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明月当空,如诰日掠影,浮屠塔前,寒山寺下,风月碑林,他跪于舍利子之前,那一节指骨,照映出他的面容,他的心血在其中浮光流转,夜寂无声,终于身化于影,毫无存在过的隐去。
假如没有遇见,谁能知道,给予便是夺取之初。
经济学家在奋斗者这里,得到了些什么?
他本不是这样的人,自然很难走出碰瓷的第一步,经济学家若是能够放开自己的内心,浪荡把守于外,他早就是一个成功的砖家,不会被戏称为叫兽。
失败的根源,总是有一些坚守的剩饭不愿放弃,当时吃不完的东西,想想以后饿的时候,都是难得的馊饭。
“这馊饭,吃起来还真是美味。”
关键是,经济学家此时连一顿像样的馊饭都没有。
谁说应聘成功的当天,老板就要管饭呢?
站在鹊桥边,孤鹜与企鹅齐飞,鲤鱼与泥鳅齐跃,柳条与脖子缠绕,经济学家套起自己的脖子,在树下挣扎着荡秋千。
这不是含恨自尽,是经济学家想要牵引拉身,拔苗助长的典故同样适用于人的长高,拿脖子当做助力,就好比杠杆原理,这里便是人体的最佳支点,窒息的感觉可以来的更猛烈一些。
“所谓的成功,全部都是谎言。”
经济学家想起奋斗者,他的行骗模式,逃不过他的实践结果。就像他现在吊在树上,竟没有一个围观的群众拿手机过来拍照?然后发到雪糕微凉的朋友圈,大家集体伸出大拇指点个赞、画个押,证明这惨烈的案发现场,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
不能怪人,只能说经济学家练习瑜伽选的太不是时候,哪有人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偷偷的找棵歪脖子树,把自己脑袋套上去荡秋千的?
恰好,经济学家就是这样的汉子,就是这样的性情,特别的学者,荡秋千甩出去摔的嘴啃地,吃草的姿势也是最有学术造型。
“我本以为经济学已经够吃人不吐葡萄皮的了,没想到行骗这种行当,真是吃香蕉不吐石榴籽呀!”
原以为行骗的极致,就是相亲的时候不化妆,没想到,最臭的,竟然是上网的时候脚上不穿鞋。
奋斗者说的意思,就是让经济学家去挨揍,眼被打上一拳眼镜,获赔一瓶碘伏,尽量多争取一包棉签,回来之后碘伏跟棉签作为胜利成果上交领导,领导的副业是开的平价药店……眼镜一时半会儿取不下来,就一直戴着吧,等什么时候领导开眼镜店的时候再问他要。
柳条梗咯的脖子生疼,经济学家弹腿在半空中跳了几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无聊的吊了下去。
“突然觉得脑子有点傻!这天怎么黑了?我记得来的时候还不白呢!”
经济学家的脑子说,他感觉自己有点缺氧,脸红心跳有些紧张,爱上了一根柳条,蒲公英飞舞在风中,风信子难以回望。
“我是不是因为太自大,错过了些什么?”
经济学家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
“那是什么?一瞬即逝?容我仔细回想。”
好像有一层迷雾屏障,经济学家的灵感,总是越不过去。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从头再想。”
一切都回到经济学家与奋斗者的初见之始。
思绪回到起点,回忆重新出发。
“自己本身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学长老吃鱼?”
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在于一条鱼苗。
“猫喵本不会潜水,为什么生来喜欢吃鱼,要跟自己抢那一条鱼苗?”
这是一个不可能事件,偏偏又实实在在的发生。
“鱼是正经鱼,猫是跨越种族爱鱼的猫,奋斗者不是赌博的人。”
赌博的人,都在老老实实的打麻将,没空出去赌钱。
“是,组织收留了我,奋斗者分配给我任务,晓我人生大义,鼓励我从容赴死。”
死有何惧?义大于天!活了一百多岁,咳嗽一声,也希望医生能够尽力抢救一下。
“我以我的生命,换来一瓶碘伏,争取了一包棉签,全部交给了组织……”
事情分析到这里,结果呼之欲出。
“可是……最终……我又得到了些什么呢?我要的馊饭在哪里?”
经济学家的眼珠都快瞪出来,脸憋得通红,他暗暗下定决心,下次洗桑拿还来这里,没有什么套餐收费,环境清雅宜家宜居,偷偷的吊死在这里感觉还不错,只是没能留下什么废话遗言,不能名垂千古,实在可惜。
你要知道,一个学者一生的成就,都汇聚在了遗言之中,说了一辈子瞎话,临了,总算松了口气说了句实话,然后就嗝屁了。
假如能给经济学家争取一个美女人工呼吸的时间,他想最后留下一句遗言:“幸福的亲吻,总是来得太晚。”
突然,像是有一只手伸了出来,猛地揪住了经济学家的心,并不痛,却使他怀有深深的自责,哪怕是她把这一颗心捏碎,他也不愿做出反抗。
听说过悲剧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悲剧开始的那样早。
经济学家的童年,是在爱与被可怜,这两种完全相反的环境下度过的。
一个人陷入自己的内心,完全坚持己见,那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无助,令人坐时垂首,站时点火吹烟圈。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上,这条街与他无关,他当这里是深山丛林,他不是狼,也不是豹,是一条饿极了的狗,饥不择食,就算是看见天上飞过的天鹅,明知扑不到,也要伸出爪子朝天拨两下,渴望的眼神,渴望而不可及。
经济学家一时间好像玄烨,丑的样子像,丑的背影也像,没有帅的地方像极了。
“为什么当时不忍心下手?”
目标难道一直找不到吗?
不是。
这双手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伸不出来。
经济学家坐在森林中倒伏的枯树上,眼前各种各样的动物,树林里各种各样的蘑菇,那一朵是他?哪一朵有毒无毒?他分不清楚。
只觉得一瞬间绝望充斥脑海,胸中压力难耐,经济学家奋力奔跑,脚趾头开了,左脚绊着右脚,摔出了百米两秒。
岸边的垂柳,正在自顾自的梳头,波光粼粼的湖面,是它的镜子,它在展颜欢笑,一时间有什么东西闯入它的怀抱。
经济学家牵着柳条的手,柳条的手环绕着他的头,时间定格在这一秒,爱意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