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外面灯红酒绿,再配上大公司的纸醉金迷,我很快就会晕头转向。”白静不愿意在这事情上和她饶舌,简单介绍说:“这地方离咱们上班的总部大楼有三站公共汽车的路程,每天早晨公司专门有交通班车停在公寓楼前。”
“明白了,明天早晨我就坐交通班车去公司上班。”
“不用你坐公交班车,明天早晨八点半我开车准时来这里接你。”
“谢谢你,白秘书。”
“不用你谢我,是麻总特意嘱咐我,要我这么做。明天早晨咱俩一块儿去公司,先在各个楼层、部门转转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去人事部办理正式进入公司的手续。明天以后,你就要自己坐交通班车上下班了。”
“白秘书,你知道我能被分配到哪个部门?”
“不知道。反正你明天到了人事部自然会见分晓。”白静起身说着,“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回公司向麻总汇报你平安到达的消息。”
白静告辞以后,余慧子一个人在房间宽敞的公寓里来来回回再把那些家具、用品抚摸欣赏一遍。兴奋劲还没有下去,就想起给西安那边打报平安的电话。她当然不会给苏岐打电话,只会给父母家给覃菲丽打电话,因为她和苏岐临分手前曾经发过誓,不混出人样来,绝对不会主动和他电话联系。
余慧子在阳台上和覃菲丽通完电话,按耐不住去拨打麻天际的手机号,没想到那边已经是空号了。她听着手机里的提示,突然从心里出来几分大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早晨,余慧子乘白静那辆浅黄色奥迪去了无利公司总部办公大楼。大楼就坐落在城西寸土寸金的金融一条街上,是一幢由天蓝色玻璃和浅褐色石材包裹起来的超高层建筑,远眺近看都极其豪华也极其壮观。
因为有白静的引导帮助,余慧子很顺利完成了新招聘员工登记注册的一整套手续,在一楼安保部办理完申领工作证和胸卡手续以后,两人又一起回二十楼的劳资人事部等候具体分配结果。在劳资人事部的大办公室里,白静从年轻办事员手里接过有关余慧子的调令通知,禁不住满脸惊诧。
“哎,你们怎么能把她分配到运营部的大宗生意策划审核办公室去?”
办事员一脸讨好笑容说:“白姐,这事儿你得问我们主管去,是他今早刚下的单子。”
“你们主管呢?叫他来给我说清楚。”
“后边小办公室里,经理正给他们开会呢。”
白静扭头看一眼余慧子,“你在这边坐着,我去那边屋里问一下究竟。”
余慧子就在靠墙一张椅子上坐下,眼看着白秘书一脸旁若无人神情往后面经理室去。
好一会儿,白静独自一人过来,似乎是碰了钉子,一脸的不高兴。余慧子看她用手指给自己做了一个外面走的手势,赶紧起身跟随她一起出去。
两人到外面走廊上,余慧子赶紧问:“白秘书,怎么了?”
“明明是他们弄错了,还死不认账。算了,我和他们这些下边办事人员也说不清楚,问题肯定是出在上层领导的勾通上了。”
余慧子忍不住又问:“白秘书,他们安排我去那个大宗生意审核策划办公室里怎么啦,是不是那地方特别不好?”
白静慢慢走一段路说,“不是那地方不好,是那地方太好了,在公司总部,那个办公室工资标准最高,各种福利待遇也最好……”
余慧子忍不住笑起来,“那就很好呀!”
白静也笑起来,“关键问题是,你根本不能胜任那里的工作。派你过去,肯定是让你受洋罪。真是奇怪,公司的人事系统怎么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白静一脸的匪夷所思。
“白秘书,那个办公室……都是什么工作?”
“那个办公室……就是咱们公司老总们决策生意的智囊部门。二十几个男女,随便拉出来一个一般人员都是国内名牌大学金融经济的博士生。那里面能独当一面的骨干人员,清一色都是海内外小有名气的专家学者。你只有普通大学的本科文凭,又学的是中文专业,可以说对金融经济一窍不通,怎么能和他们在一个办公室里相处共事。”
“会不会是公司有意派我去那个满屋子大知识分子的办公室,专门为他们搞一些秘书性质的服务工作?”余慧子一厢情愿判断。
白静乜一眼她,慢悠悠说:“其实呀,我真正担心的还不是你不能胜任那个办公室的工作,那不算太大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那个叫杨恒久的家伙是否能容得下你。”
余慧子奇怪问:“那个杨恒久是什么人?”
“他就是那个办公室的主任,在美国拿到了金融经济学的博士后,又在美国一家屈指可数的大银行做到高管位置。连麻总都经常夸赞他,夸他绝对是金融经济方面的天才。”白静加重语气说,“依我看,要不是08年时候美国那边闹金融危机各大银行纷纷裁撤员工,像杨恒久这样的家伙根本不会回来。”
余慧子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他那么大的学问,为什么容不下我?”
“听人说,那家伙在国外曾经结过两次婚,前后两任妻子都是既年轻又漂亮。”
“然后呢?”
“然后那两任妻子都是和他结婚不久就抛弃了他、或者背叛了他,两任妻子都是受不了他的古怪性格和他特别暴躁的臭脾气。从此以后,那家伙就变态得厉害,仇恨一切年轻漂亮的女人。”白静特意拿自己举例说,“我在咱们公司大小也算个人物了,家伙每次见我面儿,眼神里都充满憎恨。只要和他说话,他必定得让我难堪、下不来台。我听人说,天才人物,都会有变态,我一般不和他十分计较。”
“一个人一种审美标准,或许他看我……并不认为我漂亮。”余慧子心存侥幸说。
白静忍不住笑了,“你呀,别心存侥幸啦!那办公室里前不久进来一个清华大学女博士,只是因为人家眉眼清秀五官端正了些,他就千方百计刁难人家,动不动就找碴对人家破口大骂,逼得人家没待满两个月就递了辞职书。你想想,那个清华女博士也就是刚刚沾上漂亮的边儿,就被他整得死去活来待不下去。更不用说像你这样有着超凡脱俗美丽的女人,一旦落在他的管辖之中,肯定要落一个在劫难逃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