过我不明白,看小公子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为何现在才送到这里来?”
林南没有想到面前的的这么好说话,一点也不像自己以前找到了那些医术不高,却架子奇大的大夫。
随即便道:“神医有所不知,说起来,还是怪我愚昧,以前没听说过神医名头,自小儿去年得病以来,我便带他走遍大江南北,遍访医者无数,却依旧没有一人能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