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离她那么近,越来越近,越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刚寻得她的踪迹时,他根本不急着将她抢回身边,他很清楚,她不爱慕容彦泽,更清楚的是,她身上流着和那个人一样的血脉,除非他伤心病狂地占有她,但是李力煌很清楚很清楚,那个人,他做不到。
以这样的心安理得,一直监视着她,却不靠近,时间久了,李力煌更肯定自己能随时将她抢回,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只是在这样靠近的情况下,他却慌乱了,抓不住她飘忽的眼神,握在手心的温度,时而存在时而消失。
高霆跟他说,爱上一个人,就是患得患失。他当时只是笑笑,他可以不懂爱,但是懂争取和掠夺,更懂收买人心把弄权术。直到她勾引他成功之后,他才发现,什么叫真正的患得患失。
那时在里斯本,他也以为她根本不会跟慕容彦泽走。所以当她走掉的时候,他气得拿那个所谓的内奸出气,人生第一次失去了分寸,第一次买醉。
每一次接近,以为都到了终点,但怎么现在,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他就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她轻易地看穿了他,他故意将秘密基地的图纸暴露在她面前,让她摸索逃走,又猫抓老鼠地将她追回来,为的不过是尽快地让她认清两人之间不可分离。
靠的太近,她能感觉他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只有浓烈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
缓缓地睁开迷离的眼睛,男人双手撑在她肩膀旁,俯视着她,墨蓝的眼色,一片阴沉。
“路易斯...”小嘴微启,桃红的颜色,被他弄得红肿,他无奈地压下来,埋入她的肩颈间。
“一个月。”他再次撑起身体,浓墨重彩的眸色闪烁着不明的亮,“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你怎么想,都得嫁给我。”
无奈地笑笑,“你这是问我意见吗?”
“不是。”
“那你设个时间限定有什么意思。”
“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这种眼神,她曾在慕容的身上看过几次。迫切地希望得到一样东西的表情。
“那这个月我要自己住。”
男人撑起一只手,抚摸她光洁的下巴,“你以为我是他,那么容易讨价还价。”
“你当然不是他。”她眼底一抹讽刺,刺得他双眼猩红。
“后悔啦,后悔没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男人薄唇扯出一抹不易见的笑,“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嗯?”
“除了压着我,你还能做什么。”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能做什么!”男人的吻如雨下,粗暴不留余地地扯开她的衣襟。
Zara的雪纺的衬衣被粗鲁地扯开,扣子崩裂的声音钝重,一下下刺激着她的心脏。
直到他的手伸向她的裤头时,她才惊觉,一手握住了他的手,感觉他的手腕像着了火。
“住手。”她艰难地撑起一边身体,一手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
他仰头,一身衣裳破烂地挂在她雪白的身躯上,尤其刺目,让他本来被愤怒覆盖的神色更添了激动。
不该惹这个男人的。
一开始,不就知道,他是过于危险的,不符逻辑的,离经叛道的。
这种事,本就不能勉强和动粗的。向来都以冷静著称的人,现在做得不止是失去分寸而已,他已从她的眼里看到愤怒、不明、甚至,悔恨。她后悔了。果然。
懊恼地翻身下床,离开了那间精心布置的房间。
检查了自己的衣物,衬衣已经残破不堪,还好外套完好,扣上排扣,下了床走了出去。
这个公寓跟高霆的公寓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个无敌大的阳台,男人扶着围栏,衬着傍晚夕阳淡如薄烟的余晖,映出一身落寞和焦灼。
她没多想,走到刚才一个打开看起来的主卧的房间,在衣柜里找到了她的小行李箱,望着衣柜里一排排工整排列的高级定制服饰,眼神黯下来,拿出她的行李箱,深深地觉得讽刺,本来带着它,飞法国,打定了决心嫁给慕容彦泽,回想这些天,满眼都是讽刺。
当她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男人如猎鹰的眼睛擒住了她飘摇的身影。
三两步冲过来,拉着她的行李箱甩出去,行李箱碰到了墙角,意外地完好。
两个人在不流动的空气中僵持。
她沉默了片刻,转身再去拿那个行李箱。
“你想去哪里!”他在她身后低吼。
“你那么厉害,随便找人跟着我就知道了。”
“你今天能走出这个房子一步,试试看。”
...
这时,李力煌的手机响了起来,“说!”
高霆闻到了浓重的火药味,吞了吞口水,怎么还没说就开始发火了,难道是跟嫂子吵架了?
“他,昨晚上了飞机,今早就到斯诺大厦去,听内线说,要召开会议,把欧洲的资本重新注入国内。”
“他疯了!?”
“估计你也差不多了。”不忘调侃一下自家兄弟。“女人是要哄的,别动不动就摆出你那套首领的架子。她是你女人,不是你手下。”
“听欧洲那边线报,慕容彦泽已经动手解除跟Kate的婚约。”
嘟嘟嘟,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挂断。
男人步步逼近,看上去比刚才更阴郁,冻结成冰的蓝色,将她推至墙角。
“他回来找你了。”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谁?”
“你的彦泽。”从齿缝蹦出的字儿,夹杂着他的清冽的古龙水味道落在她的鼻尖。
“是。”她没打算瞒过去,基本什么都瞒不过,何必多此一举。
“现在打算去找他?”
“不是。”她只是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气氛。
“说谎。”看她逃避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她可能已经见过那个人。这种认知蚕食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李力煌,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算什么,都是成年人,何必搞得像封建社会一样,不就是睡了一晚么。”被他逼得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也没怎么经过大脑。
“很好,夏如雪小姐,我记得我们不止睡过一晚。”
“睡过几晚又怎样。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你现在绑着我同居,有意思吗。”
好一个你情我愿、好一个同居、好一个有意思吗。
他不假思索地拖着她走入房间,从床头柜拿出一对明晃晃的手铐,她惊呆了,始终斗不过他的蛮力,被他拷在床沿,“有意思。”临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让她大脑炸裂的回答。
有意思你个头。素来的教养和礼貌此时通通都去喂鲨鱼吧,在心里骂了无数句,真是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