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不就没事了,那,你就把怎么勒死孔燕智的事情说出来吧。”王翔两手轻轻拍了一下,就好像把手上的尘土拍掉一般。
“我说,我全说。”楚膜材说着耷拉下了脑袋。
“我叫楚膜材,是靖江人,两年前在静安开了个公司,头一年就赚了一百多万,这有俩钱了,想法也就多了起来,开始有了逛夜店的欲望。第一次去酒吧,是去年的夏天。”
恋恋酒吧。
春风得意的楚膜材手上拿着一台手机,腋下夹着一个象征上流人的包包,满脸兴奋地走进酒吧,今天又谈成了一笔生意,这不,刚收到首款就来酒吧潇洒来了。
他先瞅了一眼酒吧,里面的人还挺多,还挺热闹。有人在闪烁迷离的灯光音乐里疯狂地舞动着。有人悄然坐在座位上嘴里品着美酒,眼睛悠然地看着吧台里把玩酒瓶的年轻人,一些甛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看着那酒瓶在小伙的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顺而矫情,身心就会放松许多。
这里倒是一个减压的好去处。
楚膜材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走去,之后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不过,说起来好笑,楚膜材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可有些不纯,听人们说来到这里消费的人都是上档次的上流人,所以他也想来体验一下。
所谓的档次就是,卡一大堆,钱一大堆,情人也是一大堆的那种人。
楚膜材虽然现在还不是一个上流人,但他已经在逐步跨入这种人的行列,尽管他的一切现在还不是一大堆。但他向往着这样的生活。或许在这里遇见一个富婆也说不定。尽管情人不是一大堆,但,有一个也好啊。
“先生,要些什么吗?”楚膜材刚坐下,一位漂亮的女服务生上前问道。
“来杯好酒。”楚膜材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的。”服务生应了一声,走向吧台。
“先生,你的酒。”时间不长服务生就手端托盘,来到楚膜材的面前。
“这是一千,不用找了。”楚膜材豪气的掏出一沓毛爷爷,放在托盘里,然后,拿起托盘里的那个大号高脚酒杯,豪气的说道。
“先生,这杯酒两千块。”服务生笑了一下,说道。
“不贵,才两千块,”楚膜材一听,稍微尴尬了片刻,接着做出一副暴发户的派头,把钱放在托盘里,大声的说道,生怕别人听不着似的。
酒吧本来就是个人员混杂的地方,谁会理会这些。楚膜材的做派也只能让听见的人摇摇头而已。
楚膜材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用贪婪的目光游离着那些美女少妇,看着吧台对面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在那里耳鬓厮磨,楚膜材的心中一片躁动,眼前的小伙子在他的眼里幻化成自己,轻轻搂着那女子纤细的腰肢,眼里显出痴迷之色,嘴里不由发出一声“嘿嘿”的笑声。
“神经病”旁边座位的一个年轻女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楚膜材甩了甩脑袋,从痴迷中醒来。
突然他眼前一亮,由门外走进一个漂亮女人,年纪也就四十左右,穿着时髦,身材匀称,看她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这也是个第一次来的猎奇者。
女人长相虽然漂亮,但就这刘姥姥一般的举动,却让一些上流人大跌眼镜。但楚膜材却觉得有了共鸣。
女人用手理了理鬓角。
“嗯”了一声,壮了壮了胆,然后向里面的一个座位走去。
刚巧与楚膜材的座位挨着。
女子坐下看了一眼楚膜材的酒杯说道:“服务生,请来一杯和他一样的红酒。”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美女服务生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盆儿,来到女人的面前,而托盘里面,一个挺大的高脚杯里有少许的暗红色液体。
“就这红酒,两千块啊。”美女服务生把酒杯递给那女人好心的提醒道。
“小妹妹,你什么意思,怕我没钱咋的。”女人不高兴地说道。
也难怪女人不高兴,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看出女服务生那眼里的神色,也听出女服务生的话里明显透着那种对自己的瞧不起。
“就是呀,看你这小妹妹的话说的,不就两千块吗,给你。”楚膜材说着从包里掏出两千块放在托盘里。
“我叫孔燕智,谢谢你。”其实孔燕智兜里有钱,她这几天刚在自己丈夫的手里狠赚了一笔。
听起来好笑吧,一个女人怎么在丈夫的手里赚钱呢。
这女人叫孔燕智,今年四十二岁,家里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正准备盖房娶媳妇,她对丈夫谎称,自己有一个同学在卖木料,自己可以找他优惠。
既然能优惠,那丈夫就把采买的权利交给了妻子。
谁也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将木料的小头充大头,买的檩条整整小了一号,其它材料也是以次充好,剩下的钱统统踹入自己的腰包,整整六万块,这不就是赚自己丈夫的钱吗?你说这女人她还是人吗?
这不,兜里有了钱,就想着来酒吧这个上流人消遣的地方来了。
有人说这里的上流人其实最下流吗。
看看,这孔燕智刚来,就遇到楚膜材这个下流的上流人。
“我叫楚膜材,在这里办了个广告公司。”楚膜材看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就主动和她攀谈起来。
“走吧,太吵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吃个饭?”两人聊了一会儿,楚膜材突然邀请道。
“好吧,”孔燕智欣然接受,还真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两个人出了酒吧,然后上了楚膜材的车。
“前面有个随缘饭店,去那里咋样?”楚膜材上车后问道。
这是一个吃饭,睡觉都有的地方。孔燕智自然明白楚膜材的意图,两片红晕飞上脸颊,心跳也快了许多。
见孔燕智不但没有反对,脸颊也有些发红,楚膜材心中一喜。
接着楚膜材又做了一个试探性的动作,在挂档的时候趁机摸了孔燕智的手,见孔燕智没有抽手,就又大胆地向孔燕智的大腿摸去。而孔燕智并没有躲避,反而迎合着。
“成了。”楚膜材的心中又一阵狂喜,其实现在的轿车那辆没有自动挡,楚膜材用手控挡那只是个由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挡。
难怪现在的车祸这么多,这家伙如果来个紧急情况,那还有的跑吗?
两人一路抠抠摸摸,来到随缘饭店,楚膜材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孔燕智的禁地。下车后相拥着走进饭店。
“服务员点菜。”两人找了座位坐下,楚膜材喊道。
“嘻嘻,又是一对野鸳鸯。”两个女服务员偷笑着嘀咕道。
一个服务员拿来菜单,另一个去忙别的桌去了。
你会问服务员怎么会知道这是一对野鸳鸯,其实很简单,你见过那对夫妻出来吃饭会有这样的举动,恐怕在公共场合,连个手手都不好意思拉吧。再说,想干什么不会回家再干吗,干嘛在外面还这么腻腻歪歪的呢。吃饭还不得坐对面吗?那有腻在一起吃饭的。
菜很丰富,但就这两人吃饭也不消停,男的不时的在女的身上摸一下,蹭一下的。
“先生,我们这里有照相服务,是免费的,二位照吗?”一个女服务员手里拿着手机问道。其实那有这服务,是几个小姐妹打赌才来的这么一出的。
“不用,不用,不用。”孔燕智一边挡脸一边连说三个不用。如果是夫妻还会这样的紧张吗?
服务员暗暗一乐,一百块赚了。
服务员走了,继续去忙她打赌的事了。
孔燕智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那么害怕照相?”楚膜材疑惑地问道。
“我瘪镜头,怕吸血。”孔燕智胡扯了一通。
“服务员结账。”楚膜材结账后来到住宿区,开了房。
孔燕智没有拒绝,跟着楚膜材踏上电梯。电梯刚好没人,摁过摁扭,楚膜材就猴急地扑向孔燕智,又是啃又是摸。
电梯门开了,俩人相拥着向房间走去。
“咣”的一声,楚膜材用脚向后踹了一下,关好门,亏得这扇门的质量好,不然,就这一脚,还不得坏了。
两个人就像干柴遇烈火,燃了起来。随即重重地倒在睡觉的地方,然后一段地下恋情就这样开始了。
“那娘们太骚了,也太粘人了。”楚膜材讲完,感慨道。
“等等,你说你一年就赚了一百多万,怎么还会和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他有丈夫和孩子吗?”王翔打断问道。
“我家里也有妻子,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就是随便玩玩而已。可这女人有些粘人,而且醋劲也大,渐渐的我对她就没了兴趣。我本打算和她好聚好散,可她说什么也不干,并且主动拿给我六万块钱,让我作为流动资金,即使这样,我还是越来越烦她,后来,她竟然和我要十万分手费。既然不能好聚好散,我只好想别的办法了,最后一次她约我出来,就,就把她勒死了。”楚膜材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
“在哪勒死的?”王翔接着问道。
王翔虽然知道孔燕智是在楚膜材的车里被勒死的,但那不能作为证据,要想定罪,还是得罪犯亲口说出来才行。
“在我的车上。”楚膜材低低的说道。
“那,你把尸体扔哪儿了?”王翔又接着问道。
“扔在西南方向离城二十里处的一口枯井里。”楚膜材说完,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抛尸地点和发现被害人尸体的地方吻合。
“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