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见面招呼后,大爷白无歌和三爷白无君先行去书房,见老爷子。其余的人则是回到宴席堂,大夫人一个吩咐下去,府里的仆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等到白家兄弟陪着白老爷子来到堂中,众人才开始入座。
精致的菜肴一盘盘的摆了上来,醇香的美酒也倒入了杯中。彼此之间说着乐事,一时之间倒也显得快活。
此间只有白沐浅沉默不语,乖乖的吃着碗里的菜;同样不说话的还有白明蔚,只是闷头喝着酒。
老爷子听着耳边儿子回报着军队的事,眼睛撇过在场的每个人,在看到白沐浅和白明蔚时顿了顿。清了清嗓,笑着说道:“浅丫头,来,到爷爷这儿来。”
白沐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愣愣的抬头看向对面的老人,不仅是她,桌上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诧,以至于半天回不过神来。
白沐浅还在猜测这笑得一脸慈祥的爷爷,心里猜测他打算问什么。曲璎瑶瞧着这僵直的爷孙俩,咳嗽了一声,略带责备得朝着白沐浅说道:“你这孩子,爷爷喊你过去,怎么呆愣住了?”
平复了下心思,白沐浅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朝着白莫麟那边走过去。
白莫麟示意管家在身旁加一个椅子,白沐浅便就势坐了下来,场面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安静。
他笑得十分和蔼,仿佛只是一个慈祥的爷爷,拉着白沐浅的手问道:“浅丫头啊,听说最近很喜欢看书,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白七小姐突然变得爱看书,这可是现在府上的一大奇事,现在老爷子问起,就连下人们都竖起耳朵,想要听到当事人的答案。
“测试大会要到了,提前看看补充一下知识。”白沐浅回答的面不改色。
“原来浅丫头是想参加测试大会啊,前些日子才伤着了,爱学习是好事可得注意身体啊。”不知是真是假,白沐浅的确在白莫麟的眼中读到了关切。
可是听到这话,同是事故受害者的三小姐白颖和五小姐白素舞就不开心了。白颖一向胆小怕事,倒也没说什么,这白素舞便噘着嘴,撒娇般的开口道:“爷爷你真偏心,怎么关心七妹的伤,我和三姐也受伤了呀~”
“你这丫头,爷爷哪是偏心,瞧你和三丫头那活泼劲儿,爷爷可不就知道你好了么,”似笑非笑地解释了句,转过头来看着白沐浅,“不过是看你七妹席间一直只顾着吃饭,才想问问是不是还是伤没好没精神。”
“没有的事,我的伤早就好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了,真是难为他们还一直抓着自己的伤不放。
“好了就好,还是浅丫头懂事,”紧接着语气一转,带着些无奈继续说着,“唉,不像某些孙子,就知道给家里添麻烦。”
听着老爷子的话,白明蔚的表情一僵,众人也是一愣,随后目光开始集中在他身上。
白沐浅也愣了愣,感情这老爷子是在说白明蔚啊,这样子,自己算是又当了次炮灰了。心里无奈,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了白明蔚。
白明蔚的嘴角不可见的抽了抽,可这老爷子似乎存心逗他,半个字不提,只是拉着白沐浅不停的感叹着。白沐浅想抽手却奈何没有老爷子的实力,只得耐着性子坐在这里,顺便甩给白明蔚一个“还不快点坦白”的眼神。
轻叹了口气,白明蔚站起身,一脸愧疚表情地朝着老爷子跪了下去,“爷爷,是孙儿愚蠢,识人不慧,反被别人设计,给家里带来的麻烦,是孙儿的错,请爷爷惩罚。”
场中一片静默,大多数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唯一知晓所有事情的,老爷子不再说话,还是带着和蔼的笑容看着白明蔚,白沐浅沉默地低着头,殷管家站在老爷子身后面无表情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半晌,老爷子才幽幽开口:“真的知错了?”
“是。”白明蔚把头压得更低了。
“即使如此,那便去家里祖祠面壁思过吧,好好收收性子再出来。”白莫麟看了身后的殷管家一眼,管家立即会意,走下去将白明蔚带走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白沐浅,听到爷爷的决定,眸光微闪。心里不解,白明蔚所做的事不仅让家里丢了脸,而且还被削弱了兵权,被关进祖祠却并不说清时日,根本就是个不痛不痒的惩罚,若不是这件事还有下文,那就只能说明这白明蔚的身份很是重要。
白明蔚被带走了,场中随着几位夫人的有意为之重新轻松了起来,除了担心儿子的二房侧室管氏,以及小心翼翼生怕爷爷连带着责备的白嫣。而白沐浅也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白沐浅虽然不曾说过话,但是有意无意的总是在观察这席上的每个人,突然觉得这大家庭人多就是复杂,幸亏而今还有老爷子坐镇,才没有闻到火药味。
一顿饭终于结束了,老爷子朝着三个儿子嘱咐了几句便率先离场了,随后大家也或紧或慢的离席了。
作为家里最小的晚辈,白沐浅只能待到最后一批才离开。
携着宁嬷嬷,两个人趁着月光,吹着晚风,享受着此时的宁静,在青石砌成的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脑中摈了刚刚宴席上的人和事,偶尔这般的什么也不想,也很不错。
回了院子,一番洗漱之后,便吹了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