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朝在群臣的呼喊中结束。众人退下,大殿之上只剩下曦月,易罂,公羊晢和蓟离。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离公公轻声说。刚说完,门口便浮出人影,苏月看着一个穿戴素雅的女子急步走来,她的眼神泛着泪光,走到曦月面前,一把抱住曦月,开始放声大哭,“阿月,对不起,娘没好好照顾你,你恨娘吗?“苏月也环住她,轻轻拍着她消瘦的背梁,像是在安慰她自己没有怪她。
一旁的蓟离看着这对重逢的母女,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有喜悦,也有悲伤,因为苏曦的病请了许多大夫都无法医治,恐怕只能撑过这几日了。蓟离轻声叫其余人离开,让他们母女好好说说话。
空旷的大殿上,苏曦抱着曦月抽泣,“娘,你身体不好,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儿吗?“苏月抬起头看着苏曦苍白的脸,毫无血丝,心里有些担心,阿爹以前很少与自己谈及娘,他总是说,她是世上最美丽,最善良的人。阿爹,我找到娘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好,娘不哭,让娘看看你。“苏曦捧着曦月的脸,泪水又溢出眼眶,十六年了,女儿都长这么大了,“阿月,跟娘讲讲你这十六年是怎么过的,娘听听!“
“好呀!“曦月牵着苏曦的手,母女两坐在大殿的台阶强,曦月靠在苏曦的怀抱中,讲述这自己的经历,包括阿爹,云叶,公羊晢,还有与姬沅的事,又说了怎么来到这里。夜色悄然而至,曦月趴在苏曦的怀中睡去。
“今晚你们母女两睡吧,我去书房睡,你好好休息!“
“谢谢你,蓟离,我……“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很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苏曦,今生我从不后悔爱过你。“
“………“
曦殿,曦月沉沉睡去,或许是因为有母亲的陪伴,今晚她睡得忒安稳。
阳光懒懒地洒在门窗上,曦月揉了揉眼睛,真舒服,她伸手去勾母亲,却发现屋里没人,心里有些失落,以前听着毛遂的故事,那时很希望自己能守在母亲,然后和阿爹一起逗她笑,还有云叶,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多好呀!
曦月穿好衣服,门被推开了,苏曦端着一盆热水走来,“傻阿月,愣着好嘛?快来洗脸,洗完了,去吃饭。“苏曦把洗净的帕子递给她,让她快点洗完,然后又给她梳头。
“阿月,你跟娘说实话,那个小沅,你觉得怎么样?“
“啊?“曦月懵了,她虽跟娘讲过自己发生的事,但没有细说自己和姬沅的事,只是跟她说,姬沅帮助过她,“呃,娘,什么怎么样?阿月不懂!“
“呵,傻丫头,你就说喜不喜欢他?“
“什么喜不喜欢?娘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曦月调皮的说道。
“好好好,我的阿月饿了,走去尝尝娘的手艺!“说完,苏曦便牵着曦月走到园隔亭。
上元节已过,但宫中仍是有些冷清。绿草红花,入春的气息也随着冰雪渐渐融化而将至。
宫女恭敬的候在一旁,亭外,几个侍卫静守,亭内,蓟离坐在石凳上,令曦月吃惊的是,易罂和公羊晢都在,三个男人谈着些什么。
“你们在说着着什么?“曦月扶着苏曦走过去,笑嘻嘻的问道。褪去了面具的她,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哟,我们阿月肯露出美颜了?“蓟离起身,将苏曦接过,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曦月坐在苏曦的右手边,其对面是易罂,曦月旁边是公羊晢。
“爹,你说什么呢?阿月可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不对嘛?娘,你说呢?“曦月挽着苏曦,撅着嘴撒娇。
“我们阿月说的对,阿月最漂亮了!“苏曦轻轻抚摸这苏月的脑袋,“咳咳……“一阵微风抚过,有些微凉,苏曦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手绢上粘着血丝。
“娘,你没事吧?“曦月拍着苏曦的后背,紧张地问。
“阿曦,没事儿吧?还能坚持吗?“蓟离拉着苏曦的手,焦急地问。
“传太医!“易罂向一旁的离公公说道。
“没事儿的,阿月,你娘她没事的!“公羊晢握住曦月的手,安慰她。
太医匆匆赶来,连忙看病,曦月看着苏曦,心里有些担心,才与母亲相认,却……这就是老天开的玩笑吗?为什么亲人一个个都离去?
“哥,我昨天悄悄替母亲把了一下脉,情况不是很好,哥我好担心!“曦月靠在公羊晢的肩上,语无伦次地说着。
“傻瓜,没事的,会好的。“公羊晢搂紧她,温柔地说。
蓟离守在苏曦的身边,看着太医把脉,易罂则是站在曦月的对面,默默地看着曦月错乱的神情,心里如绞焚地心疼。
少顷,“陛下,这,唉,皇后娘娘身体虚弱,又加之最近心情焦虑,病情加重了,可能有就这几天了!“太医轻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毕竟曦王的脾气也是知道的,特别是这种时候,看见自己爱的人,却无力保护,是多么的痛苦!
“什么?“曦月和蓟离吼道。
“那有什么办法能延长她的寿命?“蓟离疲惫地问。
“有!“太医顿了顿回答,“不过,这东西很罕见。“
“什么?“蓟离急切的问。不管什么,为了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到!
“离兮草。“太医恭敬的回答道。
离兮草?以前听阿爹提起过,好像是在姜国,这草可以治百伤,可延寿命,到时间很短,只可延续一个月。
“那草不是在姜国吗?“公羊晢问道。
“不错,是在姜国,且世上只有一株,不过仅有这草还不够,还要血。“太医补充道。
“血?“易罂惊讶地问。
“此血不是普通的血,必须血中已融有百药,且为阴性甚好。“曦月解释道。
“不错,国主,也津通医学?“太医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么小的丫头,医术竟不再他之下。
“嗯,只是略懂皮毛。“曦月为难的笑了笑,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她的技术。
“太医还请细讲一下血与草如何用?“公羊晢打断太医继续询问曦月的事儿,厉声说道。
“血必须要才放出的鲜血,将草捣碎,合着血一起熬成药即可服用!“太医一口道出。
“那请太医退下吧,我想皇后需要休息!“易罂听完,便立马让他离开,“这事希望太医不要传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离公公送走了太医,苏曦和蓟离已回离兮宫。
曦月望着亭外,天空湛蓝,吹来的风却是冷冷的。离兮草。他会给吗?
“阿月,别想太多了,有哥在,哥会帮你解决的。“公羊晢走过来与她并肩,轻拍着她的肩,陪她一起看着天界处。
易罂没有说话,只是玩弄着茶杯,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看着立着的两人。
阳光投下,将两人的影子长长拉出,拖在地板上,安静的亭子,每人想着各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