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听到陈斯年喊饿,高兴的不行,紧忙提了裙角出去传话。
幸好今日陈斯年没有按着性子来不吃饭,不然她可真是要揪心一整天,生怕她出什么事了。
——
厨房里早就按照青翎的吩咐准备好了食材,只等陈斯年喊饿做饭,所以这一顿饭完成的格外的快。
膳食上桌时,陈斯年才翻了十来页书,“这么快?之前一直在准备?”
“我怕殿下挨不了饿,就叫他们先准备好食材候着。”
“还是你想的周到。”陈斯年撂了书,起身去桌前用餐。
青翎命人准备的都是些既养胃又可口的饭菜,还有一盅稠粥,这些东西搭在一起,光是看着就让人眼馋。
陈斯年拿起筷子刚要吃,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楚清秋的声音,“殿下怎么这么晚才用膳?”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陈斯年抬手夹了根青菜,漫不经心的反问。
他既不用上早朝,也不用写折子看折子,只是起床洗个漱,用个早膳就能来了,怎么会拖到这会儿?
“本来早就到了,只是听说永安王来太子府闹了一场,我怕殿下正不开心呢,就去茶楼听了段书才来的。”楚清秋撩起袍子坐下解释。
青翎站在一旁,向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再添一副碗筷。
楚清秋摆手制止了她,“不用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你们且先退下吧。”
丫鬟们平日里都知道楚清秋的命令基本上就等同于陈斯年的命令,所以也没在意,直接便出去了。青翎朝陈斯年点点头,也没说话,跟着丫鬟们的队伍一起出了书房。
等到丫鬟们都出去了,陈斯年放下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无论是在太子府内还是在外面,陈斯年面对楚清秋都没有什么太子的架子,所以其他人都顺理成章的认为楚清秋的命令就是陈斯年的命令,只要陈斯年没有提出意见,他们都会连问都不问的就去执行。
可是,这样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
她并非怀疑楚清秋的忠心,只是先前被李朝宗说的话弄得不她不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些婢女们还好说,只要稍加提醒,她们日后便会牢记在心,即便是不提醒,她们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但是朝中的大臣们便不同了,若是让他们以为自己过于听信楚清秋的话,难保不会有人上奏折弹劾楚清秋,说他蛊惑太子,也可能会有人接此传播谣言,说太子软弱,不配为国之储君。无论是哪种,对于陈国和陈斯年而言,都不是好事。
“清秋,你说我是不是太惯着那些臣子了?”
楚清秋听到她这样的问话,显然愣了一下,但想到今早永安王的事,也便明白了,“殿下没有身为太子的架子,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陈斯年盛了碗粥,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愿意以臣子为友,虚心纳谏,这自然是万民之福,陈国之幸。但是殿下要明白,过犹不及,殿下对臣子们太过客气,也会让臣子们失去了分寸,忘记君臣之礼的。”
“嗯。”陈斯年点点头,若有所思。
楚清秋想了想,继续说下去,“就拿我和殿下来说,我十三岁奉旨成为殿下伴读,一直陪在殿下身边,殿下自幼年起在我面前便不称本宫,也不许我在私下里称臣,这是殿下对我的看重和恩宠,我自然知晓。但是殿下可曾注意过,臣…有时也会忘了君臣之礼,做出一些不合身份的事,说出一些不合身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