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片刻,丰程超抬头玩味的瞧着杨狐,好奇地问:“丰某自认也算对杨兄了解一二,今日杨兄来这烟花喧嚣之地定有要事在身。”
杨狐笑笑,并不否认,说道:“呵呵,还是程超兄眼力过人,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不得见程超兄得胜归来威风八面,这又有美人坐唱,真叫我向往不已,杨某才疏学浅也想寻个法子进军队去洒洒热血。”
丰程超哈哈一笑,拍着杨狐的肩膀说道:“哈哈,杨兄弟瞧你这话说得,看来咱们三人都想到一块去了,以后咱们可都是袍泽啦。”
杨狐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程超兄你放着美人不陪也要参军?”这倒是杨狐的心里话,毕竟放着这倾城美人不追不太符合二世祖们的身份啊。
丰程超笑道:“好男儿自当以为国尽忠为先,况且我还得了一张将军给的介绍信,这不用岂不浪费人家将军的一片心意?”
杨狐却心想:“这没说的还有荷尔蒙的味道吧!”其实凭杨狐的智慧不难猜,这里面定有同那穷书生拼命考状元赢取白富美一样的理由。
杨狐心里千念百转,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他仔细的回想还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二世祖,突然他脑海中莫名的想起一句话:以后公子若想来玩可以在那棵树下点一盏灯,翠竹会来接你的。
小竹……
杨狐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愧疚,对自己那么好的小竹,说好去找她陪她玩的,竟然给忘到九霄云外了。想及此处杨狐突然好似火烧屁股一般,直起身来道:“哎呀,多谢程超兄的茶水点心,我突然想起家里还炖着什么,我得回去一趟。”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丰程超愣愣的问:“杨兄再玩会儿呗,你还没说你哪个部队的呢,以后找你三兄弟好好聚聚……”
杨狐心想“还是别了,到时候你们一个有介绍信,一个背靠大家族,只有我可能只是一枚萌萌的小兵,怎么在一起愉快的玩耍?”接着丰程超的话,杨狐道:“一定,一定,我现在还是不知道要去哪个部队呢,到时候咱们一定聚聚……告辞。”
“哎!?”丰程超伸着一只手做挽留状,望着杨狐好像真的家里着火一样离开的背影委屈地喃喃自语道,“可是你也没问我的部队啊,你都不问我咱们怎么联系呢?哎……走了!?”
下了楼,出了门,杨狐顿感口干舌燥,腹中饥饿,摸了摸肚子,叫来自家马车开出这条街,又寻了间颇为精致的饭馆吃饭。
席间,杨狐并不避讳身为下人的车夫,同桌而坐。不一会儿,几样精致的饭菜端了上来。
车夫毕恭毕敬的给杨狐盛了饭,乖巧的坐在下首,杨狐端了碗,对车夫说道:“你也一起吃啊。”
车夫摇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不能乱了规矩,小的在一旁伺候就好。”
杨狐见他吓得战战兢兢的也就不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车夫递过一张雪白的丝巾,这种丝巾一般车上都备有,作擦嘴只用。
杨狐嗯了一声,见他和蔼,车夫好奇的大着胆子问道:“家主,那妓院里最近都不管伙食了?”
杨狐听得乐了,反问道:“怎么,你去过?”
那老实巴交的车夫闻听此言,竟然老脸一红,辩道:“哪能呢,那种高档地方可不是我去得起的,这不听那些候驾的车夫们闲聊才知道的,听说那里珍馐无数,只是想想都叫人流口水,真是天堂一般的地方啊。”
杨狐道:“呵呵,这俗话不是说么,色香味俱全,这色,嘿嘿你懂得,这香嘛就是女孩们的闺房了,最后这味才是你说的那些吃食。”
车夫大睁着双眼,第一次听到这么有哲理而且常人不可能知道的说法,果然这色香味,看起来排列的也很有讲究很有哲理啊。
杨狐继续道:“可是嘛我如果在哪里吃上一顿,最后说不得就得按照那色香味的顺序来,我赶时间就走了,你知道我放着大户不吃自己掏腰包的心情么。”
车夫点点头。
不一会儿杨狐吃饱喝足之后,招呼车夫道:“快来。”
车夫欣喜的拿过筷子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擦,又撩起衣襟擦了擦碗,谢道:“谢家主。”说完肚子竟也应和一般咕咕作响起来。
杨狐见他只肯吃剩菜,心有不忍,不动神色的叫来小二加了两个菜。车夫急色的要说些什么,杨狐伸手打断,说道:“快吃吧,下午还有的忙。”说完,杨狐望着木窗外的人来人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完饭两人继续上路。坐在车厢里,杨狐登时有点茫然,这东西南北的又该走哪边,想了想随便指了个方向,马车疾驰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城里乱转,一无所获。
“家主,这条巷子我们好像来过。”车夫指着巷子里的石狮子说道。
“恩,至少证明不在这里,上次我们往左转的?这次我们往右。”杨狐淡定的答道。
一顿饭功夫之后,车厢里的杨狐突然叫停,车夫连忙拉紧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杨狐下了车来,紧走几步来到墙角,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被人抹过的记号,虽然已经几乎被抹平了,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没错正是他的记号,就是这条巷子。
杨狐转身对车夫说道:“你回去吧,我找到了,完事儿我自己打车回去。”车夫点点头,一抖缰绳走远了。
杨狐颇有感触的伸手摸了摸那道印记,感觉仿佛在昨日又仿佛经历了许久的岁月。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往巷子深处走去。
巷子还是那般与世隔绝的样子,幽深、寂静。杨狐顺着墙角来到他当初的记号,鲜亮如新的‘到此一游’,杨狐突然一呆,拍拍浑身上下,糟了,说好的蜡烛都没带。他前后左右瞧了瞧,果然没人。
顺着石狮子杨狐熟门熟路的顺着墙再次往阁楼爬去。
“奇怪,好像听到一声狮子吼声。”杨狐脚踩石狮的一刹那,一声雄浑的狮吼声在他脑中响起,不过刹那间却好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归于平静。他四处瞅了瞅,自嘲的想:“看来自己果然不适合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没怎么呢都出现幻听了。”