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斯年摇头，她只知道当初的夺权之战让陈王性情大变，但这段往事中的内情却从没有人和她提起过。
楚清秋顿了顿，郑重的开口，“当今乱世，贤者为臣，诈者为谋，勇者为将，暴者为王，霸者为君！”
！
这句话仿若当头一棒，敲醒了挣扎在纷杂思绪里的陈斯年。
贤者为臣，暴者为王，霸者为君！
她现在所做的事，是臣子才应该做的啊！
真正的王都是下达命令，验收结果的，没有哪个王同她一样处处亲力亲为，事事亲操亲办，真正英明的王，应该是能管住自己的臣子，让臣子替自己收服民心，再坐拥天下，享受万民称颂的！
暴者为王，霸者为君。想必陈王便是听懂了这句话，才变得如此残暴吧——
陈王的残暴，应该也是为了能强迫自己彻底改变性格，成为真正的帝王吧！
“殿下玲珑心思，想必应该明白其中含义。”
“…明白…”
如此直接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
“家父早就和微臣说过，殿下现在和年轻时的陛下一个样子，都是性格温和有余，凌厉不足，这样的性格是撑不起一个国家的尊严的。家父嘱咐过我，若是遇到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告诫殿下，向陛下学习，无论本心如何，表面上一定要有君王的霸气，决不能对臣子听之任之，损了皇家的颜面。”
陈斯年双手握拳，神色凝重。
她的性格已经暴露的这么明显了吗？
竟然被楚相分析的一清二楚。
“你为何不早说？”
楚清秋叹了口气，“不是微臣不想说，是殿下之前没有类似今天的经历，即便是微臣说了，殿下也不会有如此深的体会，说不准还会和微臣讨论一番君臣相处之礼。”
他这话说的不错，若是平日里楚清秋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些，陈斯年定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不仅不愿相信，还会和他辩论一番。
“你起来吧，今日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回去定会好好反思。”陈斯年揉揉额头，略有些疲累。
“殿下又错了，微臣今日不是告诫，是劝谏，所以殿下无需反思。”
是她又说错话了啊！
“知道了，起来吧。”
“是。”
饭桌已经被陈斯年掀翻了，自然是无法再坐人。陈斯年起身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之前看的书，忽然想到之前楚清秋说他今日来是有正事的。可刚刚闹了那么一通，竟是半点正事也没提到。
“对了，你今日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陈斯年撂下手中的书本，开口问道。
楚清秋走到书桌前，微微俯身，“微臣今日…。”
“你还没有官职在身，就不要张口闭口微臣微臣的了。”楚清秋这么多年除了正式场合都是以“我”自称，他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陈斯年还真是不习惯。
“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礼不可废。”
陈斯年皱皱眉，“你换个称呼就好，这是命令。”
楚清秋无奈，却也只得遵命，“清秋遵旨。”
这个称呼虽然不如之前的顺耳，但也比微臣好多了，陈斯年摆摆手，就这么过去了。
“清秋近日来是想告诉殿下，安敏郡主之事，基本查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