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我是在医院还是死呢?这就是死亡吗?如果我死了,那现在我在哪,难道真的有地府,地狱或者天堂吗?会是没有人发现我,还留在原地吗?不,我还活着。】
卢栩已经清醒了,他还没有睁眼时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闪现。接着他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
传说中的地府是阴暗诡谲的,无数的冤魂怨灵,有凄厉惨叫声,还有幽幽的让人发寒的鬼叫声,地狱的传说差不多也是这样,但这里,这样的景象,也不可能是天堂,这里也更不可能是之前的山丘,因为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我在哪?”卢栩满眼不可思议低呼道,与此同时他眼前浮现出晕倒前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有两个孤苦的老人在风中。
“爸妈……”
卢栩的情绪随着想起的画面尖锐波动,下一刻他却重重一拳捶在胸口。
“冷静,深呼吸。”他命令着自己,深呼吸几次之后才终于开始平静下来。
“先不要考虑爸妈他们,按照他们的身体状况,十年之内不用担心……”卢栩低声自语。
安抚好自己之后,卢栩也开始正视自己身处的环境。
他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是枯黄的,他看见身旁有根铁棍,是之前他用过的那根,身上背着之前的背包,里面还有之前采摘的植物,以及一些采摘用具,以及一个水杯,背包一侧的小包里还有几块饼干,这是之前为可能饥饿准备的。
卢栩脸色阴沉,猛然间却露出了喜色,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将手快速的伸往口袋,将手机拿了出来,结果却没有信号。
【114还是112,是不需要太强信号的,即便手机没有显示也应该可以,先打了再说,希望我离信号源不是太远。】
想着,卢栩开始拨号,结果依然不行。
这下,卢栩脸上没有了表情,他迅速捡起了地上的铁棒,确认了一下口袋中的打火机还在之后就开始清理地方,所幸他在采摘植物的背包里还带了砍树的那种砍刀,原本是用来砍挡路的枝条的。
【可惜当时采植物时的小铁锹不见了,应该还在原地,不知道爸妈看见了会怎么想,希望快点回去,不然会让他们很担心的。】
片刻后,他就清理出一小片地方,然后坐了下来,省着吃了一些饼干喝了一些水后,便开始想接下来怎么做。
【天空这样晴朗,我昏迷的时间应该有十二个小时左右,手机的时间应该出了些问题居然才22点整,算了……这些草是枯黄的,但还非常茂密,这说明这附近应该也没有什么野兽,至少是没有大量的野兽在这里活动,那么附近是否有牧民呢?这样茂盛的牧草,四周都一望无际,看来短时间牧民来这里的机会也很渺茫。】
【但不排除牧民正在几十里外的地方放牧,等着他们牛羊一路吃进来。可如今手机不通,食物没有,水也没有,还面临着可能出现的野兽危机,单凭个人的力量是很难解决的,即便认准一个方向走出去,也极有可能回到原地……既然个人很难生存走出,那么怎么去叫其他人呢?】
卢栩皱了皱眉头,苦恼地自言自言,“难道我会像‘饥荒’那个游戏一样,但我可没有解锁技能栏和那么多物品装备槽,晚上还有用树枝或者木头生火……等一下,火!”
“古代用狼烟进行信号传递,虽然柴草燃烧的烟不够黑,但是如果浇一些水让它燃不起也灭不掉,烟的浓度虽然不好,但是这样好的能见度十几里外肯定能见到,或许二十几里也不一定。”
“但水又在那里弄了?”
……
就这样,卢栩前前后后想了十几分钟,终于得出了计划。
卢栩认为,此刻他身上的食物与水节约着用还能让他的状态保持到明天中午,如果在挖些草根,那么至少三天之内是不用担心的。所以,第一计划是,趁自己现在精力好,还有吃的喝的,又有工具,所以应该大量割草并平铺在地上,等到明天一早雾气润湿之后迅速放在一起,然后点燃。
到了上午11点钟还没有人来的话。
就立刻执行第二计划,11点的时间草原上的草肯定已经完全干了,到时直接引燃草原,选中一个方向跟着火势过去,肯定能出去,这一条他很坚信。
有了一个确定的计划之后,卢栩开始快速行动起来,慢慢的最开始清理的地方有了小草堆。
不知道多久,卢栩满身是汗,左手有明显的伤口、血渍。这条口子是几分钟前被一条坚韧的草割伤的。
几分钟前,他用砍刀砍断一把柴草后,就要拿起,但是有一小根草没有断,本来这样的事前面他已经经过不少,于是就用手去拽,可是没想到像之前的一拉没有拉断,于是就加大了力气,左手立马痛了起来,只见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手上,然后他把柴草一扔,将伤口放到嘴边,用刀使劲砍向那根细小的柴草。
所以,此刻境遇的他就是一个火药桶,虽然他在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但他的心情已经是糟糕透顶了,但还是埋头苦干。
就在这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看着身前,然后眼中闪出一丝恨意,右手的砍刀就要挥砍出去,原来他眼前的正是那株怪植物。
“冷静,这样非理智行为会浪费大量的体力,情感上现在得到宣泄,也会失去一部分动力。”他咬牙冷冷说道,这话好像在命令自己,也好像在安抚自己,更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后,仔细看着眼前的怪植物,也发现这株植物与昨天见到的那株植物并不一样。
这株植物和昨天那株花几乎是一模一样,非常奇特,形状像一颗缩小的松树,上面长有颜色各异的花,花的形状也是各异。但是论大小,却是昨天那株花的一般大小仅仅十厘米高,并且枝上只有三个颜色各异的花苞。
【我来到这里莫非和这种植物有关?否则怎么会都有这样的植物?】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双眼微眯,便决定采下植物放进包里,但又马上想到这株植物能让人昏迷无力,所以便打算边割草边想办法。
傍晚时分,卢栩将手中最后一把草放下,堆成了一个小丘,更多的草则是铺到了地上,方圆二十米的草全被他给弄干净了,从天空往下面看还能大致看出一个圆形。
此刻他口干舌燥,并且右臂已经抬不起来了,他想很有可能会肿,明天早上还不一定能不能动。
卢栩抬了抬右臂,酸软痛的感觉传来,他接着舔了舔干裂的嘴皮,苦笑一声就往那株植物的方向走去。其实他想明天早上放烟等待时去采的,但是他不认为自己那时候还愿意和有精力去采,所以现在得去。
其实采摘的办法在他打算的下一刻就想到了,但又考虑到割柴草才是首要任务,所以就打算傍晚来采。
卢栩走到那株怪植物的旁边蹲下,看着植物叹了一口气,开始的冷峻和恨意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满满的疲劳和疑惑。他的左手缠满了柴草,拿着铁棍刨着土。
片刻后,新鲜的泥土被翻出,植物的根裸露了出来,但他刨土的时候也不时哼哼,因为铁棍太长需要右臂稍微来支撑。
十几分钟后,卢栩满头是汗,有些都流到了眼里,不是累的而是痛的。右臂的疼痛感真的很难忍受,酸若痛,既不是极端的痛一下,也不是轻微痛,而是长久不停的痛,因为不得不支撑铁棍。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卢栩咬着牙有些恼火说道,力道便重了很多,没有在想会伤到植物的根。
“锵!”
一声金铁碰撞的声音从泥土中传出。
“什么东西?”说着的同时,卢栩眉头一整,便加快速度刨土。
二十分钟后。
卢栩小心的拎着植物的根,根上吊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黢黢的东西。他将植物放在地上,垫了垫石头,感觉起码有五斤。接着他细细观察之下发现石头上有很多细小的孔洞,而植物的根已经扎入了孔洞之中,怎么拽也拽不掉,也不敢使太大劲,怕扯断根。
“真是不可思议,居然发现这样高纯度的矿石。”卢栩自语。
然后用铁棍敲了敲石头,只听发出“锵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