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硝烟弥漫,寂静无比,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大声高呼道:“我投降!我缴械,莫要杀我!”
这是一场蝴蝶效应,有一人开了先例,其他人的心弦很快就崩溃,十个,二十个,足足有四五十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双手高举投降,甘愿做俘虏。
剩余二十几个,都是六大战将的贴身心腹,六大战将没有发话,他们不曾妄动,他们的忠诚度和心理素质非常过硬,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堂堂一员战将的贴身心腹了,是战是降,他们只听六大战将的。
不过形势比人强,纵然是可以征战一方的战将,此刻更是汇聚了七人之多,也无力回天。
他们自然也是心中不甘,不过前有黄家战将那个出头鸟的悲剧下场,虽然此刻他本人还没有被干掉,但左腿中弹,血流如注,正常走路都成问题,手下被全歼,成为了光杆司令,这个黄家战将的下场就算是用屁股也能想到他最终的下场必然悲惨无比。所以心中虽然不甘,但他们也很识趣,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枪械扔到数米开外的空地上。
一放下了武器,这些人就成为了俘虏。不过他们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对方不索性杀光他们?
当然这句话他们没有谁敢问出来,但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换成是他们,就绝不会来个什么投降缴械不杀,毕竟在场的活人有一百个左右,其中十几个轻重伤者。这些人都是要吃饭的,不但要吃饭,还要一笔不小的开支去治疗伤者。而没有受伤的人员,由于太多,而且基本上都不是泛泛之辈,不服管束,留下这群人,至少要一个不算小的监狱,还要真枪荷弹的人去看守才能让他们老实下来。
换句话说,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换做他们自己,他们自认为绝不会这么做,要么杀光,要么打残,最少要打到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以免在短时间内又形成了一批生力军。
他们心里虽然感到不解,但却没有一个人发问,毕竟现在他们自己是俘虏,而不是如以往那般掌握着生杀大权,没有人会嫌命长,既然投降了,那便都希望能够活下去。
这时候,武装直升机落下了一根吊绳,之前那个用狙击枪打火箭炮弹的家伙单手握绳,划落下来,而后又一个全副武装穿着迷彩作战服也戴着军士帽的人划绳而下。
所有人都想亲眼瞧瞧他们想干什么。
不过他们却没有多少机会,因为这时街头驶入了两辆大巴车。木棉带着小马和大牛并没有和从武装直升机下来的两个神秘人打招呼,而是上了第一辆大巴车。
第一个从直升机下来的人对他身后穿迷彩作战服的人道:“金眼,原定计划不变,除了伤员,其他人全部带走,先好好调教一番,尽量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金眼道:“三哥尽管放心就是,这些货色虽然受过训练,但应该抵不住三大酷刑,除了那几个领头的稍微难缠一点,可能稍微会多花点时间。”
张浩然道:“他们不听话直接杀了便是。”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刻意隐瞒众人,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在场的人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怒目而视,小部分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员战将脸色阴寒道:“阁下如此作为未免让人心寒,士可杀不可辱,现在我们已放下武器,虎狼断了牙齿如同羔羊,阁下却已武装到了牙齿,正是虎啸山林大展雄风之时,你们可以摧毁我们的血肉,但却不能够像对付羔羊一样践踏我们的尊严。”
张浩然斜视着他,道:“如同羔羊的虎狼在真正的虎狼面前,应当苟延残喘战战兢兢的活着,那才是现实和真理。至于尊严,你这样的人能爬到如今这个位子,难道还要我教你强者为尊的道理么?你知道苟延残喘为什么叫苟延残喘么?那意思是在说有着狗一样的容颜像个残废一样的喘气,狗颜残喘,才是一个失败者最应该做的事情。”
那员战将道:“我……我不服!”
张浩然这次却连看都不再去看他一眼,而是转过面去,对另外五员战将淡淡说道:“还有谁不服?”
另外五员战将个个都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但却很快又松缓下来,像是五个被霜冻坏的茄子,连一个正视张浩然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黄家战将大声道:“我服我服!”
张浩然俯视着他,嘴角一挑。
黄家战将双手还在使劲的按住他中弹的左腿,他瞧见对方这样瞧着他,他脸上却像是非常高兴,仿佛得到了关注和重视,丝毫没有看出别人俯视他的眼神,而是像狗一样的爬过来,跪倒在张浩然身前两米外,道:“我现在是个残废,我这个残废是名副其实的狗一样的容颜在喘气,我心服口服。”
张浩然道:“你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至少还是个如同羔羊一样的虎狼。”
黄家战将道:“不是,绝不是,我不是虎狼,也不是羔羊,我是条狗。”
张浩然:“你不但是条狗,还是一条残废的狗。”
黄家战将连忙笑呵呵的说道:“我是条残废狗。”
张浩然道:“残废狗有什么用?”
黄家战将道:“有大用。”
张浩然道:“比如?”
黄家战将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又爬过来,俯首伸出舌头,竟在给张浩然本来就没有多少灰尘的皮靴上舔了起来,他舔得津津有味,舔完一只鞋又继续舔另外一只。
场面寂静无比,落针可闻,只有黄家战将津津有味舔鞋子的味道。
一时间很多人的脑袋都开始短路,但有的人却一脸佩服,只不过这佩服却是夹带着鄙视,而适才说“不服”的那员战将正是其中一个,不过他虽然鄙视黄家战将,但他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这个举动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他们深知黄家战将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为了保命。要知道黄家派出来的所有人都被抹杀,独留他一人,他的下场除了死本来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不过是要看别人如何去处置他罢了。毕竟若不是因为别人有神枪手在场,说不定早就被他的火箭筒一筒子轰了个稀烂,这是大仇,毕竟没有杀掉别人,难道还能求别人会放过你么?
所以与其等着张浩然去处置黄家战将,不如黄家战将反客为主,用这样一个法子先保住性命再说。
这时候两辆大巴车已经将车门敞开,只见木棉此时也已换了一套迷彩作战服,已小跑过来,对着张浩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报告长官,已准备就绪,请指示!”
张浩然道:“带回基地!”
木棉道:“是!”而后转身对着众人喝道:“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除了伤员,凡是没有上车的一律杀无赦!”
六大战将看着十几个伤员,脸色变了变,不过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见识过张浩然杀伐果断,众人不敢怠慢,他们大多数人都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所以一分钟时间虽短暂,时间显得匆忙,但依旧有条不紊的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大巴车。
大巴车关上大门,发动引擎,掉头就走。武装直升机在低空上一路跟随,除了一批伤员,场面上只剩张浩然,金眼也已离去。
这时候张浩然才对黄家战将说道:“黄家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门派有四大化境高手坐镇,每个化境高手手下有三员战将,共十二员战将统御门下八百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若干,这是黄家在明面上的实力。实际上黄家只不过是鹰鹫帮的分支,每年都要给鹰鹫帮贡献一笔不菲的资金和一些炼器石,我说的可有错?”
黄家战将道:“主人的情报一点都没有错。”
张浩然一听这声“主人”,眉头一皱,道:“别装了,你口里虽然在叫我主人,心里却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何况那颗子弹虽然命中你的左腿,却并没有射透骨头,换句话说,只要抢救及时,用不了一个月,你就可恢复如初。”
黄家战将道:“主人果然了得。”
张浩然道:“我若没这一手,只怕你刚才在舔鞋子的时候就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