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已过大半,戌时将至,窃以为年龄大者不如归去。”年轻人口里多吐了几个字,在月夜枫心里无亚于平地一声旱雷!年轻人看了眼月夜枫,继续说:“汝,去罢!”
“可是我排队了排了四个时辰,如今......”
“我们排队排了四年!”
年轻人还没有开口说话,身后就有人抱怨说,月夜枫面容凄苦,嘴里念叨:怎可如此,怎可如此?
“难道不能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
“不如你回头看离去的男子?为何他们不闻不问?无规矩不成方圆,即使你尝试了,你也不一定能够进得了我绝弦阁!”
“师弟你和他啰嗦什么,滚!”另一个不曾说话的年轻人对着月夜枫大喝,月夜枫不由地跌落在地,周围的人一阵嬉笑,后面的男子越过月夜枫,奋力将自家的孩童往舞台上抛,新的一轮招生开始了!
只是月夜枫的考验已经结束!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已千里称也........哈哈哈哈哈!”月夜枫坐在地上痴颠狂笑,眼光直指老者,“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哈哈哈。”
老者精光爆闪,不见其开口,却听一个年轻人说:“千里马且来一试。”
“好!”
月夜枫利索登台,按照原先设计的方法一攀一爬。老者眼神转而暗淡闭上双眼,两个年轻人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不由发出嗤笑声,后面排队的人直接大声取笑,规劝月夜枫快点下台莫要耽误功夫!
琴弦要比想象中的细、滑,虽然坚韧却不足以让月夜枫攀爬上台。正在悬空随着躁动的春风摇晃,耳边阵阵嬉笑和辱骂声,月夜枫虽然没有掉下台,但也面露颓色。太阳已经下山,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排队的众人只好开口请求绝弦阁主持公道,不能让月夜枫浪费众人的时间。
“下去吧!”
嗤笑的年轻人一脚跺在舞台上,摇摆当中的舞台陡然停止,琴弦的坚韧反倒成了利器,将月夜枫的数根手指裂出血线,险些齐掌尽断.......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一个!”
“敢问诸位大名?”月夜枫朝着台上三人艰难地拱拱手,今日之辱他日必报!老者微微睁开眼睛,嗤笑青年不屑地一挥衣袖,一闪而逝的亮光浮现,一声“滚”音刚落在月夜枫耳边,月夜枫即被击倒滚出数十丈,众人嬉笑的同时或露出害怕,或露出兴奋,或露出向往......
兴隆酒楼不知不觉出现在月夜枫的眼前,月夜枫停住了脚步,“留在这里当庖丁还不如出去外面看看,死在外面的严寒也好比活在热腾腾的灶炉前!”想到这里,月夜枫越过兴隆酒楼的门口,直直地朝着外面黑暗的石头圩牌坊而去,“有一个绝弦阁,自然有另外一个绝弦阁!”
掌柜已经回去,庖屋已经锁上,断然不可能被伙计们赚得外快的机会,嘱咐剩余一众伙计收拾关门了事。兴隆酒楼里面的坐着三个庖厨、小二及他们的家人,桌子上还盖着一碗饭,剩菜还不少,桌子上的众人已经用餐完毕,正在闲聊等待,门口敞开着。
王大汉偶尔望着门外,心情复杂。一个人影从门外走过,这个时候招生失败的人大有人在,走过一个人影并没有什么,可是王大汉变得有点激动,身旁的妇人抓住他的手,问:“他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另一个庖厨往外面望去,外面黑漆漆一片,偶尔有些人头晃过也看不真切,“是有人走过,不过这很正常啊,上一次绝弦阁在我们这里招生不过是一个人。”
“没什么,看错了。”
绿草葱葱随柳摆,春风徐徐百花香,月夜枫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一弯银月深深地揪着他的心,一缕缕明灭的灯火在一户户人家中传来阵阵欢笑声。
“嘿!月夜枫,加油。”
月夜枫一骨碌爬起来,捧起清凉的河水洗净脸上的倦容和颓丧,春水刺骨地扎在双手的伤口处,颤抖地将所剩无几的河水擦在脸上,一次、两次、三次.......
“呼!爽!”
喝过一口水,趁着夜色正好,月夜枫沿着河流的水流走,下面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家,也会有更好的机遇!
忽然两个人影出现在月夜枫面前打斗,一男一女双方都一触即离,如果不是因为躲避碰到身旁的大树断裂倒塌,月夜枫以为两人就像是在拍戏。咚一声,男子被女子一拳捶在胸口,作势欲倒,女子转身便逃,男子一声不吭,就追着女子而去,月夜枫连忙跑去两人的地方。他清楚看见一部书籍掉在地上,“两个人都昏了头,掉东西都不知道。”
月夜枫拾过书籍,连忙往树林里钻,寻得一僻静处,和着月光疏影,摊开了手中卷起的书籍《啸林诀》,幸亏三年来学习地方语言,书籍里面的字体都认识,上面开宗明义啸林诀乃是观虎有感,共分三个阶段,一是煅虎体,二是煅虎魄,三是煅虎魂。
煅虎体讲究将自己的身体淬炼成老虎一般,四肢有力雄壮,血气运行充沛,可力断三丈厚石碑,煅虎魄讲究精神凝练,拥有虎对外界的敏锐,能够观测到对手的一丝一动,察觉破绽,煅虎魂则是超凡入圣,凝练身外虎影,一举一动似有万虎啸林,有莫大威能。
月夜枫十分兴奋,连忙记住上面的一字一句,唯恐像那个黑衣男子一般无故丢失。
“王爷.....”
“哎,我叫王楚。”
“授予一个陌生人楚.....你家的功法合适吗?”
“没有合不合适的,他想要变强,我就让他变强,世子也需要助力。”
“可是他会帮助世子吗?他们怎么会相遇?”
“如果他要变强,他们一定会相遇。如果没有,他会成为另一个世子的存在。”
两个黑衣人落在树上望着不远处的月夜枫修炼,一拳一脚颇有章法,却是本末倒置,体内没有力量,出拳怎能有力?两人再次出现在月夜枫面前,一女子惊疑一声,踢开月夜枫,捡过地上的书籍,却挨了男子一掌,踉跄倒地,匆忙起身后逃跑,男子继续追击,地上落下了一本书籍,月夜枫看着眼前的书籍目瞪口呆,《啸林诀注解》。
“你们以为我傻的么?”
月夜枫朝着男女两人的方向一拜,两人已经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月夜枫地方向。
“楚人忠义,汉人重师,不论他是何人,我更有把握!”
“王爷勿忧,世子颇为聪慧,取长补短,去了夏元学院学习夏振天传下的玄功心法,一定能够重振楚国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