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说那小贼竟然也在那受伤的金匠家里,而且还一直照顾着那一对可怜的母子,司马潇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小贼,在知晓了事情原委的这个时候去见她,感觉很丢人的。
傲慢,不,应该说是傲娇王爷司马潇,踟蹰片刻,最终还是没能走进金匠陈清家的大门。只不过,在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司马潇心中对于那小贼的厌恶已经去了大半。
看见司马潇在听了这西市的街面上发生的事故之后竟然掉头走了,人群之中开始爆发出不满的声音:
“这人怎么这样啊?刚才他不是说他想要去金匠老陈家里看看,还特意问了地址,可是问完之后他怎么就走了?!”
“就是。嗳,你们说他是不是害怕得罪了那待望山庄的大管家?”
“是啊,老夫方才就奉劝他不要多管闲事,可是他非要刨根问底,这会子听见人家势力大、有靠山,他便害怕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那老者摇头叹息道。
“这人是不是个跟张二一样的说书先生,方才在这里听够了故事,准备把咱们西市街面上发生的事情编成书,好去那茶馆里面跟张二抢生意吧?”一人玩笑道。
身为习武之人,司马潇自然是耳力极佳,听见了身后众人的议论,他忍不住脚步一顿,涨红了脸地想道,他司马潇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议论过?都是那可恶的张福,竟然给他惹出了这么多年的事端!他决定,等回家之后就将那管家张福辞退了,命人送往官府,一定要加重责罚,好让待望山庄的那一帮子废渣看一看,借着他司马潇的名义在这太原府的百姓们面前作威作福会是个什么下场!
次日下午,陈清家里竟然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人自称是那纵马过市、撞人逃逸的管家的儿子,名叫张宪。张宪不但拿出了银两赔偿了陈清的医药费用,还满脸愧疚地表示一定要留在陈清家里照顾陈清和他的老母亲,直到陈清伤势痊愈为止。
张宪还特地挨家挨户地向被撞翻了摊子的商户们道了歉,而且还拿出了一些银两作为赔偿。
“我知道这些钱远远不能够赔偿大家的损失,可是这是我的一份歉意和诚意,还请大家不要嫌弃,收下吧!”张宪说道。
看着张宪那张写满了歉意的脸和那双真诚的眼睛,陌晓涵却总觉得眼前的所见似乎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就会塑造什么样的人格。那位待望山庄的撞人逃逸、飞扬跋扈的管家跟他这个温文知礼的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生活在一个家庭里面的父子两。
再者说来,那位大管家家里的公子竟然会突然来到这里,替他的父亲向大家道歉,并且还自觉自愿地承担了赔偿责任,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呢!
当天晚上,陈清大叔对陌晓涵说道:“晓涵啊,你师父不是让你到京城去办事吗?你在大叔这里都已经耽搁了十几天了,现在那管家的儿子张宪来到了我家帮忙照看,你就赶紧去京城办事吧,万一耽误了行程你师父怪罪可就不好了。”
陌晓涵呆了呆,有些心酸地想道,她多么希望她师父此刻能够站出来怪罪她,指责她办事拖拖拉拉,竟然连那么一点小事情都无法办好,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地缠着她让她给做美食呀。可惜,妙水师太,那个比起师父更像是玩伴的亲切大姐姐,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
“晓涵,你……你怎么了?!”看见陌晓涵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悲戚的神色,陈清吃惊地问道。
“啊,我只是在想,大叔说的很对,毕竟我师父派我去办的那件事情很重要,若是办不好,师父一定……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不管师父交给她的那件事情有多难,她也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这样,才能不辜负师父的临终之托,不辜负师父的悉心教导之恩!
次日一早,将一切都收拾停当的陌晓涵辞别了陈清大叔和盲眼婆婆,骑着她的大黑马,一路向南,朝着大晋朝的帝都洛阳,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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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办完了差事,从太原府赶回帝都洛阳的窜天燕子凌空,来到了山西南部的一个叫做安城县的县城。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凌空背着包袱牵着马,走进了一家客栈。
“客官,您要住店吗?”伙计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招呼道。
凌空随手抛了一锭碎银子给店小二:“小二,来一间上房,再送些上好的酒菜过来。还有,我这马,也要喂些上好的草料。”
小二接过银子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客官,您……您这银子在我们这里只够买些粥菜馍馍的,若是想吃酒菜,您看您是不是再给添上一些?”
凌空挑了挑眉毛:“哦?银子不够吗?莫非在你们这小店里面,所谓的上好的酒菜是鲍参翅肚、熊掌燕窝不成?”
客栈的老板见状赶忙走了过来,陪着笑脸说道:“客官真是说笑了,在我们这种县城小店,怎么会有那等奢华的山珍海味呢?”
“若只是些普通的酒菜,贵宝号的菜价似乎定的有些不甚合理啊。我不是那等腰缠万贯的富商,贵宝号的好酒好菜,我实在是享受不起啊。”凌空冷笑道,说着,他便牵着马朝门外走去。
“这位爷,您先留步,您先留步!”老板赶忙追上去说道:“您是从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在我们这个地方,所有的客栈酒肆都是这个价格,我这里还算是顶顶便宜的哩!”
“你这厮不是为了挣钱想要诓人吧?不瞒阁下,在下常年奔走在外,对于咱们大晋朝的客栈酒肆的价格,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凌空不悦道。这客栈的老板真的当他这么好骗?他凌空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会被这等奸商所欺骗的地步了?!
凌空正欲离去,却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老板,绕了一圈,发现你这里确实是价格最便宜的,方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真是对不住了!在下今日就在你们这里住下了。”
凌空对此嗤之以鼻,看见他要走了,这老板连托儿都用上了!
咦,不对,这个“托儿”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有些耳熟?
凌空转过身一看,却见身穿一袭月白色直坠袍服的陌晓涵正牵着马站在客栈的大门口。
“是你?!”凌空惊喜地叫道。
陌晓涵笑了笑,朝凌空抱了抱拳:“凌兄也是来住店的吗?”
凌空又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抛给了客栈的老板:“今日我也在这里住下了,还有,这位……呃,这位小兄弟的房钱也由我来出,要两间上房,再备办一桌好酒好菜!”
陌晓涵先是一愣,之后便洒脱一笑道:“如此,就让凌兄破费了。”
相请不如偶遇,有人请她吃饭,这还不是好事?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凌空满意地点头一笑,心道果然是江湖侠女,这般丝毫不做作的潇洒气度令人欣赏,绝非京城那些娇柔、做作的名门闺秀所能比得了的。
将马匹托付给了店里的小二,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客栈,各自进入房间收拾一番,便来到了客栈楼下的酒肆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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