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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衣女鬼和鬼市

路线是我早已计划好的。穿过门口那座山,再穿过一座山,在走几条田坎的距离,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坟山,平常即使是白天爷没什么人敢去,都觉得那里阴深深的。但凡村里死了人,都埋在哪里。平常大人都不会让我们去那里玩,怕小孩子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但我今晚就是把目的地锁在哪,就是想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一定要去那里。从我家到坟山总共的路线不过两三里地,对于我们乡下的孩子而言,这点路程可以说是小菜一碟。平常为了去抓泥鳅都可以走十几里地。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月光把我们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田野里的青蛙呱呱呱呱的叫个不停,平常听惯了这种哇叫声,没觉得有什么新鲜,今晚的声音反而觉得和以往有点不一样,具体有什么不一样说不出来,似乎带有一点嘲笑、讽刺。嘲笑着我们的行为多么愚不可及。

一上山感觉温度就降了许多,山里的路并不好走,加上月光多半都被树叶挡住了,使我们路也看得不大真切,一路上磕磕碰碰,好在对于路比较熟悉,也没有受多大的伤。风吹在我们身上,冷得我们直打冷战。

这种冷,冷得有点刺骨。小猴子把我的手拉的紧紧的,手心都有点冒冷汗。他告诉我他有点害怕,总觉得似乎有人跟着似的。我们走的慢他就走的慢,我们走的快他也就走的快,回过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心里也有一点心虚的,在我们将要去得那坟山山以前还吓死过人,听村里人描述说,那山里面住着一个红衣女鬼,舌头有两米长,那长长的指甲可以直接刺进人的身体,挖出他要吃的心脏。但这个女鬼有个原则,他只吃男人的心脏,准确的说是只吃二、三十岁,精壮男子的心脏,好像是因为他生前就是被他所爱的男子所负,所以他发誓要吃尽天下的负心汉。我问谁见过所有人都摇摇头。谁都没见过,只是听说过,那真假难辨。

但当我真的来到这种地方,我才觉得那个传言可能是真的,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可能就是那红衣女鬼。但恐惧是会传染的,况且小猴子的胆量本身就比较小,我要是告诉他其实我也害怕的话,估计我们就得打道回府了。我对着次行动期待已久,打道回府这种事我是不会让他发生的,这不是我的性格。唉,什么红衣女鬼,吓唬我们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所以我就鼓励小猴子:“别怕,有大哥在一切都不存在,如果真有啥子危险发生,我一定会第一个站在你前面保护你的。”在我的安慰下,小猴子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心情也就放松了,我们还一起唱了一首我们老师新教的儿歌。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一直往前走,一路无事,我都以为自己今晚的愿望要落空了。

突然,看见前面一片灯火闪烁,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商铺围成了一条街,小贩挑着东西沿街叫卖,行人穿梭不息,讨价还价,好不热闹。我和小猴子都被这样的景象惊呆了,我的天啊,这明明是一座山怎么救变成一条街了。一种恐惧燃上心头。在我们这个村了根本没有这样的集市,在说打晚上的,什么样的集市也没有大晚上这么热闹的。恐怕这一次我是真的梦想成真了,我们是真的撞鬼了,这一定就是老人们所讲的“鬼市”了,以前日日夜夜想要见到他,当他真正的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并没有想象的那种兴奋的感觉,有点大失所望,我一手拉着小猴子,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我出门前拿的救命符,以防万一。不过,此地不可久留,还是走为上策。反正鬼也看了,心原也就完成了,其实也就那样,看起来和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脸比较苍白,他们没有影子。

看来他们说的鬼有多可怕是骗人的,我就觉得没什么。

我拉着小猴子打算离去,一转身,一张脸突然的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她脸色苍白,一身红衣,一双早已没有眼珠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用非常苍老的声音对我说:“你们两个来干嘛。”我被吓死了,一点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全身发软的到在地上。

“说,你们来这里干嘛,不然我吃了你们。”红衣女鬼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好像我们再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会真的吃了我们。“我们是来撞鬼的。”小猴子用发颤的声音回答他。“撞鬼,哈哈哈、、、是来见我吗,先在你们见到了,满意了把。”他的声音缓和了不少,我以为他会反我们走了。水知道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举到了半空。“说,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柳严让你们来的,你是他什么人。”他边说着,鲜血从她的眼眶中慢慢的流出来,满意间断,一路流到了地上,舌头慢慢从他的嘴中伸出,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直到长度可以把我和小猴子卷起。她的样子太恐怖了和我们刚刚见到的鬼完全不一样。小猴子被直接吓晕了过去,而我也好不在哪里去。我突然想到这个女鬼是不吃小孩子的,于是便说:“我们不认识什么柳严,我们只是小孩子,不是成年男子,我们不是负心汉,你放了我们吧。”

“不是负心汉,是吗,我看你这面如冠玉的模样长大了也定是浪碟游蜂。十足十的负心汉。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以后你去祸害其他女子。”说着她把他拿长长的指甲向我伸来。看来他真的要杀了,突然我感觉一股热流从我的双腿中间流出,我、、、被吓尿了。突然那红衣女鬼猛的收回了舌头,我和小猴子被摔了下来,小猴子也被摔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这恶婆娘为何突然放开我们了,还远远的躲在一边,难道是因为我突然被吓出的尿,肯定是这样,陈婆婆说过,鬼都怕童子尿,因为童子尿最具阳性,阴魂都不可抵抗。这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我拉着小猴子就往回跑。

陈婆婆说过,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只要你气场够强大,鬼是伤害不了你的。我就是靠着这份信恋支撑到现在的。我一边跑一边念: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她好像没有追来,于是对小猴子说:“小猴子,我们把她甩掉了吧。”没有听到小猴子回应。我停下脚步,又叫了两声:“小猴子,小猴子”。小猴子也没有回应,我转过头去,这那里还有什么小猴子,我手里只有一根枯树支。可我记到我明明是拉着小猴子跑的啊,小猴子跑那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回去,把小猴子弄丢了,那小猴子的爹还不把我杀了,我父亲也不会饶过我,我再树林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小猴子的名字,但是都没有回应。难道小猴子已经遇害了吗?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我打算重新回去找小猴子,但想到那女鬼的样子又有点犹豫。

突然,一阵“沙沙沙沙、、、、”的声音传人我的耳朵。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我和小猴子经常玩的一种游戏,向竹叶或者树叶上洒沙子,沙子和叶子撞击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声音越大就谁最厉害。可是在这里又是谁在玩这种游戏,这情形在明显不过了。“鬼洒沙”,是鬼正在向我洒着沙子。

我真的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手足无措。我一边哭一边跑,想要用奔跑的风声掩盖掉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可当我跑的越快,叫的声音越大,沙子落在叶子上的声音也就越大,那声音一阵阵的传入我的耳朵,我把耳朵捂住,用力的捂住,但也无济于事。我拼命的往回跑,可怎么也跑不出去。可我真的不想死,我还那么小,鬼洒沙、鬼洒沙、鬼洒沙、我在心里不断的默念着。“爸、妈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你们的幺儿啊,你的幺儿就要死了。爸、妈。”我向天大吼。

“龙、龙、我的幺儿,你待那个的,我的儿啊、、、、”是母亲,这是母亲的声音,母亲来解救我了。“妈妈,我在这里”。什么是天籁之音,母亲的声音就是天籁之音。当我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刻,感觉整个天空的乌云都散了。心里的恐惧也立刻消失,因为母亲会拼命的来救我。眼前的景象也一下子变了,变成了我所熟悉的样子。原来的一直跑不出去的原因竟是遇到了鬼打墙,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刚刚却险些要了我的命。

接着我看到了母亲出现在我面前,他拿着一只手电筒,穿着睡衣,脸上还挂着泪痕,我可以想象刚刚母亲找不到我的急切的心情。而我此刻也忍不住了,这几个小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只想把这几个小时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我和母亲两人都相拥大哭,等我们两都哭累了,母亲才背着我回家。

一回到村里,村里都闹哄哄的,也不知为了什么。

母亲一口气直接把我背回了家里,我没有见到父亲,母亲把我放在床上就去给我煮姜汤,在我们乡下一般只要是受了寒,喝一碗姜汤就没事了。不一会,母亲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来,我一边喝着姜汤一边问母亲:“妈,爸爸去哪个了,杂个没看到那”。母亲叹了口气说“经常和你玩的王风也搞落了,到现在都没找到,村头的人都去找了,你爸爸也去了。”听了母亲的话,我感觉我的心都揪紧了一样,小猴子还没找到,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是逃离了那红衣女鬼的控制了,小猴子不知道能不能逃脱。母亲看出了我的不平常,问我:“幺儿,你老实说,王风是不是和你一起去得”。我知道此时蛮着母亲也没用了,小猴子到现在都还没找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于是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和母亲都讲了一遍。把我如何遇到红衣女鬼,然后又如何逃脱,又如何遭遇那鬼洒沙都给母亲讲了一遍。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可是这一次,母亲出奇的没有骂我,只是和我淡淡的说:“幺儿,这一次你闯的祸不小,一后做每件事都要学会想到后果,你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那是我根本没有明白母亲的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说这些,我只是懵懵懂懂的记住了母亲说的话。

母亲想要出去和大家一起找小猴子,我不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我一个人待着,刚刚发生的一暮暮就像电影一样重播在我的眼前,我告诉母亲我一个人待着害怕,还是自己的儿子比较重要,母亲便答应一直陪着我。和以往一样,我躺在床上,母亲坐在床边给我讲故事,不知不觉,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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