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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

“林影,早啊!”清晨宁静的校道上传来慕冰的一声问候。

一个白色衬衫的女孩回首,道:“早呀!这么早出来晨练散步吗?”

“nonono昨天回来晚了,怕晚归在顾轩那借宿了一晚,我要早点回宿舍收拾,早上还有课。那你呢?晨练?”

“起早了睡不着,出来走走,反正上午没课。”女孩的声音像树梢百灵鸟的叫声一样那么干净、那么的使人轻松自在。

“同人不同命。美的人悠闲自得,丑的人还要赶去上课。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每天过得十分充实的慕冰,自顾自踏踏实实的生活,像根茎坚实的松柏日日夜夜吸收大地的营养、经风霜雨雪,成长的每一高度都实实在在。他怎会想某一天擦肩而过的那个不算陌生外表恬静的女同学,她的二十年会是怎样的风雨飘摇无所依。

过客,谁会去洞悉彼此的背后背负着什么,相视一笑、点头、寒暄,如是而已。

林影,那个昨夜又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的女孩。独自漫步在校园,希望黑夜和寒风这些外部环境可以掩盖当时的情绪,让痛苦不那么明显。至少她难过的样子将不被室友、同学看到。

昨夜当她无意间走到篮球场的外围网边,篮球砰!砰!砸地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一个是她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慕冰,一个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顾轩。看他们打球那么认真,她是觉不忍心打搅的,何况她还带着哭红的泪眼。于是在暗夜里静静的看着他们精彩的球,直到他们离开,消散了一些愁绪。临晨的夜愈加的寒气逼人,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少女默默注视者他们渐渐远去、变小直到消失的身影。

将近二十年来,林影已经习惯在不被人注视的角落自己学习、自己成长。天生抑郁?天禀孤僻?不!

她也曾是成天在爸爸妈妈跟前团团转的鬼马小精灵,也曾是同学中成绩优异、自信活泼的开心果。在她还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不陪她出去玩的时候;在她还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不做家务让姐姐做的时候;在她还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躺着不愿意起来的时候……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天真的女孩渐渐懂得妈妈每天吃的那些彩色的糖丸不叫糖丸,叫扶他林、叫萘普生……再后来,在家的夜晚,他经常是伴着妈妈微弱的呻吟声直到困到不行才入眠。

直至一天,她会心的笑不再,学会把痛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吞,深深体会到那句歌词里写的“连病都不敢痛”是什么滋味。妈妈的医药费是个无底洞,林影上大学的费用让这个无底洞看起来更加空洞、更加冷若冰霜。鬓白的父亲,在知天命的年纪还在拼命工作挣钱扛着这个飘摇的家,竭尽全力不在言语和行动让他至爱的妻儿感到他有一丝疲惫与悲怆。

有钢铁一样坚毅的父亲,自然会有意志坚强的儿女——林影。自从背上行囊离开她放心不下的家来到另一座城市求学,她争分夺秒地学习、工作,她深知她现在拥有的在校园中安稳学习的每分每秒都是父母用心血、用生命换来的,所以一切都市年轻人可以享有的物质轻奢都与她无关,甚至梦想都要被潜藏。也许只有一个目标是明确的:学好知识发展自己,挣钱养家,解救苦难中的家人。

在真真切切的现实里,一只才貌双全、冰雪聪明的精灵——林影。她选择了在“别人的”交际圈里建立起高高的壁垒来保护自己,不去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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