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硕王抵达皇城,皇帝派人安排他们住在驿馆。
而后,硕王与萧茗一同进宫面圣。
钰王与皇帝一道会见。钰王见到硕王,拱手作揖,“见过王叔!”
硕王看了钰王一眼,“不必多礼!”
皇帝见硕王与萧茗前来,却不见萧琛翊,双眉紧皱,“怎的不见三弟的次子前来?”
硕王闻言,面上没有丝毫畏惧,拱手道,“皇上八百里文书加急召见臣与犬子,臣亦是快马加鞭赶来!奈何犬子体弱多病,受不了颠簸,是以病倒,此时此刻,正卧病在床!”
皇帝闻言,双眉间的褶皱才稍稍散开,正欲开口,却听见硕王叹息。
“犬子如今这般也好!省得又犯了那痴傻之症,又惹皇上闹心!”
硕王虽叹息,却是真切地告诉皇帝,如今他这小儿子痴傻越发严重了。
皇帝闻言,眉宇间的褶皱散开,“唉!天意弄人!这小七如今也有二十二三了!却是……”
硕王瞥了一眼做戏的皇帝,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感恩,“犬子今年是有二十二岁了!皇上竟是对犬子如此关心!臣实在感动!”
萧茗听着这话,心里直呼自己的父王这演技实在高超,明明就是不满皇帝对待萧琛翊的苛刻,此刻却完全看不出他的不满。
皇帝闻言,愣了愣,“朕看这孩子实在可怜!身患重病,需要有个人照顾!故此,朕想为他赐婚,以便日后,有人照应!”
硕王闻言,瞬间明白皇帝的心思,推脱道,“承蒙皇上关心!只是前有淑贵妃说媒,娶了那新妃!还未入得洞房,便成了犬子的痴傻之症发作时的手下魂!如今怕是无人敢嫁了罢!”
“三弟且放心!此事朕已为这孩子寻好了新妃!况且那女子是自愿嫁入王府的!”
硕王闻言,好奇,“不知是哪家女子?”
皇帝诡异一笑,“钰儿,圣旨可带来了?”
钰王恭敬道,“启禀父皇,给七王弟的圣旨带来了!”
而后,他从怀里拿出圣旨。
皇帝看了一眼,掩去眼里的冷意,“临亲王府的上客柳若轩,年芳十五,与这孩子正配!故此,朕赐她嫁给这孩子,以做正妃!”
硕王闻言,双眸微寒,正欲开口反对,皇帝却不给他机会。
“朕本想让这孩子亲自接旨,顺便见见这孩子,只是如今,他既身体不适,朕也不好勉强!不过这赐婚之事!说与三弟,也是一样的!正好,成婚后,这新妃也可照顾他!”
皇帝从钰王手上接过圣旨,看着硕王,“劳烦三弟代这孩子接旨!”
硕王闻言,迟疑。
“怎么?硕王这是打算抗旨?”皇帝见硕王并不接旨,语气冷了半分。
硕王瞥了皇帝一眼,跪下,低头,掩去眼里的冷意,“臣代七儿接旨!”
萧茗虽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连同硕王一道跪下接旨。
皇帝闻言,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将这圣旨交给他,“平身!”
硕王与萧茗这才起身,但此刻他们已掩起脸上的冷意,换上欢喜。
皇帝继续道:“这孩子病情如何?朕想去看看他!”
善良的人定然会以为这皇帝竟如此和蔼,竟会提出亲自去见一个边疆的世子?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怕是想去探探虚实罢了。
“臣代七儿写过皇上!只是,七儿病情不稳,皇上去了,怕是会惊到。待七儿病情稍稍稳定,皇上再来不迟!”
皇帝闻言,不好再强求,却不肯放弃,“既然如此,朕派一名御医前往,替朕看看他,算是朕的一片心意!”
硕王闻言,不再拒绝,“如此,多谢皇上!”
皇帝即刻对钰王道,“钰儿,你且去让柴胡找一名医术最好的御医,去驿馆看望七世子!你去将你母亲请来!”
“是!”言罢,钰王转身离开。
皇帝转身,带着硕王向御花园走去,“三弟许久不来皇宫,也未曾赏过御花园的景!朕在御花园设了宴!三弟可要好好喝上一顿!”
硕王趁皇帝转身之际,对萧茗使了眼色,萧茗会意。
装作肚子不舒服,“额,父王,儿臣感觉肚子不适!怕是不能陪同!皇上!可否容臣下去休息休息!”
硕王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茗儿,怎会突然肚子不适?”
“想必是路上颠簸!未曾吃好!”
皇帝看了萧茗一眼,转头对身边的奴才吩咐,“带茗世子去休息片刻!”
“是!”
一个宫人上前,带走萧茗。
萧茗到了休息之地,悄然无声地离开皇宫,将御医探望之事告诉探子,并让探子尽快回驿馆布置。
而后他返回皇宫。
皇帝与硕王到了御花园,一边赏景,一边交谈,那模样像足了一对多年未见的好友。
只是这气氛却从淑贵妃来了之后,变了许多。
“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见淑贵妃前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爱妃免礼!”
淑贵妃抬眸看见硕王,眸子亮了亮,“这不是驻守边疆的硕王么?”
硕王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不耐,“臣见过淑贵妃!”
淑贵妃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免礼!”
“硕王镇守边疆多年!为我北越立下不少汗血功劳!王爷此次进宫,是否我北越有什么事?”
“硕王功劳苦高,且朕已多年未见他!故此宣他前来!况且,硕王有一次子,二十有二,朕为他寻了一门好亲事,也想让他们在皇城中举办婚礼!”
皇帝满眼笑意,看着淑贵妃解释。
而硕王却是内心极度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