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跟他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多吧。前几年,她在念书,毕业后又一直回避,只有最近几年,开始意识到,他有一日,
确确实实会成为自的丈夫,与子偕老的人。
她曾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数次的期许,他能遇到他真心爱的人,能代替她,爱他。不管他刚才那些拙劣编造的谎言听起来有多接
近她自以为的真相,但她认识的慕容,一向很少说谎,那一定是不能告诉她的秘密,让他兜了那么大一个圈来骗她。
他真正地放开她,放她自由了。
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动,是释怀还是悲伤,她说不上来。
刚回到客房,楼下大厅就传了动静,不稍半分钟,那个涙气十足的男人便出现在她身前,似乎风尘仆仆,似乎要开口责备,但见
她泪渍斑斑的小脸,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安静地坐在她身旁。
许久之后,她因久经飞行累得睡去,歪歪扭扭地倒向床边。
走出门外,见来人,沉默之后,递过一根烟,两人挪至慕容彦泽的房间。
“这么容易就让她跑了出来,你是不是太低估她了。”
“一时失误,我现在带她回去。”
“我会派多一些人手给你,你不适合出现在法国,翼组织今晚就要易主了,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出现是很危险的。”
李力煌低头抽烟,“你,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即便她不爱我,但是听到我和其他女人有了干系,还是会受不了的。”他扶着阳台的栏杆,见夜渐渐浓了。
“我要走了。”一支烟尽,他转身准备离开。
他捉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又缓缓放开。“走吧,趁我还清醒。”
------------------------------------------
摇醒床上的人儿,“别睡了,我带你回家。”
夏如雪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一阵子,然后点了点头。“我想看看他。”
望着她核桃般肿胀的眼睛,犹豫了一会,“三分钟。”
.....
隔着半掩的门,她看到扶着栏杆吸烟的男人,那个苍凉的背影,让她瞬间心酸不已,她捂着自己的嘴巴,见他缓缓地用右手按住左手,左手也同时不停地颤抖。
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隔着十步之遥,她看清他的面容,却再也无法走出一步。
男人向她腼腆地笑笑,也没有再走近一步。
她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我的礼物,记得给我意见。”
“好。再见。”
“bye。”她轻轻地扬手。
...
终于,她带着她未来的幸福离开了法国。从前,他多次请求或者要求她来这个地方,她都没有来,或许她感应到了他强烈地想见她的欲望,所以匆匆地来了,也许她是抱着妥协的心来的,最终想要嫁给他。
他从公事包里摸出那个冷冰冰的盒子,上面的彩色图案甚是好看。
他沿着盒子的边缘抚摸着,猜测着里面会是什么。
去年,她说她报了个兴趣班,学做珐琅饰物,也许是袖口或者是领口夹。他由始至终没有打开过那个冷冰冰的盒子。
他把他的所有期待,都放在这个盒子里,化成一股动力,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