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阵阵痛哭声越来越大,或许胖子还小,或者经历缺少那么些许,或许不明白生死之别。可那生来就明白的痛心感觉,就算再怎么小,怎么没经历,又怎会不心痛,想到从小和王大花生活的种种,好似昨日。
“俊儿快来,看娘给你带了什么......”
“呵呵,娘,俊儿要,俊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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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吗,会,但更多的是自己亲人不在后的迷茫。
天色渐暗,胖子的嗓子也嘶哑了,伤心的眼神,迷茫的看着王大花,良久良久,胖子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接着一下睁的老大,看向有些昏暗的天空,怒吼一声:“啊!!!”他想发泄,可不知怎么做,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乱吼着,希望自己能把王大花喊醒,可惜,斯人已逝。
这天,好似回应般,渐渐落下淡淡细雨,雨水和胖子眼泪混搭在一起,顺着肥圆的面庞缓缓流下。
隔壁李德生家,正做完工回家的李德生,正开门,听到胖子乱吼,吓了一跳,也不管已经开了的家门,嘴上骂骂咧咧。走到赵胖子家门前,就要骂赵胖子发什么疯,却见院中王大花,躺在那不知什么情况,再看赵胖子那凄惨之样,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小胖,这.....”
话没完,胖子看见李德生,心中更痛,跪在那,又哭喊起来。见这,李德生赶紧三步并俩步走到王大花跟前,见王大花脸色惨白,地上有一滩血,哆嗦着手探到鼻前,却是气息全无,吓得往后忙退一步。
愣了片刻,忙跑到自家,把自己婆娘唤了过来,又出去喊了左邻右舍,慢慢院中进来不少人,都是先一阵感叹,又说着王大花平常人也不错,听着胖子那沙哑的哭声,心里都有些悲伤,都也是不知怎么做。
李德生见这,叹了口气道:“大家左邻右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大花平常有些什么,也帮衬大家,现在家里出了这事,小胖还小,大伙看,是不是能帮忙,咱们得帮下啊?”
众人都是应声道:“咱不帮谁帮?这话就见外了。”
“应该的,”
“.......”
接着大家伙,先是把赵胖子架开(跪时间长了),又把王大花抬到屋里,接着一阵忙活,能出点钱的,出下钱,能出力的,出下力,忙了一夜,第二日,匆匆把王大花葬在了城外,这边时间飞快。
俩年后,不知怎么,孟阴县街上多了个胖乞丐,这么胖的乞丐肯定是赵胖子了,赵胖子本有王大花剩的一点积蓄,又有一间不大,但足够他住的宅子,怎么就成乞丐到了街上了呢?
这就要说道不怕家里穷,只怕出懒虫了,王大花死后,邻里帮忙安葬后,众人看胖子可怜,就让他吃百家饭,渐渐赵胖子也懂了些人情世故。本来也没什么,可赵胖子饭量太大了,谁也供不起,再说,这胖子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做,不久,众邻里就有些厌烦他,慢慢也不给胖子什么好脸色看,明着没说什么,可暗里都没少说胖子的坏话。
渐渐暗里到了明里,胖子脸皮再厚,也没法再去别人家混饭吃了,没办法,只好出来找工作了,顺便想着自己的那没见过面的老爹是谁,又去城外找了下王大花说的自己亲娘的墓,可惜赵胖子从小不识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找认识字的又都不愿跟他找,给他写上,他还就硬找不到一样的。
这边找事做,什么也不会,只能找到一份吃一份,都是干俩天辞退了。今天去李员外家做工,明天去张员外家,哪有事去哪。
刚到了李员外家,李员外听说前段时间,在府上死的那个妇人要来,自己这找活,就想见下,怎么说也是自己这死的,求个心安吧。可看见后,心里直说;好肥的猪啊,还是会走的。
(你说这人啊,还真是不可思议,都这么肥了,还能直立行走,猪在怎么肥也得爬着四条腿走吧。越想越觉的人类是可怕的生物.....嗯,那个跑题了哈。)
‘赵俊啊’
‘哎,我在呢’赵胖子脸往前一凑,
哎呦,好家伙,好大一颗猪脑,李员外吓了一跳,‘我的亲娘来,咋有这么肥的人啊’
世道不佳,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竟是皮包骨,这胖子那算是,近来罕见的了。
‘咳咳!赵俊啊‘’
“在呢老爷,你老叫我赵胖子就行”胖子懂了人情世故后,嘴蛮甜的。
李员外心说:确实够胖的。道:“赵胖子你看啊,你娘在我这也打了不短时间的工,突然不在了,本员外细想下,这王大花平常人也不错,怎么说呢,人死为大,都会过去的,你也想开点。‘
’是!老爷‘
李员外眼珠子转了下,又道:’赵胖子,你看啊,你娘在我这原来是每天十文钱,你看给你五文钱好不好啊?‘
’啊!‘
赵胖子急了心说;一个馒头一文钱,一天也就才五个馒头啊,那怎么行’
“李老爷,那个。那个,我怎么听说别人都是二十文钱啊?”
李老爷心说;给你五文钱,还是看你娘死在我这,才给你的,这还不知足。
’咳咳,那个,别人是别人,你看啊咱算笔帐。你娘在我这十文钱,你是他儿子,子承母业是不是?不得折上点?就这吧,给你个整数五文‘
说完李员外就匆匆走了,临走吩咐管家安排赵胖子,赵胖子见这,也不好再说什么,心说:四舍五入还十文呢,怎么就整数了?没办法,寄人篱下,先有顿饭吃在说吧。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几月过去,这天李员外没事干,闲晃悠,顺便看看那个下人偷懒,扣扣工钱,一想着能少发点工钱,心里一阵美滋滋的。
可走着走着,听到一阵连天的呼噜声,当时把他给气的啊,还有人敢大白天的不干工,反了天了,还想不想要工钱了,实则心里美滋滋的,又能省下不少钱。接着,流星赶月的跑着过来一看。
哎呦,原来是赵胖子,早就听说这赵胖子每天不做工,来了就是偷懒不干事,完了就是睡觉,最可恨的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人顶三个人,开始李员外也没当回事,只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娘亲,心说,反正就那么点工钱,也就没理会,不成想严重到这份上。
这边李员外已经气的俩眼喷火了,那边赵胖子还是呼呼大睡。李员外气不打一处来,拿旁边茶壶,“恩,有水,”接着,对着赵胖子就浇了上去。
赵胖子刷的就跳起来,骂道’那个王八敢浇小爷?‘
’老子我!赵胖子你能耐了啊,敢对老爷我叫爷!好啊,反了天了,从今起,你滚吧,老爷我怕养不起你,出去别说本员外不照顾你,本员外也算对的起和你娘的那点情分。’
赵胖子一听这话,急了
”李员外别啊,我真不知道是你,我错了,员外,我真的知错了。“
李员外根本不理会,喊道:“管家!”管家听到后,赶紧跑到李员外身边,低头哈腰问道:“老爷。”
李员外皱着眉手一指赵胖子,说道:“赶出去!”
说完就离开了。赵胖子不停的求饶,希望可以留下,管家眉毛一挑,厌恶的说道:“来人,乱棍打出去。”
接着进来几人,不等赵胖子说话,提着棍就打向赵胖子,打的赵胖子不住求饶,只能向着外面跑,出来时,赵胖子已经躺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不住的求饶,管家这时出来,走到赵胖子跟前,厌恶的看了眼赵胖子,呸了一声,一口浓痰飞到胖子脸上,骂道:“和你娘一样的贱货!”
然后就不在理会赵胖子,喊着几个打手,就回了府里。、
这边赵胖子,在地上被吐了一口浓痰时,就停止了哀嚎,后又听到那管家辱骂之话,心中的怒火,从心中不断涌出。
可是胆小的他,始终不敢回骂一句,只能默默忍受。李员外府前,不停的路过一些行人,都只是看了眼赵胖子,并没人露出哪怕一点怜悯,反而更多的是厌恶之类的目光。
片刻之后,赵胖子压着内心的烦躁,用已经被打断的手,忍着疼痛,抹下脸上的浓痰,慢慢站起,低着头,往自己家里走去。慢慢身形渐远,远远看去说不出的凄凉,一高一低往着远处走去。
回到家里,赵胖子爬到床上,被子盖住头,接着一阵抖动,还有阵阵呜咽嘶吼声传出。
翌日,赵胖子随意洗了下脸,就往外走去,不管昨天如何,总要活下去,再说,自己也惹不起人家,胖子叹了口气。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到了市集上,正巧赶上城里张员外家招人,胖子报了名,不大会就随着招人的管事,到了张员外家。
张员外一瞧;嗯肥头大耳的,干活肯定有劲,不过走路一瘸一拐的,不是瘸子吧。
就问了赵胖子,赵胖子当然不会说是从李员外家赶出来被打的,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扭到的。
张员外看着赵胖子的脸,脸上并没有淤青,点了下头,就收下了赵胖子。
赵胖子心道:’好悬....总算可以先有顿吃食,不过自己这懒毛病得改下,不然肯定又会被赶出去的。”
可是,人懒惯了那习惯是改不了的,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胖子,不说了,又过了不短时间。
张员外这日约李员外第一楼吃酒。开始聊着还正经,说生意,说着世道不好,可慢慢就变了味,说哪个寡妇俏啊,这个丫鬟美啊,那边的小姐身材好啊,没事干,净琢磨这些了,聊着聊着。李员外就说到了赵胖子,这人啊,怎么怎么得,还好自己发现的早,早一点就把这懒货赶了出去,不然又得多付多少工钱,张员外一听,开始也是一乐,当一乐子。
顺嘴问了下名字,一听,赵俊,愣了下,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很胖的胖子?”
这下李员外疑惑了,“是啊,你怎么知道?”张员外站起来,道:“不对啊,在我那,我看这胖子蛮勤快的,没偷什么懒。”
感情张员外除了开始留意赵胖子,后面就天天听管家说,就没留意过府上的工人怎么样,也就没去看过了。
想着管家的话,没说那个偷懒之类的。李员外见张员外这样,就说了:“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员外‘好啊!’
俩人就到了张员外家,直奔赵胖子那,还没走到跟前,就老远听到闷雷声了,李员外这一听就笑了,
张员外听见了心说;”怎么这么大的呼噜声?“
过去一瞧,嗯,是赵胖子,张员外那脸马上就黑了,旁边见张员外回府,赶紧跟着的管家一见这,二话没说,过去就是对着赵胖子一巴掌,
赵胖子嗯了一声,醒了。睁眼一看,肥肉都吓的颤了又颤。
李员外这时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赵俊啊,赵胖子!我看屁股都比你勤快,屁股还知道拉屎。你呢?‘说完摇着头就走开,乐呵呵的看着张员外。
张员外一听,再看李员外看自己出丑的样子,这下面子肯定没了,火气一下上来怒骂道:”赵胖子!本老爷当初看你挺老实的,还想你有把好力气,能多干点活,才好心收留你,没承想,你是这么好吃懒惰!“
管家这边心里只打颤,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没发现赵胖子在这睡觉呢?
管家是天天小酒小肉过着小资生活,当然肯定瞒着张员外的,所以啊就没管这赵胖子,回去和张员外也是瞎话连天,谁能知道,怎么就出事了?
这不,赵胖子又被赶出了张员外家,不过张员外,也就是赶出赵胖子,并没叫人棍棒相加。
孟阴县啊,本来就没多大,这一传十,十传百,就都听说了有这么个赵胖子,赵胖子这下是出了名了,当然不是什么好名。
赵胖子从张府出来,只能接着找营生,这去了张三那,又去了李四那,都是干俩天勤快,开始都也不很相信传言,就收下,可时间一长,胖子就懒了,这次算真出名了,走哪都没人要。
没俩天赵胖子饿的瘦了一圈,回到家左看看右看看,空荡荡的家里就他一人,完了又想起王大花的好来,心里想呢;娘啊!你走了,高兴了,把我一人丢在这,我可怎么过啊,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只有这破房子。嗯?房子!对吗,还有房子呢,卖了房子不就有钱吃饭了吗,
败家玩意啊......
出门就去找人把房子卖了,够快的,主要还是饿的啊,拿上钱到县上最好的酒楼第一楼,点了满满的一桌,那个海吃啊。吃完了,去哪啊?
扭过头对着小二问道’小二啊,咱这县里有那些地方好玩啊,‘
感情胖子在MY县这么久都不知道MY县有什么好玩的,
小二说道’客官啊,咱这MY县最好玩的还是那思春楼啊,那是做男人最想去的,小子没钱啊,这辈子能去一次此生足矣。‘
赵胖子说道’思春楼?什么地方啊,活这么大,怎么没听说过啊。男人最想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好吧,赵胖子还是纯洁的一棵小草,没听过这地方也可以原谅。
问了小二思春楼在那条街,赵胖子结完帐就走了,来到文秀街,看着街上的行人小贩,第一次上街,走哪都看半天,和刘姥姥逛大花园一样,少见多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