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想过个安稳日子,谁想打仗呢?只有那么几个想,就那么几个却推动着成千上万的人走上战场,为了所谓的荣耀而抛头颅洒热血。累累白骨堆砌成一个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芒的光环戴在某个人头上,让世人去膜拜去信仰去追随去献身。
“是何战事?”张峰虽皱着眉头,还是问了。
刘晔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心里明白其所想,但很无奈,有些事也不是他能把握的。只有平复了一下语气说:“大梁朝内乱了。大梁朝的皇帝突然驾崩,本应太子即位的,但三王爷却拿出一张遗诏称先皇将皇位传给了自己。二者发生了争斗。随后二王爷、四王爷都称皇位传给了自己。在朝内各有支持者,大梁朝的供奉们也有分歧,也没有插手此事,由着众王子争。皇都由太子所占,其他三王都回到自己领地建军自立。草原人派人到大鲁朝和我朝商议共同讨伐大梁朝,并约定谁占的地盘归谁。吾皇和大鲁朝都同意了。吾皇又担心大鲁朝和南边的南蛮使坏,就在众王子中选人西伐,以陵州兵、安州兵为主西伐。若是由其他王子主持西伐,那么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白白送人了。所以我主动请令西伐,为大荆朝开疆扩土。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峰的眉头皱的更狠了,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呀,不上也要上。想了想问:“其他两朝准备如何进攻?”
刘晔说:“草原人从大梁朝北方进攻,大鲁朝从大梁朝的萧关进攻。”
张峰又问:“不知朝廷有什么支持吗?”
刘晔摇摇头说:“前期是没有的。吾皇本对此事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一个大朝不是说能攻破就能攻破的,所以让我军能打到什么程度就打到什么程度,算是报一箭之仇。如果到了后期有希望成功的话,朝廷可以派出高端战力对付大梁朝的高端占力。”
“不知王爷有什么打算?”张峰又问。
刘晔想了想说:“这是一次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战争。败,死无葬身之地;胜,前途无限光明。人生苦短,时不我待,我想搏一搏,纵败无悔。”
张峰明白刘晔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西伐失利,朝中的那些王子不会放过风光一时的六王爷,虽不一定要了他的命,但从此后会在黯淡无光的屋里等着生命慢慢消失。做为他的追随者,不杀几个顶罪能行吗?而张峰就是第一个授首的;如果西伐成功,他就有了震天的功劳,有了分庭抗礼的资本或更进一步的可能。正如刘晔所说,危险与机遇并存。在张峰的血液里也流淌着一股与人争与地争与天争的豪气,即使没有药园等宝物,他也不会默默地在小山村里出生成长死亡。
“哈哈,老师如此豪气,学生岂敢退却?老师所指,学生所往,就算丢了这身臭皮囊又如何呢?”张峰身上迸发出冲天的傲气和豪气。
“好好好,能得峰儿是吾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就让我师生俩走这一遭,纵败无悔。”刘晔站起来高兴地说。
随后二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二个多时辰。事后王仁送来佳宴,二人喝着灵酒,谈笑风生。
十日后,张峰辞别钟云等人,在张龙的陪同下回安州城。
整个大梁朝分成了四大块,四个王子各占一方。大王子梁厚德占京城梁州城及西北的二十几个州城;二王子梁厚礼占太州城及东北方的二十几个州城;三王子梁厚仁占陇州城等东南方地二十几个州城;四王子梁厚信占岷州城及十几个西南方十几个州城。实力最强的是大王子,最弱的是四王子,二王子和三王子差不多。因各有支持者,都没压倒一头的优势,所以谁也吃不下谁。打了一年的口水仗,却很少动兵。似乎他们也再等某个机会。
这年三月,张峰已二十四岁了,人显得更加成熟了。无论政务或是军务,他在处理的时候更加游刃有余了。自去年从陵州城回来,他召集钟明秀、杜如玄、秦英华、张道纯及八大营的最高将领议事。十三个人在候府书房里谈了一天,然后众人在一起狂喝了一顿灵酒并各索要了一百多坛灵酒后离去。这次他把小金带来了,小金已突破血脉的限制,达到了后天九层境界,离先天境也不远了,特别是灵智有七岁孩子的水平。没事时,他就逗小金玩。钟云不在身边,总得有个伴吧。有人劝他再找个妾,被他拒绝了。分不是好色之人,好妻子有一个就足了。晚上他就进药园修练。现在的药园不光神农峰的灵气浓郁,光罩外的灵气也大大提高,比外界还高那么一些。四峰上已出现森林,有了虎群、狼群、黄羊群、鹰群……他可以不到江中取水也可满足药园内生物对水的需要。但他还不时抽空到附近的江河中取些水。他把两个湖也扩大到了方圆百里、十里深。在二湖旁边各开辟了一百万亩田,分种稻和麦,他又得为战争储备粮食了。一百万稻田一季的收获可养四十多万普通人或十多万精兵,一百万麦田一季的收获可养二十多万普通人或五万多精兵,也就是一年的粮食收获他可以养二百多万普通人或五十多万兵。现在过去快一年了,他也储存了一年多的粮食,应该能够应付将来的战争。每天他进来是在静室里修练,因为外界的灵气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他要更快地提升自己的修为。再慢腾腾地地去修练,他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不光他自己要提高,他也为身边的人提供不少灵酒或二品三品灵丹。现在沈文项、鲁胜贤、秦显忠、许启成、方飞虎、耶律才、贺勇的修为有先天二层境界了,离突破三层也不远了;朱能、周玉龙、张远江、张龙、张道贤、张道荣、张道纯、秦英才、秦英华等人都突破到先天一层了,钟明秀还是后天九层巅峰境界,可能是操心太多的原因,武道修练时间少了不少。军营中还有几个是先天一层的修为的,他把他们弄到影卫去了,以供奉之礼待。这几年,安州城境内学风、武风盛行,每年的招贤赛都招了不少人才,可算做是后备力量了;同时年年丰收,秦英华那储备的粮食、药草和武器足够装备五十万大军一年的用度。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三月中旬,战争先从北方打起。草原人发动四十万大军进攻大梁朝的大王子的地盘,十日内连打下两个州城,大王子兴兵五十万迎敌。紧接着,大鲁朝起兵六十万从东面攻打大梁朝的东大门萧关。在夜以继日的连攻七日后付出十万兵的代价攻破萧关,冲进二王子的萧州城境内,二王子兴兵五十万迎敌。
当北方、东方战斗正酣时,安州城的河阳镇动手了。一万水军乘夜袭击了河阴镇的水军大营,密密麻麻的火船象萤火虫一样冲进来,把营内的战船付之一炬。二百只小船排成四排迅速搭成够三人通过的浮桥,一万穿统一制式的刀兵飞一般通过浮桥冲上河岸,很快占领了一大块河滩。还有二百多小船上站着弓手,每船三十人,轮番向敌军抛射,减轻刀兵的压力。刀兵太凶狠了,上了岸就象钉子一样扎那打不走了,刀砍不动箭射不穿。刀兵迈着整齐步伐向前移动,劈倒了一切挡在面前的敌兵。河滩阵地不断扩大。在背后是源源不断的刀兵、枪兵、弓兵。不到半个时辰,南风营在河阴镇的地盘上打下了宽十里、深三里的阵地。这个阵地还在不断扩大。因为驻守河阴镇河滩的兵根本不是南风营前边的飓风营的对手。飓风营走哪,哪就成了南风营的阵地。在二个时辰里,在河阴镇的土地上已站着五万大军。河上的浮桥上已有兵牵着马过河,凑够一千人的马队后就向河阴镇兵冲去,长箭雨、标枪雨、驽箭雨,雨下得急下得大,撂倒了一片又一片河阴镇兵。当凑够五千马兵后,开始组织冲锋了,人马完美结合在一起,雪亮的弯也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一个个头颅飞上天。狂风营再收小麦。河阴镇的大营里也莫名地起火了,火势凶猛。河阴镇兵在阵亡三万多人后惧怕了,开始退却,这就象一棵大树被砍断一样,“吱吱呀呀”,没人能再扶住它,慢慢倒下。十万多河阴镇兵还剩七万多时开始溃败了。狂风营象赶鸭子一样在后面追赶。又有不少马匹牵过了河,飓风营的刀兵也上了马,跟在狂风营后面追杀。正午时,南风营也赶到河阴镇三十里外,扎下了大营。狂风营、飓风营在离河阴镇十里远时归营,一路上又杀了二万多逃兵。
商河上的浮桥又增加了四条,并且有二条合并一处,形成四丈宽的桥面,马队可以骑着马过河了。到了申时,已有二十万大军过河。在南风大营旁边又扎下两座大营。
第二天天刚亮,攻城战就开始了。河阴镇内还有五万多驻军,加上败退的,共有九万多兵。似乎这次的攻城战太儿戏了。一百多架投石车轮番向城内抛西瓜大小的石头,二十万大军整齐地站在后面看。有一个全身武装的大汉上来了,一手持半人高的大盾,慢慢靠近城墙,从距城二百多丈远时拿出一个小袋,手一挥,泥土石块就出来了,堆成一座小山,手一挥,一座土山。等走到城边时已形成比城墙还高的土山。他又站在山上不断地向前倒土。不到一刻钟,已形成一个宽二十丈的斜土坡快堆到城墙上了。也有敌军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拼命射箭,可是被盾挡着,只见有火花,不见人倒。又出来二个人如法泡制,又挨着先那个斜坡堆土,不一会又形成一个土墙立在城墙对面,两者相距只有二十丈远。接着又出来三个人站在坡上向城墙边倒土,瞬间就与城墙亲密接触了。六十多丈的土坡搭上了城头,跟在后面的是穿统一制服的刀兵,五十个人一排,嗷叫着冲了上来。接着是盾兵、弓兵、枪兵冲过来了。城头迅速失守,越来越多的兵冲了上来,又是单方面的屠杀。一个时辰后,河阴镇的东城门破了,一万骑兵率先冲进城,后面跟着蝗虫一样的刀兵枪兵。河阴镇兵又一次退了。九万多人被杀四万多,投降了三万多,跑了一万多。
正午,张峰身穿金色铠甲,骑着一匹千里火龙驹进了城。西风营向西推进,清鄛河阴镇内残兵,结束后兵分两路回扫南方、北方各村后回河阴镇,只扫兵,不驻守。东风营、南风营、北风营向东北方推进,攻打山阳镇。狂风营、飓风营、暴风营驻守河阴镇。水军在商河搭建浮桥五座,待中军营通过后,水军顺江而下攻打商州城水军。
这一会,张峰可玩了个狠的,把自己的八大营全带出来了,只留下钟明秀等政务官。防守任务交给了随后派来的十五万陵州城大军,六王爷进驻安州城,全面接管安州城境内防御。随即,征兵令颁发,在陵州城征兵五万,在安州城征兵十万。新兵全在平安镇训练。
三日后,沈文茂带着十万大军赶到河阴镇。
十日后,山阳镇被攻破,杀敌一万,俘虏二万,逃跑一万多。水军大营被毁,五千水军只跑了一千多人,其余全被杀。攻破山阳镇后,两营大军又携带缴获的物质和二万多俘虏回撤河阴镇。蒋云龙的一万水军分五千驻军玉瓶关,在河滩建立水军大营,另五千回到玉带城驻守。张峰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同时攻打商州城和汉州城。打山阳镇只不过是为了消除水军的侵扰而已保住自己的一条退路,实际上他现在也没有退路了,不成功变成仁。
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