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我敬你是晋国皇子,但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安敏郡主是永安王之女,功臣之后,虽然她平日里娇蛮任性,不懂规矩,但她终归是我陈国的郡主,还容不得王爷如此议论!”陈斯年被说的恼了,语气有些强硬。
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安敏郡主,但有些话,却容不得旁人说。
李朝宗看看她,语气软了软,“算了,就当本王无礼了吧。”
他起身,拍拍衣袍,“今日本王累了,先回了。”
“七王爷!”陈斯年怒了。
李朝宗今日这一来耽误了她为卫国举办的接风宴不说,还搅了她原本想在宴上订下陈卫两国联盟的计划,而且一再说出各种荒唐的话,做出那些无礼的举动,现在,又想一走了之,着实是欺负人!
“太子殿下!”李朝宗转身,也有些不耐烦,“这里的确是你陈国的地盘,你的身份也的确比我尊贵不少,但你想要发火也要找好了对象!我李朝宗虽然不济,却也不是任你呼来喝去的!”
说罢,他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陈斯年被他一吼,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
是她莽撞了,人家再怎么无礼也是客人,更何况还是陈国想要讨好的客人。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没经过脑子讲出来的,完完全全就是对他的偏见。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天说这些话的是个旁人呢?
她虽然恼怒,但一定会压下怒火,尽力解释的,而不是像这样随心所欲,不顾身份的和别人吵起来。
说白了,目前在她的心里,李朝宗和地痞无赖并无两样,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厌烦他,远离他,口无遮拦的对他说出那些话。
——
回了府,也没休息,陈斯年换了身衣衫便去了太师府。
关于河道两岸的那些脚印,她必须要问清楚。
陈斯年到了太师府,并没有马上见到外公张太师,而是先去了她外婆张老夫人的住处。
张老夫人近年来尚佛,院子里便单收拾出一间屋子做佛堂,用以供奉佛像,烧香祈福。
陈斯年现在处的,便是这间佛堂。
张老夫人一身素衣,虔诚的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她手执佛珠,闭目冥思,口中喃喃着念着佛经。虽早已过了花甲之年,但老夫人保养得极好,容貌上看,不过五十出头,再加上出身书香世家,年轻时受到家族的细心培养,张老夫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名门贵族的独特气质。
陈斯年到了,也不多话,跪在张老夫人旁边的蒲团上拜了拜,又上了三炷香,便退到一旁,静静地等着。
“太子来了。”老夫人念完了佛经,又拜了三拜,才开口向陈斯年说话。
陈斯年紧忙上前一步,亲手扶起张老夫人,“最近有些忙,竟忘了来看外婆。是斯年不孝。”
张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目光柔和,“不怪你,你父王寿辰将至,事情自然多些。只要你心里想着我这个老婆子,我便满足了。”
陈斯年为老夫人整整衣衫,开口道,“斯年心里自然是想着外婆的。”
“出去说话,这里香火味太浓,你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