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你怎么还没挂啊?”
面对在座人的一脸不信与置疑,我也觉得故事情节夸张过头了,啊,小街上发生追尾与逃亡再傻瓜式的自寻死路撞车,啊,然后又到这安然无恙的说故事,啊,咋连自己都这么不信啊,额……这次装过头了。但自己酿的酒总得闭着眼睛称好。
我顿了顿,目光放向飞机窗外的白云,意味深长的说:“那是,这就是主角光环啊,我还没有完成上天交给我的任务,怎么会这么容易哦我,啊,活着真累。”在全句上故意表达的低沉悠长,使我显得老成。
“切~”众听众完全的嫌弃,各自议论了一番便回各自的位置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余洪靠近低声着说:“老表哥,的确夸张了吧,和五毛钱特效一样,不经看。”似有怪罪于我的样子。
“不是你让我说的夸张,说的精彩吗,说的像《速度与激情吗》?”
“但也得有个度咯,别人是有惊无险,你是有惊有险。”
“这叫创新创意创作。”
“好吧好吧,我开始让你把我说的英明,怎么觉得我全程是个跟班呢。”
“有吗,你瞅瞅,我不懂的车,你懂吧?
“嗯!”
“我不懂的烟你懂吧?”
“嗯,那是!”
“嗯!这些我都体现了,不是显的你见多识广吗!”
“是也是咯,可是你在一部分女生面前说我懂车车烟烟的,我的形象不就成坏了吗!”
“打住,不和你扯,你说什么都晚了,口水已经吐出去收不回了。”
……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一朵又一朵白云慢悠悠地飘过视线,无聊时都这样的吧,又找不到事做,便盯着某处,但其实又没在看。经常坐车便晕的上呕下吐的我竟然在飞机上没有呈现出本该有的状态,或许是我不喜欢客车中的气氛吧,那种令人窒息的束缚。
尽管如此,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已带着这种束缚走过了许多的名胜古迹,但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有人问我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走遍大江南北,对我而言,诗与美景,是我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正因这样,培养了我一独特的情怀,与身旁人的言行举止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如此,也就被称为奇葩了。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不过现在存在的只是那份念想,再没去行动过,不知何时才能重整行装,踏一次远方的泥土啊。
可那时的我怎么会知道,那一次,是我最后的远行。
眼睛开始疲倦,转头对坐在旁边的余洪询问:“我们,已经飞了多久了?”
“嗯……一个两个,快四个小时了。”余洪有些睡意,看着手表慢慢数道。
从长沙到长白山,信息显示要大约八个小时,啊,这真是个漫长的概念,等待是最煎熬的,不像在家,几局游戏便天色大改,完全没有时间这个概率,不过想想人的一生,大多就是个等待的过程吧,最主要的,是要有耐心。
“唉,其实吧我们明明可以你和二叔乘一架飞机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偏偏不肯。”余洪说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就是感觉和长辈一起不自由。”我慢慢说道。
“不会的吧,我觉得啊,你就是怕她,所以一路躲着,是吧是吧。”余洪说到后面便忍不住低下头轻笑起来。
我一笑而过:“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怕她,笑话,天大的笑话,我从未怕过任何人,你见过我有怕吗?”
“切,以前啊,不知道谁一看见他老子回来就摸爬滚打地跑到我家来。”余洪鄙视着。
“嗯……除了这个。”
“啊呸,我听说你小学经常被老师揪的哭啊哭啊的,好长时间都不敢去学校了。”
“嗯……作为学生,一个小学生很正常的嘛。”
“啊呸,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怕阿猫阿狗飞虫爬虫的,一看见直接个大叫。”
“嗯……这是洁癖,洁癖懂吗。”
“啊呸,还有……”
身边总有一个爱损人的表弟,究竟是我的幸,还是不幸啊,天知道。很多事物,当我们拥有时,从不以之为怪,当失去时,却发现你的生活空了一大片,慢慢才知道且行且珍惜。
至于余洪口中所说我怕的她,是二叔朋友的女儿,但又因是邻居,往来比较密切,童年大部分时间在二叔家度过。自然也认识,这个叫张海玲的女孩,我也搞不清我是怕呢还是不怕,我只知道受不了她喋喋不休的口才,一个问题总能从地球说到火星,而余洪完全可以互损,当他(她)们碰在一起时,便是噩梦开始了。
余洪还在说,估计是不把我的丑事说完是不会停了,不知何时,我们这的人气高旺,很多乘客投向异样的眼光,大人看看便罢,年龄与我们同当的则继续听的津津有味。
啊,他都做了什么。
我晃了晃余洪的身子:“打住,丢脸。”
余洪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的看着我,我便也看了看自己指着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余洪顿了顿,随后说道:“原来你还还怕丢脸啊。”
心头恰似万只***奔腾:“对对对,你不要脸,你无敌我怕你了。”
本觉得他还会补一句啊啊啊,原来你也怕我啊,不过看起他似乎想说却又憋回去了。我也就不在追究了,如果他说了,我也只有出于最后的尊严和他死嗑到底了,到底都各自退了一步让海阔使天空,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得学会理性处理。
在飞机上很少有人和我们一样吵吵闹闹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不知他们是无话可说还是素质好啊,也就我们的滑稽,让这一次飞行热闹了一下,这是我的第一次飞行,表现出对天空尤为的敬畏,天色已是黑色,但其中依旧有点点亮光闪烁,星星虽变的可见多了,但距离还是那么的不可估量,此时此景,究是那么的幽美,宁静,但人生又有几回这样。
远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