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转身,摇头,按着仍旧抽痛的太阳穴,找出一条抹布,正要清理桌面。
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将她瞬间拖离厨房。李力煌在一分钟内折返,这也正符合他的个性,每次争吵都得是他赢,他又怎会默默走掉呢,估计是找到什么更好的折磨她的办法。
将她甩到大床上,然后从衣柜的深处,不知道哪里找出来两个证件,扔到她的面前。
难道,才刚领证,他就要和她离婚?
拿出手机,接通了刘的电话,“帮我约全市最有影响力的杂志和报纸,我明天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然后不知道双手从哪里变出了一对银晃晃的手铐,将她右手拷在床头。
一切都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你要干什么?”看着右手的手铐,无奈地抬头望着那个面若冰霜的男人。
“我只是发现,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李太太的事实。”
“你打算召开发布会公布我们结婚的事情?”眼睑低垂,落在那深红色的小本子上面。
他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沉声说,“我一举多得,你,慕容彦泽,宋安琪,还有高霆。全部都可以消停了。”说完霸道地欺上她的唇瓣。
她用力地扭头,躲开他的咄咄逼人,“所以,也要让你们的家族知道?”
听到这句话,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
“我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他说出来的话能让她周围的空气冻结成冰。
她再次望入他的眸底,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闭了闭眼,她一字一顿的陈述,“你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虽然你说跟他们脱离的关系,但是他们依然关注你,而我应该是他们认为让你做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所以如果你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婚姻,那无疑就是让你的家族蒙羞。”
“而你一直派人跟着我,不也是怕你父亲会...”
“他不敢。除非他想让李家从此断后。”他的话从齿缝里蹦出来。“如果你安分点,我也没必要那么做。”
好了,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我,做过什么吗?”好像除了真的很担心慕容彦泽,她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有做过,还对得起她是李太太的身份。
男人站了起来,坐到床头柜旁的沙发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
以前,他都很少当着她的面抽烟。有时候停车的时候抽烟,也会开窗。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卸去了那伪装的绅士外表,露出她惧怕的,冷酷无情的一面,这个他,才是真正的路易斯李,是真正的,混混。
她自嘲地笑笑。
很快就闻到浓郁的烟味,她也没有回避,就这样静静地与他在早晨的漫长的时光里对峙。
直至他抽完第二根烟,才开口,“原来翼组织是用二手烟逼供的。我真是长见识了。”
男人讥笑着掐熄了烟头,距离有点远,他的眸色变成墨黑,一点儿蓝都不见。
“当初我问过你的,夏如雪,你爱不爱他!”他又点燃了一根香烟,“而你说你不知道。”
回想起她说不知道的那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他逃婚的时候,他一度以为,她真的不爱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夏如雪已经深知,自己快要跟着他的逻辑进去了,瞬间摇了摇头,“我那个时候就该回答你,我不爱他。或许,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不要再玩两面三刀的把戏。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开始,不管你爱的是谁,想和谁一起,都已经由不得你了。”他身上爆发出的涙气是她前所未见的。
“所以你还是决定明天召开发布会,让所有人知道,然后将我锁在这里?”她瞪着他,声音尖锐了不少。
他这次没抽完那根烟,就捏熄了,远距离让他看起来更危险,更不可靠近。“啧啧,我以为你的智商应该很高啊,我父亲是翼组织上一任的首领,你觉得这里的设施和人手足以抵挡他吗?”
意思就是,他会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将她囚禁在那个秘密的地方。
终于,她低下了头,“你要怎样才会改变决定。”
他冷笑了一声,很低很低地。
走到她身边,巨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到他笔挺地西装慢慢贴到她的鼻尖。她感觉他慢慢在她面前蹲下,高级的衣料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异常地感觉贯穿她的神经。
他最后唇停在她的耳边,“做,我昨晚做的事情,我就收回成命。”
一句话出来,她马上羞红了脸,耳根的红一直蔓延的脖子。
他们只是新婚,而且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甚至,她还不了解他。那种事,他对她做的时候,她已经觉得无地自容,现在反过来,她要怎么...
“嗯?还要考虑?”他的鼻尖划过她的脸,戏谑地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地不带感情地吻了她一下。
“我...不要。”她低下头,不去看他。
“好,那当我没说。”作势起身要走。
她马上拉住了他的衣领,“你...非要那样逼我吗?”
他的眼色深得探不到底,“不是你说的爱我吗,我们只是做情侣间最普通的事情而已。”
“可是现在是早上啊,我连早饭都没吃...”哪有人在阳光灿烂的房间里做那种事...
他起身走到窗户前,一把将遮光窗帘拉了起来,房间里瞬间就变得幽暗,空气里马上浮动着一股暗流,混夹着幽光,透露出晦暗不明的暧昧。
他再次靠近她的时候,已经动手将西装外套脱去。
这时,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咽了一下喉咙,认命地垂下肩膀。
“我答应你。”她坚定的开口,“但是你要让我去见他一次,最后一次。”
男人挑眉,“你只做一件事,就要我答应两个条件?”
“那你还想怎样?”
李力煌又俯身再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说完,夏如雪本来红到耳根的血色一股脑冲到后脑勺,“变态!无耻....”男人的唇带着攻击和抢掠的力度,狠狠地堵住了她骂人的话。
贱人...她最后的话淹没在他如暴风般的吻里,再无招架之力。
至于承诺要给他做的事情,最后也只是草草带过,她依然从幽暗里看到了他的退让,那种退让,是他将她融入怀里时,经常出现的温柔。
所以说,她和他的争吵,到了最后,只要是以他占上风结束,他就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