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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行旅中遇美尽显风流

夜里雪下得大,第二天小镇已被白茫茫的雪花笼罩成了一片。清晨雪下得较小,为了能够赶路,早早的就去买了些许干粮和清水,保暖衣物也要些许。张楚之说这次路途中不会再有过多的停留,要买多点路上所需物品,防止又要挨饿受冻。于赵小客栈旁直走百步是小镇闹区,停留,买所需,不停留,出镇,前往三曲郡。

行离小镇不远,遇一押镖队伍,几十号人,有两女,一女貌美如花,一女长相也颇为好看,多半也是个侍女。相遇,陶行主动上前问候,问其队伍要押镖前往何处,被白眼,无奈退回。心想也是,人家押镖队伍,干的就是把脑袋挂在裤头的活计,能让你问问去往何处?也怪陶行未出过远门,不暗江湖世事,胡搅蛮缠。“嘿,张老头,你说这些人也真是,我好心问问,要是同路也可互相照顾嘛,你也瞧见那押镖队伍里有两女的,要是有人劫镖,好说歹说本公子还是可以照看的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陶行有些愤懑的说道。

张楚之冷哼一声,毫不给面子的说道,“哼,你小子心里打的小九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看上了那小娘子了吧?你小子其他不行,看娘们的手段值得称赞啊,眼力不错,那女子可达八十文,一般般了。你小子真俗,人家是走镖的,你一上去就问别人前去何处,要是碰到脾性暴躁的,你多半是废了。别看人家女娃娃长得可以,功夫还是不错的,真要出事,人家照顾你这半桶水的武架子还差不多。”

不听张楚之说还好,一听到那么说,陶行顿时火冒三仗,“哎,我说张老头你站那边的?别总胳膊往外拐啊,信不信我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张楚之回道,“嘿嘿,老夫无官无职,你参不到,你再嚷嚷,不给你吃食,不给你银钱。”

每次吵架,待张楚之拿出此“尚方宝物”,对于陶行绝对的一边倒的劣势。没办法谁教出门时是张老头带的钱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夜临,于一片树林旁,出远门二人,于在此地搭棚休憩。虽说是树林,但一经这寒天冻地的,也就只剩光秃秃的一片树丫子罢了。“张老头,这冰天雪地的,打这么个棚,教我如何安睡?”搭好简陋的宿棚,陶行看着那个在雪地下渺小的就憩地,满脸苦涩的说道。

“要是你觉得难看、简陋,你大可不睡。”张楚之说道。“哎哟,这样说是不对的,好说歹说此小屋子也是张爷您千辛万苦弄出来的,如此不易,为使它起到应有的作用,公子我就辛苦一些,勉强住了。”陶行一听张楚之那么一说,顿时嬉皮笑脸的说到。

“哼,你小子说得倒是好听,下次宿棚由你来打,我来说风凉话,看你还嫌弃。”张楚之回道。

斗嘴,吃干粮,二人微饮小酒。“啊!呸呸,这酒是啥子酒嘛,那么烈。”陶行吃一小口,经不住嘴中浓烈酒味说到。“小子,这是贫民百姓在冬天里御寒之酒——‘龙泉’别看此酒浓烈、辛辣,入口难受,入喉滚烫,入腹似烧,哎!胜在便宜嘛,又实用。”本来张老头说得有点激昂,但说道最后一句时却有些低沉了。陶行知道这是又开始说当初了。

“想当年,诸侯并起,征伐不断,狼烟四起,天下生灵涂炭,百姓家破人亡。食不果腹,冻无可依,饿无可靠。饮此酒让老夫不堪回首啊。此次太祖让三皇子你出远门,是让你了解民间百态,老夫打此宿棚与皇子你饮此酒,不是没有原因的。想想当年,要是有此酒,有多那么几顶就此小棚,可就挽救多条人命了,严寒永远是那么可怕,待你此次远门归去,就知道很多了。”张楚之自顾饮龙泉缓缓说来,陶行本不再饮此酒,听毕,与张碰杯共饮之。

半夜凉初透,是以听闻马蹄声、追杀声。张楚之早已清醒,陶行也迷糊醒来,开宿棚一角,只见十余马匹追逐两匹,狂奔于宿棚前十余丈后,互相厮杀。

说来也是有些缘分,被追杀的就是清晨在镇外不远处遇见的那伙押镖队伍,不过如今只剩二人罢了。“叔父怎办,如今你我被围其中,杀出去不见得可行。叔父可知这伙人是何帮派?就算死于此地也好让爹爹报仇。”那八十文女子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拼死我这条老命也要护侄女你安全。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是佣兵,受钱来杀咋们的。我想雇主应是我们仇人。”一旁白胡子、满身血的老头说道。

“莫要如此说道,我们合力再杀出一条血路便是。”那女子并不是绣花枕头,说杀就杀。马匹来回冲杀,铁剑互相碰撞,琤琤响个不停。十余匹对战两匹,实力悬殊,颇为可歌可泣。

对话不过一刹那,对杀不过一半刻,押镖二人似要不行。“张老头,看样子情况不妙啊,押镖二人就要被宰了。”陶行俽宿棚小角,看对战情况有些不利押镖二人,似有风范说道。

“我看情况大好,不出一刻胜负分晓,然后觉安稳可睡。”张楚之说道。

“张老头,好歹你也曾是江湖中人,江湖重义,在你身上见不着啊。那美娘子死了多可惜,你帮还是不帮。”陶行斜眼张楚之说道。

“不帮,江湖本是如此,技不如人,被仇家杀,有何不为?要是这种事老夫都要去管,岂不是累死老夫?”张楚之心里是知道陶行肚子里的小算盘的,就是不上道,好让这小子气气。

夜风吹徐,雪花飘洒,忽现一穿貂裘书生,腰佩长剑,负手而立于小缓坡上。露半边脸,出声道,“得饶人处就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如摆一小宴,一起坐于桌前,共饮微烫小酒,对碰解恩仇?打打杀杀总是不好,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何必动刀动枪?”

“哪里来的小书生,不去读你的之乎者也的圣贤书,跑来这里多管闲事,活的腻味了是吧,啊!!!”一虎背熊腰面目可憎的佣兵头头说道。本来那些个佣兵们突然听到一声音起,以为有高手临至,有些惘然,可看见一书生模样的刘忻,没差点笑出来。

“把那小子拉下来砍咯,太聒噪,以防走漏风声。”那头目吩咐道,两匹佣兵冲上缓坡将要举刀砍下,这时雪花似忽停了一下,忽…的一声响两佣兵举刀未落,人头已落,在雪地缓坡上滚落而下,也不见何人所为,十几目望向书生,一脸茫然,不知所错。

“别看了,我在这,”这时在佣兵头目后面传来了一声悠哉话语。待佣兵头目转头,瞥见一邋遢老头,未出声,又一人头落地。佣兵队伍见头目已死,再无再战的勇气,一股眼,逃命去了。

押镖二人许久方才缓神,“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我二人无以回报。在下刘屏,平州人士,这是我侄女刘蕊,敢问大侠怎么称呼?”最先缓神的那叫刘屏老头说道。

“无需回报,就算要以身相许,你也不行,你侄女倒还行。”张楚之为老不尊懒散说道。想以为刚逃虎口又落狼窝的押镖二人就要拔剑,陶行跳了出来说道,“哎呀,我们不是坏人,今清晨我们曾见过面,我还问了刘小姐押镖何处,还被白眼了呢。在下王功策,这位是我叔父王成。”

“哦…我记得的,你就是那傻小子?哦,不是,是王公子。”刘蕊说道。

“这个又是半夜,天寒地冻的,你二人又有伤在身,先到我那宿棚住下喝两口小酒暖身,包扎伤口,待天亮再出发如何?”陶行说道。

“这样也好,那麻烦公子了。”刘屏想想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可也就说道。

又至宿棚,点灯,烧酒,烫水,包扎。坐于临时小桌,打酒,几人微饮,不多时有些尴尬。今日一早只是忽撇一眼,不见那姓刘的女子有多美,当时陶行与张楚之说此女子该打八十文,如今同坐于一桌,仔细打量。鹅蛋脸,小酒窝,白质脖颈,脸上英气十足,加上外办天寒地冻脸庞被冻,如今烧酒入腹,打斗受伤流血,脸色微红,显现出不一般的美。经过半夜打斗,衣裳有所破损,手上有刀伤,欣起衣袖擦打药粉,手臂除了伤口殷红,其余白质粉嫩,猜着皮肤可是美得很。

为减尴尬。“二人至此地,又怎的被追杀?”打破尴尬的是陶行。

“王公子有所不知,我二人乃平州振源镖局之人,此次接到一镖货物送至京城,返回途中遇仇家所顾佣兵埋伏,带出几十号兄弟就剩我两人了。可恨还不知谁是雇主呢。要不是遇见公子跟您叔父,我二人早就成刀下亡魂了,说来真是惭愧啊。”刘屏徐徐说道。

“哦?这是说你们现在要返回平州?那感情好,我们同路,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刘镖头也莫要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人走了就走了,活着的人要过得更好,那才能使死去的弟兄安心。”陶行有些哀伤的说道。

“王公子说得是,既然我们同路,往后多多照顾,”刘蕊微笑说道,虽说刘蕊带着微笑说得轻巧可心里的难受,人眼还是看得明白。

都是疲惫之人加之几杯烈酒下肚,困乏之意,泛泛而来。不觉之中几人沉沉睡去。

外边银装束裹,里边火光融融,似安详,也不似安详。反正陶行睡得死,也不怕出什么事,况且不是还有张老头嘛,反观二人,女子熟睡,刘镖头不见睡得深沉,稀疏眼,防。也就陶行不谙世事,无防人之心。“看样子路程还是很遥远啊,不知陶行这小子何时才能长大。”张楚之心想道。

还是一样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其实外边的世界与京都不是说没有一般的,起码冬天一样是白雪茫茫,一样的寒冷,不过在哪我一样是衣食无忧罢了,陶行牵马走于雪地里上,心里想着。

四人四马,雪花飒飒,寒风刺骨,艰难前行。又有些沉闷、尴尬,闲不住的陶行又开始聒噪。“刘小姐,像你们那么大的镖局,一般有多少弟兄?如果方便的话与我说上一说?”

“不瞒王公子,振源镖局是平州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弟兄无数,不经完全统计已有三百来号弟兄。个个能征善战,上马便是英雄气概,提枪弄刀虎虎生风。”刘蕊说着的时候脸上不掩得意之意。

不等陶行开口,刘屏接着说道,“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说树大招风,振源镖局家大业大,是谁都眼馋的肥肉。本来前任平州郡守还在位,多送些银钱,官府也不多为难。但至从如今现任郡守何干之任位,下大了手段打压振源镖局。这厮就是文人手段,认为振源人多势众,怕造反,以此打压。所幸所有朝廷命官不都像何干之,还有些收振源镖局的银钱,如今振源才没压得喘不过气。”

“哦?又敢收振源银钱,又能护着振源,老夫没猜错应该是何干之的政敌,平州郡尉曹工吧?”张楚之见我们聊得起兴也缓缓说道。

刘蕊回道,“没错,曹工郡尉见何干之处处与他为难,一来就火烧不断,惹得当地世族不满,作为当地世族代表人物,利益交错,就站了出来争锋相对。我振源镖局虽说不是什么世族,但也是大门大户,就与曹工接上轨,以此来做护身符,缓轻何干之的打压。”

刘屏镖头冷哼一声说道,“哼,曹工那老匹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一直看我振源是块肥肉,多想染指。振源几百号弟兄是一上等兵源,他作为一郡郡尉会不看一眼?况且现今郡守与郡尉不和,他曹工想扩大势力,不需要点银钱?每年振源供奉给曹工老匹夫不压万两银钱。也就是个看银钱的货色罢了。”

何干之,两辽道人士,身材高大,英俊非凡,加之书生中榜升官,又是平民进学,十年寒窗苦读,倒也是迷倒万千女子。何干之兴平一年中进士,先是在京都尚书省担任小主蒲,后委派出京当县令,后升官至如今平州郡守。一直未成家,按其说法,大丈夫应当先为国创盛世,而后成家。也是如此,民间百姓给何干之取个长号,‘书生战士’,而世家大族则取之为,‘软士子’,各有各阶层所取长号。但何干之本人却不已为意。对世族大家就说‘小人心态怎知大人之志乎。’说得霸气无比。

曹工,平州人士,皮肤黝黑,五大三粗,年以一甲子,照常顿顿大鱼大肉,与士兵饮酒醉酒也是常事,可谓老当益壮。其有一子,名叫曹雄,在平州郡担任一闲职,经常耀武扬威,总称自己事业有成,倒也有些霸气,其实有几斤几两,谁看都知其名如其人。曹工做成平州世族代表人物,不是没有实力的,起码自从何干之上任后,即抵住了何干之对世族的攻势,又有几次让何干之吃瘪,就应了见其人不知其人性。就是面粗心细之人。

话又说回来,四人四马依然还在路途中。有所不同,接下对话多有玩笑居多。此次陶行变得有丝许聪明,不再如此直接。书生模样,可不能再说出如此粗鄙话语,况且直来直往总不太好。“刘姑娘,芳龄几许?小生今年刚以及冠,家里催婚催得急,如今不得不离家出走,往平州投靠亲戚,以躲家里催婚。其实谁不心急呢,不是没遇见心怡的嘛。”陶行说是如此说,话语里却言行毕露,脸面也可耻无比。

“呵,王公子你总会说笑,像王公子如此俊俏的儿郎,怎会找不着心怡女子?多半是王公子眼光过高,看不上平常女子罢了。”

“哪里哪里,本公子就是有点小帅,称不上俊美二字,倒是姑娘貌美如花,给这寒冷路途增加了些许温度。教多少儿郎梦中情人。”

“呵呵,王公子又要说笑,说着说着就扯到小女子身上,这样多不好。”陶行心知刘蕊有点上钩了。

不等陶行再说张楚之跳了出来说道,“刘姑娘,别听这小子聒噪,他就想骗你做他媳妇,别信他,这小子老会骗人了。”“我去…别以为你是我叔父,老子就不敢教训你,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飞你。聒噪,老不死的,有多远滚多远。”陶行没好气的说道。陶行本想那姓刘的小娘子就要上钩,就算不上钩,好歹有点好感,以后好下手带回家里做个侍女也不错,可是一经张楚之这么一闹,心想黄了,顿时一把跳起一巴掌拍在张老头的脸上,飞出几米,这教人如何能不生气,用陶行的话说就是拍一巴掌都是给面子。

刘蕊见了顿时掩面笑笑,觉得这两叔侄有些好笑。刘镖头见侄女有笑容,也跟着微笑了。这都好几天了,都不曾见侄女有笑,如今有笑,总算想得开了。

陶行见那刘蕊偷笑,心想还有戏,忙不直的瞪了张楚之一眼,意思是老头你悠着点。不过回给陶行的是一个懒散的咧嘴,意思是小子你才悠着点。

看着陶张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可笑,忍禁不住,刘蕊又笑。打破此种环境的是刘镖头,“王兄,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三曲郡了,要进去住宿一晚,吃顿好的,喝上点小酒,休憩休憩,要是可行多住几夜也行,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也好,这几日赶路程,有些疲惫,我到还好,那小子多半不行了,在你家刘姑娘面前逞英雄而已,早就已经强弓末弩了。”

“我要与刘姑娘住一块”陶行听说要到三曲郡,急忙说道。

“去去…谁要跟你住一块,多开几间房便是。你要是觉得银钱不够我出便是。”刘蕊一脸嫌弃的说道。

“别嗟,就说说,没别意思,姑娘莫要生气。说说..说说而已。”陶行扭捏说道。

离三曲城不远,望三曲城门。三曲郡做为京津地最西北郡,起守卫京津地区的作用。当年太祖在此设三曲郡建三曲城一来可保天渠通畅,二来可做京津地区防西北沦陷后可做京津第一防线。三曲郡三曲城到底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城池是墨家巨子墨翊所建,虽说当今王朝崇儒尚法,但关于建筑、造器方面墨家可谓独领风骚,就算苏子、韩子也无法对墨家墨翊说道不是。这是权威所致。三曲城墙先用无数块三余丈石块砌垒成型,然后用红泥、稻草、柳条混合成泥浆与石墙再搭砌。说三曲城固若金汤也不为过。三曲郡设有两千轻骑,四千步甲兵,于东西两门部守。设正五品平度校尉管理军务。

三曲郡与其他州郡不同,因军事地位重要,一般郡守与校尉都是皇帝所信任之人,容不得任何大臣、世族染指。

三曲郡郡守黄书,名字有些土气,却是正二八紧的状元郎,与何干之同期人物,于兴平一年中榜。黄书此人不知如何去形容,长相一般,出去溜溜把准没人信他是状元,现在更不用说,走在街上,不认真认,真看不出他是掌管一郡百姓的父母官——郡守大人。就是很是干练,书生出身却无书生意气,注重实践,不管是世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胆敢犯王朝法律,他黄书一律拿下问罪,绝无宽容之说。这也难怪,如此正直之人方才可任三曲郡郡守啊。

三曲郡平度校尉周禄昌,京城人士,与陶行熟识。从小长得白净,固有长号‘小白’之说,其父现任骠骑将军一职。小白虚长陶行三岁,本该如陶行一般浪荡于京城各楼才对,加之长得白净,哪个魁首不喜有钱又有势的周公子?可是不知这厮怎的三年前参加武举,不该说幸运还是怎的,中了头筹,然后不知这厮去了哪里,然后就听说这厮到三曲郡任了校尉。所以因以上原因,三曲民间都称黄书与周禄昌二人为三曲二杰。

三曲城不仅是军事重镇,也是商业重镇。交通发达,东官道可连京都洛阳,西可沿天渠达黄河支流再顺直走便可达平洲。所谓交通要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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