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风骨瘦如柴,轻易就越众而出,一身大红花衣,分外醒目。
“你你你,张金!老子来跟你算账,你姥姥的居然下毒害老子!”陈定风几步走近,一把揪起张金的衣领。
张金惊怒,他本身也是先天境界的武者,眼看陈定风的爪子伸过来,本能地要躲避,可念头刚起,就已经被陈定风抓住了。
啪!陈定风伸手就给张金一个大耳光,清脆响亮,顿时吓傻了厅中所有人。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能治张金的罪吧?张金毒害他没错,但没有实质证据啊,陈定桥的立场又不足以采信……”
不管别人怎么想,陈定风的手背又扇了回来,啪!张金的另一边脸也挨了一掌。
张金羞怒不已,一脚蹬出,忽觉身子一空,随即,啪!重重砸在院子里,屁股开花。
陈定风拍了拍手掌,大骂:“狗娘养的张金,我打死你!”说着再次快步走上。
“陈定风,我杀了你!”张金怒极,跳起来扑向陈定风。
“啊!”
陈定风一伸脚,正中张金大肚子,一声惨叫,令人心里发毛。
众人脸色怪异,眼里满是惊疑,刚刚那一脚,怎么看都像是张金自己送上门的……
原来这胖子的武功这么差劲!
陈定风一个纵身,整个人骑在胖子的大肚子上,“叶问拳!”两个拳头狂风暴雨一样落在张金的脸上。
数息之间,张金的脸已经变成了猪头,皮开肉绽。
“够了,该说我的正事了,陆琉彩,赶紧把孩子带来,随我走!”陆金虎脸色不耐。
“不能走!”陈定风忽然一声大喝,怒气勃勃地站了起来,回身对陆金虎呲牙咧嘴,“你把老子……把我嫂子带走,谁做饭给我吃啊?你?还是你姥姥?”
众人无比凌乱,就连陈家人都有点分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了,看起来,陈定风像是在帮陈家解围,可为啥就是那么想揍他呢?
特别是陆琉彩,美目透出杀气,你你你……你当老娘……呸!你当我是谁?你家厨师?
陆金虎也想不到陈定风的理由这么……特别,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陆琉彩啊陆琉彩,想不到你居然沦为这个纨绔的厨师,厨娘,哈哈……笑死我了。”
“笑完就请回吧,别耽误我嫂子的做饭时间。”陈定风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很大度的样子。
“嗯?”陆金虎的笑声戛然而止。
“干嘛,你还想绑架不成?正好,我对此道略有研究,我们交流一下绑架心得。”陈定风说着,便弯着一条手臂去圈陆金虎的脖子,一副好哥们的架势。
“放肆!”陆金虎大怒,正要动手,忽觉脖子一痛,竟然就这么被陈定风勒住了。
“这……怎么可能?”陆金虎心中惊骇,此时才知道,不是张金功夫差,而是……这陈定风诡异!
“哎呀,别害羞嘛,勾肩搭背呢,刚开始是有点不自然的,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就会习惯的啦,来,摸一摸……”
陈定风一手勒住陆金虎的脖子,另一手往他身上乱摸,还一脸的****表情,“喔喔喔”的怪笑,旁观者无不冷颤,咬牙切齿。
偏偏,陆金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喔哈哈哈……喔喔喔……哈哈……”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他貌似很享受?”
“笑得很开心,我都快被感染了……”
“见鬼!我去,他还扭屁股!”
众人已经不止冷颤了,简直毛骨悚然,陆琉彩脸颊通红,转过身去,无法直视……耳边听着那声音,都觉得害臊,恨不得立即走开。
同行而来的沐夏泽眼露悲哀,右手扶着额头,心里大骂:“他姥姥的张家和陆家,都派了些什么鸟人来哦,一个废物,一个……粗犷的……娘们……猪猡啊——”
“对嘛,这样才开心的嘛,回去记得跟你家长辈说,你在陈家受到热情款待,流连忘返,我未来大舅哥可以作证的啊,可别说我们做亲家的招待不周哦。”
陈定风拍了拍陆金虎的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像个长辈一样。
“喔喔……哈哈……我……喔……我要……喔哈哈哈……”陆金虎依然捧腹大笑,都笑得抽搐起来了,摇摇晃晃的走到一边扶着桌子,一滩烂泥一样。
众人的脸色阵青阵白,仿佛见了鬼一样,陆琉彩忍不住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霎时间,脸蛋充血,像中了剧毒。
陆金虎那夹着裤裆,抖着双腿,一颠一颠的走路姿势,难道是……被陈定风摸得……那个啥了?
我去!!!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货居然……居然……
何等的伤风败俗啊!
也不知道现场有几个人在心底如此呐喊,陆琉彩的身上腾起一股杀气。
陆金虎的内心真是有一万匹***在狂奔啊!英名尽丧啊有木有!悲愤欲绝啊有木有!怒火烧尽九重天啊有木有!
都有!该有的就有!通通都有!
“打住打住,我可不敢当你的大舅哥,从现在开始,沐家跟陈家,没有任何关系!”
沐夏泽强调来意,却也刚来那时那么硬气了。
三大家族联袂而来,结果发现,啧啧……沐夏泽也真是有点晕头转向了。
“退婚啊?”陈定风一脸苦恼,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翘个二郎腿,还抖个不停。
“话说,你们家沐清屏也没比老子好多少吧,她以前可是郡城赌场里的大姐大,老子的赌术也是她教的,老子……呸……呃,我自问,我和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为啥子要退婚咧?”
陈定风开始弄起指甲来了。
沐夏泽冷笑,“那是以前,可三年前,清屏被圣剑山使者赏识,已经随使者去圣剑山修炼了,那是何等的尊荣,以后怎么还能嫁给你这痞子流氓?”
“嘿嘿!”陈定风也冷笑,“想想我哥在的时候,那个丰神俊秀,被视为江陵郡后辈第一人,陈家前途光明,五年前,上门来要嫁给我的姑娘从这里排到山脚,你们沐家,没错,就是你们沐家,也是其中之一。”
陈定风忽然又激动起来,跳起来嚷嚷,“沐清屏啊,那婆娘多凶啊,我哥忽然说给我跟那婆娘定了婚事。娘哎——”
陈定风满脸惊惧,说书一样绘声绘色,“我当时吓得啊,直接抢了我嫂子的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陈定风!”陆琉彩跳脚,一身杀气如箭在弦上,厅里众人都觉得温度陡降,不约而同的远离了陆琉彩几步。
“呃……不不不。”陈定风也缩了一下脖子,“那是别人嫂子的活,不是我嫂子的,当时老子那个撕心裂肺啊,痛不欲生啊!就这样,还是跟你们沐家定了婚事,现在你们想退?门——都——没——有!”
沐夏泽看他这么夸张的演了一段嘲讽至极的故事,脸色也是变幻不停,毕竟,当年确实是他们沐家自己送上门的。
“哼,你以为我是来跟你商量的?”沐夏泽冷哼,“我是来好心来通知一声而已,只要沐家返还三倍聘礼,婚约自然解除。”
“是吗?”陈定风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以询问的目光绕场一圈,却是没人搭理他,呃,冷场……
“那好吧,你呢,先回去,把我刚刚那番话说给我未来老丈人听,神情动作你是学不来的啦,那个就不勉强了,你告诉我未来老丈人,他敢退聘礼,我就拿着订婚书到郡城里那么说上十天十夜,保证说得比刚刚精彩十倍。”
啥?他说要干啥?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已经不知道拿什么表情做反应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去宣扬自己的丑事?
但是,这么一来,沐家的名声……沐清屏的名声……也得跟他一样臭,啧啧……绝了!
“你你你……你流氓!!”沐夏泽再也无法镇定,一蹦三丈高,这要不是在陈家大厅,他保准一掌劈死那,抱着手臂,抖着腿,哼着小曲的超级流氓。
“就是这么滴,再说了,沐清屏是我哥给我指定的老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娶她,就算是用抢的也会抢回来。”
陆琉彩闻言,娇躯一颤,一身杀气消失了大半,惊疑不定的看着陈定风。
“你你……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不要脸,你们太不要脸了……全家人都没脸没皮……”沐夏泽几乎哭出来了,跟陈定风前世所见的,放学后在学校操场里被欺负了的小学生如出一辙。
“喂,带上你相好啊,还有那只肥猪。”
相……相好,众人这才想起陆金虎那个……流氓来,转眼一看,但见他还在“吱吱吱吱”地低笑,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那个……媚眼如丝……吓死人了!
沐夏泽满脸嫌弃的看了看陆金虎,朝门外大叫一声,几个随从跑进来,架起陆金虎就走,他自己去扶张金,顿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