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思绪万千,说出口的只能是空白一片?”
突然觉得人生好惶恐,再没有可以按时领取的监狱俱乐部国营spa午饭免费吃,接下来等死的日子还有那么长,要怎么优雅的活下去?
心中有一些认定成功的事情,想象实施都觉得不容易,已定格局的世界,人自身又需要什么必须的条件,才能打破这种格局呢?
一边认定,一边否定,思想左右摇摆,奋斗的前夜,内心格外斗争。
想了又想,心底惆怅。
经济学家赤身裸体,无畏冰雪严寒,醉痰的梦里,他格外清醒,理想的火花,生起之时就永不会覆灭。
“我有些什么呢?”
前事皆已忘了,人生不能处处是玩笑,真实面对的永远是无法逃避的残酷。
“我什么都没有。”
经济学家惨然一笑。
“除了我自己之外,我一无所有。”
风雪交杂,六月寒天,远山透绿,近眼墨白。
“哎!活该呀我。”
曾经有机会摆在经济学家的面前,孤傲,使他目空一切,理想主义者的现实观,令他对人情唾弃。
“我为什么不求他聘请我?而是我拒绝他邀请我?“
这一刻,经济学家全都想通了。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最合适的人,合适的人都会凑合,我只会斤斤计较。”
有一个洞要进去的时候,人不是合适不合适,而是塞不塞得进去。
“经济学的数据,真的要必须精确吗?经济学的研究,就不能有一丁点的出入吗?到底是我在研究经济学,还是经济学的数字在局限我?”
玩物,是人玩物,还是物玩人?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地球实验者?像他发现海缝、支撑海缝,留下米尺作为证据。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他一半的机智?”
人们群起攻击的,永远是他们曾经羡慕,并且过去畏惧过的对象。
“地球实验者说的对,如果他没有掌握证据的话,有谁会相信他说的话?肯定他做过的事?”
经济学家嘴角露出了一丝迷之微笑。
“过了大半生,我仍没有定心,不知道追求的结果是什么?明天的期望是什么?一心想要明白活着的意义,为什么从来都不想,凭什么才能好好活着?”
生存是根本,意义只是理想,奋斗的人,一定得分清。
“我终于理解成功与失败的分别,一个是认定自身,一个是追求本心。认定自我,奔向自我的人,目标清晰,结构完整,成功只是早晚。追求本心,幻想完美的人,思维模糊,格局笼统,失败也属于他们成功的一种。”
认定与追求,并不是同一个走向成功的道理。
“年少的时候,我总是想一上任就被委以总裁的重任,从不想有没有能力去担当如此重任。这一刻思想变了,假如整个我所看好的西伯利亚地区,全权托付到我的手中,我作为总裁,该怎样去治理好它?”
人生之重,重不在奢求,重在于担当。
在醉梦中,经济学家幡然顿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深陷孤军,原来是自己从来没有深入到军中,凭着一腔空想,连一柄杀猪刀都没有,怎能当上将军?
“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
经济学家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明白错误,让他露出笑容。
“我不该将期望托付他人,属于自己的人生,航向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必将命运捆绑在海鸥的身上,眼瞅它潜入深海溺亡。”
试图与他人捆绑在一起的人,一生都难以解开自己心中的枷锁。
“我不该认识那么多人,失败的我,本就已经失败,又不甘寂寞的分享失败,最终迎接自己的终还是失败。失败需要孕育,在暗处悄然消磨,在光明处努力奋斗,哪怕不会一鸣惊人,最少也是被人忽略。成功与失败,都切记,切莫显眼。”
被人忽略,是无数人的正常人生轨迹。被人关注,若没有成功,等待自己的,将是来自四面八方莫名巧妙的打击。
“我不该说那么多话,为了掩饰自己的怯懦,胡口乱言,找不到中心思想的无意义词汇堆积,对听者的耳朵是一种荼毒,对自己的认知是一种抹黑。人越是处于低谷,越是要谨言慎行,你不是成功的人,没有刻意装成傻子的人为你的失误买单。人所做的一切事情不是为了正确出发,你要做到能够被人利用,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相恋最好的状态。”
最牵挂的,还是那一帮徒弟。
经济学家想起徒弟,笑脸顿逝,一张脸接近自然,无欢无喜无恶无厌。
“人是多么的现实,我是一个活在期望中理想的人,不能怪他们无情,只能怪自己迂腐。”
迂腐与多情,有多接近呢?
“百年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之间,不伸展自己的抱负,勇于追求自己的喜欢,人生岂不白活?”
岂能白活,江南米贵。
“我是一个失败的人,不该拖着其他人一起等待失败。失败一个我就可以了。他们成功,是他们思想比我成熟,是他们选择正确的人生道路应该得到的。作为师父,比不上徒弟,我该羞愧,哪里敢谈什么怨恨!”
天空飘着雪,皮肤上起着鸡皮疙瘩,经济学家的心却是暖的。
“玄烨,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经济学家想跟玄烨聊聊。
“啥?师傅儿,你在叫谁?”
玄烨怎么听着玄烨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不该怪玄烨脑子丑的,经济学家总叫他丑子,从没叫过他的名字,猛然来这么一口,会让玄烨破天荒的以为:“咋了?他突然做变性手术了?这是准备用蜜语炸弹勾引我?”
玄烨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况且他头上还套着经济学家的内裤……
“哎,算了,你不愿过来就在那里吧。”
经济学家对那条内裤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就当做是口罩送给徒弟好了,尽管这口罩仍遮不住他的丑。
“我们在这监狱内相识一场,彼此搀扶走到今天,同患难过,同吃糖就算了……如今重获自由,过去的一切,都让他过去吧,未来美好的明天,还在等待着我们。这不是说说而已,需要你我彼此的努力,期望才能达到。”
经济学家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我们师徒就走到这里吧,不必再继续走下去,我只是浪迹天涯的过客,教不了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原来是唐僧看不了孙悟空的花裙子,要跟猪八戒散伙。
“这样,我们就此别过……不必多说。”
怕自己心意再变,经济学家说完扭头便走,留下愣在当场的玄烨与两匹马。
“不是吧,师傅儿?我不就是贪玩,戴你内裤一会儿,这就气的把我逐出师门了?”
玄烨心虚,明知是自己的错,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师傅正在气头上,火烧的正旺,可不能往上面架烤肉,现在猪肉十四块一斤,多贵啊!
“……”
玄烨张张嘴,像个哑巴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好呢?”
难道说:“师傅儿,我错了,内裤还给您?”
玄烨说不出口。
如果在脸面与师傅两者之间选一样的话,玄烨选择内裤——没有内裤当做帽子的冬天,不能算是完整的越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