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后,火火烧白水镇的消息传到北大营、安州城,也传到了平安镇、陵州城,众人皆惊。此役烧毁大小战船二百余艘、烧毁白水镇水军大营、烧毁整个白水渡、浇死水军三千多人,还有民居民财等无数。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摧毁了北大营的水上通道,若走陆路的话要多走一千多里多用二十天。北大营开始收缩兵力,退至银鱼渡,转攻为守。
平安镇外,安州大军连夜撤回凤鸣镇。
这一回,陵州兵不干了。你不打我,我要打你。沈文茂整合征西军东、南、北三营进攻三阳镇,三阳镇守军弃城而逃,三阳镇回到征西军手中。又北上攻打兴隆镇、冷水镇,没动一刀一枪收回二座空城。然后又按以前按排驻军
十天后,张峰回到安家寨。全营欢呼,全军欢呼,全民欢呼。他们的心中之神平安归来,带着耀眼的荣光,带着迷人的风采。
晚上,张峰又一次喝醉。钟云含着泪守了他一夜。她没有向张峰说明她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但她自己清楚,自从知道张峰奇迹般地搬回救兵解了牛头镇之围时,她就对他痴迷了。她没奢望能得到什么,只希望在他身边,看着他,守着他,就象他背后的一个影子。也许她一辈子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张峰,那是她的秘密,她的灵魂。
二个多月的时间,陵州城北、西两线均发生了艰苦惨烈的战斗,但北线没有西线打的惊心动魄,打的精彩纷呈,打的荡气回肠。
特别是西线的这一“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战法改变了战争局面,大梁朝的征东军受到了一次重创,改变了对陵州城的攻击策略,让陵州城有一次喘气休养的机会。
一般来说,两朝之间不会轻易开战,都明白战争对双方的伤害。一旦开战,就是不死不休。战争时间有可能一、二年,有可能三、五年,也有更长的时间的。
这次“壮士断腕”之策、火烧水营之举减缓了军队步法,延长了战争时间。之于对四朝大战有多大的影响,现在谁也说不清。但谁又能否定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会掀起一道飓风呢?
转眼就进入了八月,天气特别地热,老天已二十多天没下雨了,地里的庄稼快绝收了。钟明秀组织大量的人力去帮助村民抗旱救粮,如果没有雨来的话,今年很可能遇到一个灾荒年。张峰也没有更好地办法,只能让部分士兵分批加入了救助活动。
旱情不光影响着陵州城,也影响了安州城。已有灾民出现,人数在增加。战争消耗了大量的劳动力和粮食,老百姓手中的粮食本就不多,还要交征兵粮食,哪够吃的呢?各地都已在开仓赈灾。战争的脚步再一次停顿了。有人说:人定胜天,事实上天确实比人更强大。
为了应对灾情,张峰让秦英华减少了军费开支,增加粮食购买。“万寿堂”、“珍宝阁”虽然手眼通天,但在大范围的灾害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各地的囤粮商们借机提价,在别人看来是灾难的旱情确是他们的发财良机。除开三阳镇、平安镇、兴隆镇、冷水镇、安家寨的精兵外,肉食供应全减少。但每日俱增的灾民让粮食问题越来越突出。特别是安州城范围内的灾民也有涌入陵州城境内的现象发生。当兵可以毫不留情地拿刀砍敌人,但无法砍手无寸铁的灾民。
伴随着灾民出现,瘟疫也在少数地方发生。药草价格也涨了起来,并且越来越不好买。全境内有种人不可察的危机和动荡。
为了购买粮食,张峰与万寿堂的灵石交易变成了粮食交易和药草交易。但这也是杯水车薪。
药园的功能是强大的,在它里面的粮食产量每亩要比外面多一倍,生长速度更快,但它只有那点面积,无法提供所有的供应。如果有天地灵物让药园再次进化的话,说不定真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是灵物是那么好找的吗?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张峰突破到先天一层境界。体内的真气转为真元,力量达到二千斤,可比先天二层的武者。冰晶黑龙甲也已炼化完成,身体强度可以抵抗二千五百斤的击打。在整个征西大军中,他可以说是实力最强的人。突破到先天境后,他也感觉到对灵气的需求量更大,特别是在药园里修练后又在外界修练,那个感觉就象空气突然变稀薄了一样。他能快速突破的一个原因是每天食用灵谷、灵果等灵物有关。难怪在现实中先天的产生是万中无一呢!
他的炼丹和炼器水平也提高了,可以炼制二品灵丹和法器一品兵器。但他不会炼制了丹和法器去卖。因为换得的灵石也仅能维持药园的消耗,这是一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他只给自己炼制了一件法器一品的内甲和一套铠甲,炼材的主料灵兽二品的“金睛虎”皮还是从“珍宝阁”吕本斋那买来的。平常用的兵器还是法器一品银蛇枪和刘晔赐的法器一品的冷月宝刀。这已够他平时使用了。
陵州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旱情蔓延了四个交战的大朝。各朝都在忙着救灾。整个战局平静下来。陵州城那边对西征军的支持不增反减,建议征西军裁军,减少军费开支。在对付过旱情后再想办法征兵。
但是张峰不这么想。裁军?这些裁掉的兵就不吃饭了?没有饭吃怎么办?就可能会沦落为土匪,去抢,去杀,这会给动荡的境况带来更严重的隐患。
那么,不裁军,怎么办?张峰让钟明秀组织莲花镇、牛头镇、金石镇的驻军在城外开荒种田。这种田叫“驻军田”。用一个月的时间把田开出来,进入十月后就可种小麦等冬季作物了。莲花镇、牛头镇、金石镇可选出五千兵,再把其他各营的普通兵减一些,可凑够一万多普通兵种粮。按一个人种十亩地算,可种十万亩地;接一亩地收四百斤算,来年可收四千万斤。只要熬过今年这个冬天,明年的日子不会太差。
同时,张峰又让钟明秀组织人负责灾民在平安镇、三阳镇、兴隆镇、冷水镇开荒种地,所有种子由金石镇负责提供,也同时把赈灾之粮不在免费提供,除开老弱病残外,一律只有开荒田的才能获得。这种田叫“希望田”,取能带来希望之意。那里是平原,开田更容易。四镇又组织了二万多灾民种田。灾民在增加,“希望田”也在增加。
此举一出,所有征西大军辖下掀起了开荒种田的热潮,比那头顶的日头还热。
为了促进荒田开垦,张峰又把军队里的战马淘汰了一些用做垦田之用。月儿湖马场也提供一些耕牛做垦田之用。有了这些牛马的增添,荒田开垦速度增加,个人种田面积也有增加。
现在一切的问题关键又在粮食上了。没有粮食,什么都是空谈。虽然以前储备了一些,抢了一些,但远远不够半年之久的消耗。问题如果不解决,大约在十一月份左右就可能爆发更大的灾民潮。
最愁的是钟英华,再过来是钟明秀。几十万人的吃饭问题不是那么好弄的。二个轮流找到张峰诉苦,钱不多人多,乍办?这让空有一身武力的张峰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张峰没有办法,并不表示别人没有办法。安州城开始向陵州城动兵了。开始是小规模村民结成团入境抢劫,后来是大量的军队加入有组织地入境抢劫。不是没吃的吗?抢了别人吃的就有自己吃的了。平安镇等平原上的四镇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原来是张峰抢别人,现在是被抢了。各镇加强了防守,派出军队清剿,但是再大的网也会有让鱼进入的网眼。抢匪的出现更增加了境内局势地动荡。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屋漏又逢阴雨。
在安家寨的大堂后面是张峰的居所,里面只有张峰和钟云二人住。在金石镇的将军府早建好了,钟明秀等人就在将军府办公。但是张峰更愿住在安家寨。因为这里更接近前线。他知道身在乱世里是不会有太平日子过的。特别是天灾人祸同时出现之时。现在已入十月,各地粮食歉收,动荡加剧,更多的灾民想进入相对安稳的金石镇。但是张峰下令,不许放入一个人,所有灾民要么去种田,要么是离开,如果闹事,一律严惩。现在的安家寨更象是道护堤坝,保护着寨东面的安稳。那是征西大军的基地,最后的希望,决不能有任何问题发生。他可以放弃平安镇等四外镇,但决不许放弃金石镇等三内镇。
现在的张峰正躺在横椅上假寐,钟云在为小金梳理长毛。张峰已习惯了钟云的存在,乐意享受钟云那小女人的可爱与体贴。这让他每天烦燥的心情有了一点舒缓。
事实上,张峰并没闲着,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